后座的沈厚言和白晨洋把净雪护在中间,车子如箭般冲了出去,净雪怕得倒在沈厚言胸前,由他的双臂紧紧搂抱住她。
娇滴滴的白大小姐,酷爱开飞车!
“你……你你……啊、别太快……”鱼娣有点语无伦次,一个大转弯害她险些咬到舌头。
坐前面更惊恐!发生车祸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啊!啊~~要撞上前面的大卡车了,万一挡风玻璃破了,她美丽的脸……她不想毁容啊~~
险险闪过大卡车了!
“爽!好爽喔!”白舒媛娇呼,再踩油门。
“啊——谁来阻止她?”鱼娣惊声尖叫。还没上高速公路,时速可以超过一百三十吗?“Ricky、Ricky,叫她停下来……”
“闭嘴!”陶醉在开车快感中的白舒媛,尚有余裕狠瞪鱼娣一眼,“在我还没开过瘾之前,谁敢跟我抢方向盘,谁就是我的敌人!”
所以后座没人敢开口呀!
将命运交给老天保佑吧!阿门。
“快撞上了、快撞上了……啊……”鱼娣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不敢去看,就怕破相了。
呼~~接连两次蛇行闪过轿车和游览车。
“帅呆了!一年没开车我的技术不退反进,我真是天生好手,呵呵呵呵呵~~”家教严格的千金大小姐,一握住方向盘就什么都不管了。
是物极必反吗?大家心里都好困惑。
车子从杨梅交流道上高速公路,她更能发挥她神乎其技的飘车速度,整条道路像是她家开的一样,不要命的左钻右钻地一路超车,不要说鱼娣心惊胆颤,肠胃翻搅,生平头一遭体验什么叫“性命悬于一线”,这条路上其它车辆的车主也都被吓到了,骂声连连。
当然,开着车子呼啸而过的白舒媛不会听到有人骂她,而是沉醉在“赛车手”的虚荣中,无法无天。
净雪抬起苍白的脸,声音虚弱的说:“阿言,我觉得不舒服……”
沈厚言马上大声喝道:“去休息站!”
白舒媛听到了,基于表哥比她大一点的关系,只好下最近的休息站,结束四十分钟的超速快感。
车子一停下来,鱼娣马上冲去厕所呕吐,将一肚子的酒菜全贡献给马桶,早知道就不要逞强喝那么多酒。
白舒媛重重踩着高跟鞋去贩卖区,“我开得正顺说。”
“姊,我拜托你一件事。”白晨洋努力站直身体,不露出腿软的孬相。
“什么?”
“跟石尊元约会时,千万别开车。”
“为什么?”
“我好怕你嫁不出去!”
白舒媛作势要打他,白晨洋忙溜去买咖啡请大家喝。
鱼娣没让人发现她呕吐的到贩卖区找他们,她补了一点妆,气色不变的出现,大家以为她是急着上大号才冲去厕所,自然不好多问。
净雪趴在桌子上休息,连咖啡也喝不下,成了众人关心的焦点,沈厚言更是不停的拍抚她的背,又帮她按摩肩膀与太阳穴,好半晌才使净雪恢复一点生气。
“我好多了,谢谢。”柔柔软软的声音,娇娇弱弱的模样,更加惹动男人爱她、护她的心。
“谢什么?”沈厚言也不顾大庭广众,将净雪拥进自己怀里,心疼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对啊!对啊!”白舒媛赶紧表明,“早知道你不舒服,我会开慢一点。”被爱情冲昏头的表哥别再瞪我了。
“可是,舒媛姊好难得开一次车……”
“哦,净雪,你果然是我的好妹妹。”
“你少来!你休想再拿到我的车钥匙。”沈厚言语气坚硬地说道。“我建议你直接转行当赛车手好了。”
“哦,知我者表哥是也。”白舒媛立刻笑容可掬的回敬他,“只等你去说服我家顽固的老奶奶啦!”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沈厚言白她一眼,净雪却笑了出来。
“你能笑,我就放心了。”
“因为我无法想象有人能说服白奶奶改变心意。”
“我也不能,我投降。”
净雪轻笑不已,因为白舒媛一脸超夸张的失望表情。
“想喝其它饮料吗?”白晨洋将净雪没动的咖啡拿过来喝,认命的想等会儿又轮到他当司机了。
净雪摇摇头,只暍矿泉水。
“我再去买几瓶放车上。”沈厚言关心道:“还会头晕吗?想不想吃酸梅?”
“我自己去选好了。”
两人手牵着手暂时离开。
白晨洋啧啧称羡。“我也好想谈恋爱喔!”
白舒媛也是。“没想到男人一掉进爱河,原本粗豪的个性却变得好细腻好温柔,将女朋友当掌上明珠捧着。”
“因为净雪的个性很容易让男人生出怜爱之情。”
“像亚凡也是,唉!可惜……”
“咳,那也不必提了。”
“……”
鱼娣喝着苦涩的咖啡,心情比咖啡更苦涩。
没人注意到她有多不舒服,吐过之后头有点痛,却没人在意,当然,习惯自立自强的她也不想被人同情;然而,看到年净雪受尽呵护,她为什么会羡慕呢?甚至希望自己是被呵护的那一个。
明明年净雪只有一点点不舒服,既没吐也没昏倒,却得到众人的关爱,只因为她外表堪怜惹人疼吗?
鱼娣想不明白。
脆弱的美人比较有人爱?
第八章
真正的爱情,是双方互相“无条件投降”。
——福洛贝
大年初一,沈厚言陪着净雪一道回自家向长辈拜年。白舒媛与石尊元交往顺利,石尊元自然也往白家跑,他的弟弟石俊羽也一道来。
“净雪!”石俊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眷恋,“我就知道来这里能见到你。”
净雪迎向他俊朗的面容,笑了。“学长新年好,恭喜发财。”
“大家恭喜。”石俊羽还想向净雪多说些什么,但净雪已和沈厚言携手上前向白奶奶恭恭敬敬的行礼拜年。
白钟泠习惯给未结婚的孙子女压岁钱,自然也少不了净雪的一份。
“白奶奶,我这么大了还拿压岁钱不好意思。”
“还没结婚都算小孩子。”老人家的心意已决。
净雪只好谢谢收下。
沈厚言笑道:“等我们结婚后,换你包红包孝敬白奶奶。”
“谁谁……谁要结婚啦!”他的话像打在心湖上的小石子,教她心一荡,双颊染开了两朵红花,比门上贴的“春”字更艳。
“不结婚?难道你在玩弄我的感情!”沈厚言故意大惊失色。
“你不要乱说话啦!”净雪笑着推他一下。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目光柔和地瞅着她。“我们当然要结婚,昨晚跟我爸妈吃年夜饭时,你不是顺着我妈的要求直接叫‘爸、妈’了吗?”别以为他没注意到石俊羽对净雪依恋的神色,奉行“无奸不丈夫”原则的沈厚言,自然要剔除情敌。
粉红的唇蠕了蠕。“你妈教人很难拒绝呢!”
“这表示我妈爱死你了,通常年轻女孩子很难得到她的赏识。”
净雪像个小女孩一样笑得好开怀,她真的很高兴沈厚言的爸妈把她当女儿一样善待,没有嫌弃她是孤儿。
白钟泠笑看他们之间打情骂俏,对净雪与沈厚言互相钟情感到欣慰,她总算对得起年师傅了。
大过年的,大家都面带笑容,一片喜气洋洋,只有曲元宁满腹委屈,一肚子忿忿不平,积怨颇深的臭脸色,几乎没人敢去撩拨她,省得触霉头。
相对于她的不幸,净雪一脸幸福的表情实在太刺眼了。
“年净雪,你知道亚凡哥订婚了吗?”她要扯下净雪幸福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