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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见多怪,白墨写在黑纸上才显得出字迹。”她懒懒地说。

  金丝雀呀金丝雀,你的笼子就这么大。

  “是这样呀!小姐好有学问,见多识广什么都懂。”小桂傻傻地相信墨是白色。

  “有空多出堡走走,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头顶上的太阳会发出蓝光。”信者得永生……的笨人奖一枚。

  “真的吗?好羡慕哦,”小桂兴奋的语气瞬间转淡。

  要不要告诉她,猪在天上飞?“真的,你不相信我吗?大江南北我可是走得透彻。”

  “信,可是我们出不了堡。”外面的世界多么令人向往,却只是奢望。

  “为什么?堡主不允吗?我找他说情去。”她也可以乘机去逍遥一番。

  小桂、小菊一人一边拉着她。

  “不是啦!并非这个原因。”

  “堡主没有限制我们的出入,是……是……”

  “是谁,黑白无常吗?”支支吾吾地吊人胃口,她没什么耐心。

  两人闻言掩嘴轻笑。只有小姐敢当面嘲笑黑侍卫和白侍卫是黑白无常,其他人可没向天借胆。

  “别尽顾着傻笑,好歹让我知晓是谁在从中作梗。”不同人有不同的应付方式。

  两人的笑意转为苦涩,幽然一视似有千缕愁绪,戚戚如垂死劳兔。

  “小菊,你来说。”她最讨厌吃苦瓜了,还扮出两张苦瓜脸给她看。

  小菊黯然的道:“是世人的眼光容不下我们,他们说我们是鬼女。”

  “鬼女?!”聂小倩啊!

  “你瞧我和小桂的眼睛。”小菊努力睁大一双凤眼让她瞧个仔细。

  “还好啦!是小了一点,能见人就好。”沙芎芎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其实她心里恶毒得很,一个眼大无神,一个目中无人——瞳仁。

  “是颜色,小姐,我的是棕色带灰,而小桂是黑蓝色有点银光。”她们自认为非正常人。

  黑才是正常眼色。

  由于鬼战堡鲜少与外人来往,在女子缺少的情况下,近亲成婚或共妻的现象混乱了血缘,导致产下一些瞳色异常的下一代,庆幸的是肢体方面倒无异样,也就因此沿袭了数十年不变。

  可是近年来瞳色却越变越奇怪,不像以前仅有单一颜色,有的混杂多重眸色,有的左右不一,走在人群中就像鬼子一般,人人避而远之,不愿与之交谈,因此堡内的人很少外出,以免受众人目光所伤。

  “你们是生错年代,五、六百年后这种眸色才是大受欢迎的颜色。”在她看来很正常,明朝百姓的眼光太浅薄。

  “五、六百年后?!”

  说了她们也不会懂。“用不着自卑,在海的那一边多得是红眼、绿眼的杂毛番,你们瞧我的紫绿眸不是很漂亮?”

  “在堡内咱们可以互相称赞,但是一出了堡……小姐,人们会当你是怪物或是妖魔。”她们已习惯被人称为鬼。

  要不是鬼战堡的名声太骇人,否则堡里一、两千名眼色异于常人的堡民,早叫人以乱石砸死了。

  “不错喔!像我这么美的妖怪不去魅世有点可惜,一笑烽烟起。”九尾狐的妖媚来败国。

  “小姐,你可别胡说。”要是堡主听见了,肯定处罚她们两人侍主不力之罪。

  “你们说我能勾搭几个男人?有权有势的诸如朱棣这个皇帝老头,未来的英宗皇帝也不错……”沙芎芎数着当朝有力人士,唯独遗漏门外面色铁青的男子。

  他气得头顶快冒烟,哪有心思听她说着尚未发生的“历史”。

  “你一个也别想!”

  ※※※

  瞧她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好像真有什么魅世的本领,手舞足蹈地忘了毁轿的自己是待嫁之身,好意思当着两个婢女面前计划要把几项绿帽戴在他头上。

  是他太纵容她的为所欲为,该拿出点为人夫君的气魄,教导她为妻之道。

  夫纲不振妖邪生,宠妻升天梯无垠,她该挨几下鞭子以示效尤。

  “醒风,你要带我出去玩吗?”沙芎芎像个被闷坏的小女孩飞奔到他跟前,用着很“无邪”的眼光望着战醒风。

  她自五岁起,天真无邪已不属于她生命中的一分子。

  他怔了一下,搂着她的肩以防她滑倒。“只会玩,你不小了。”

  “人家无聊嘛!你都不来陪我。”施展计谋的她坚持自己只有十七岁,自动减去九岁。

  反正她有本事二十年后还是一样年轻貌美,谁敢说她老。

  “堡中事务繁多,最近又忙着采办婚礼事宜,难免冷落了你。”战醒风满怀抱歉的抚抚她忧郁的面容。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碰上个鬼灵精怪的坏女巫,鬼王也要折腰。

  先前还义愤填膺地决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谁知几句软言嗲语就融化了他的怒气,刚硬的线条瞬间泛出柔光,原本的理直气壮反成了赔罪的软语轻哄。

  谁不知道他为了迎娶刑家二小姐已备妥婚礼所需之用品,包括席开千桌的筵席都准备得无一丝遗漏,鸡鸭鱼肉早早送进堡里候着。

  可是为了沙芎芎一句“用了别人的东西无法白首到老”,所有现成礼品全数遭他打了回票重新采购,以她的需要为第一优先。

  有些采礼可以退,但是生鲜食物要如何退?活鸡活鸭尚可圈块地饲养,供下人们食用,死鱼腐肉却只能任其发臭发烂,因为过了腌渍期。

  这一折腾少说花上万两白银,不过用在佳人身上是不心疼,鬼战堡有得是银两供其挥霍。

  “醒风,瞧你都忙瘦了,不急于一时嘛!我倒杯茶慰劳你。”最好是无限期延迟拜堂。

  不急于一时?他挑眉接过她殷勤送上的冷茶。“礼多必诈,你又在使什么鬼主意了?”

  “人家变乖了也不成呀!你要我凶巴巴地叉着茶壶腰骂人才过瘾?”比鬼还精。

  “你保持原来的性格我比较习惯,温婉可人的你很不真实。”那不是真性情的她。

  “战醒风,你有被虐待狂呀!不让我吼几声骨椎会长刺是不是?”说她不温婉可人,是他才有福气看见这一面。

  想她沙家那群女巫都没机会享受到她的温柔对待呢!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敢嫌弃。

  “文雅些,别掀了屋瓦。”他置若罔闻地饮着隔夜茶,味涩心甜。

  “再盖栋楼阁,反正你银子多得足以盖座皇宫。”拆房子她在行,一句咒语就可成事。

  “你要?”要建不难,列入考量。

  沙芎芎抱起她的猫抚顺猫毛。“光是鬼战堡就让我宛如深闺弃妇了,我要个皇宫干什么?和乌龟赛跑呀!”

  “这阵子忙了些,等我们成了亲……”他要捏死那只眼高于顶的碍事猫。

  “还没娶过门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承诺再多只会伤神,女人的青春有限,哪禁得起你舌粲莲花的欺瞒。”哇!她好哀怨哦!

  “芎儿——”

  “你不用再花言巧语了,我会咬牙忍耐没有你陪伴的寂寞岁月,孤独地数着枕畔的泪珠度日。”她说得好不凄凉。

  一旁的两位婢女哭得抽抽搭搭,眼眶全泛红了,好像可见日后的悲惨。

  谁知——

  “你戏演完了吗?婚礼照旧。”冷着脸的战醒风将她拉入怀中。

  手一挥,让他看得心火直冒的银猫倏地飞向柱子,幸好它猫身一翻,轻盈落地,不然就多了具猫尸。

  由此可见他心多残,无比痛恨那只争笼的猫。

  而它亦然,一人一猫互相仇视。

  “你很无趣呐!我有一大堆压箱绝活还没施展呢!”人太精就失去玩兴,亏她把弃妇的角色诠释得活灵活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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