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多团结的一家人,联手撒了这么个漫天大谎,硬是送了个冒牌新娘给邵家,瞒天过海的手段委实让邵之雍大开眼界。
“混账——”他一时怒气攻心,抓起桌上的纸镇用力一扔,一旁柜子的玻璃门当场碎了一地。
还没下班的Fiona听见声响,赶紧开门查看,“副总……”
“出去!”他不愿意自己这个样子被任何人看见。
她说她爱他,他知道,可若真的爱他,为什么又要玩弄欺骗他,让他像个笨蛋一样?
第9章(1)
他不是没想过把自己灌醉,但喝醉了不代表事情就可以解决,第二天醒来,还是得继续面对,还会徒增宿醉头疼的麻烦。
但他又不想回家面对那个教他如此难受的女人,只好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深夜的台北街头乱晃。
可该死的是,就连这个时候他都想着她,想着要是她知道他开车乱晃,一定会叨唠他不环保,没有节能减碳。
最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方向盘一转,在绕遍整座城市后,仍旧乖乖把车开向家的方向。
点着暖黄灯光的玄关前,摆了一双全新的拖鞋,不论款式、大小还是颜色,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双鞋子属于男人的,而且就在他看到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是她做的,为他做的。
起因于半个月前,得知她脚上穿的室内拖鞋是她自己动手做的,他便死皮赖脸的要求她也要帮他做一双,虽然她嘴里嚷着太麻烦,没想到她还是默默地帮他做好了。
她对他的心意,他很感动,可是……
他拿起拖鞋,心里五味杂陈,摸了摸柔软的鞋里,舍不得穿,遂而打开鞋柜将它收好,换上原本旧的那双,走进客厅,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躺在沙发上,不就是她吗?
她在等他,等着他那句——我回来了。
结果没等到,她穿着单薄的浴袍就这样睡了,也不怕会着凉。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她许久,最后还是弯下身子将人抱起,她睡得好沉,完全没被惊醒,温顺地任他抱回房间,他将她轻柔的放到“他们”的床上,坐在床沿,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睡颜。
她白净的脸庞完美无瑕,安稳的睡态表示她完全放松,不像当初那么小心意义的防备。
他当然知道是因为她已经融入了这个家,融入了这段婚姻,融入了他的人生。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对她的喜欢与日俱增,心里早已经被她所填满——但也正因为如此,愤怒才会这么强烈。
他该对她不屑一顾,可他就是无法对她无动于衷,即便只是这样看着她娇憨的睡颜,他都想要吻她。
邵之雍曲起手指轻轻拂过她芙蓉般的粉颊,黑眸里写满脸自己都不明白的复杂情绪,突然间,他抽开她腰间的结,扯开她的浴袍,看着她白玉般的美丽身子,他再也无法压抑欲望的低下头去,吻上她胸口那一抹嫣红。
旋即,指掌放肆的揉拧着她的娇躯,用着不可忽视的力道,恣意拂乱她沉稳的睡眠,宣示他即将猛烈的掠夺她的美丽。
“……唔,之雍?”
她被吻疼了,突然惊醒,睁开那双孩子般的无辜黑眸,僵着身子不解的望着等了一夜的他,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强悍索求,他不是一直都很温柔的吗?
“别拒绝,给我……”他嘶哑的低吼,像是一只受伤的兽。
她不知道他怎么了,但如果这样可以抚慰他,她愿意,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顺从的接纳他,让他对自己为所欲为。
那是她不曾看过的邵之雍,完全失控的情绪像团火球,铺天盖地的朝她席卷而来,那双深邃的黑眸盛满了难以自制的情欲,让他迫不及待地进入——
前所未有的狂乱,几乎逼疯了两个人,理智完全沉沦,感官的欲望完全凌驾在所有的思维上。
凝聚在身体的情潮不断堆叠累积,在激昂的瞬间彻底爆发,她全身瘫软,只能娇吟着投降……
不够,仿佛这样还不够,这个夜里,他霸着她的身子不放,极尽所能的索求着她,要她给予他想要的快慰,给他想要的纠缠,给他想要的一切一切……
终于,她筋疲力尽的睡去,而他却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等待天亮,他凝视着她,她一定累坏了,想起自己一整晚的野蛮索求,他的眉心紧紧聚拢,好心疼……
“对不起。”他轻吻着她的裸背,呢喃着自己的歉疚。
“之雍……”即使是在睡梦中,她仍然念着他。
傻瓜,这个满口谎言却又不断对他好的傻瓜,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赶走她、抛下她、甩开她……
可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失去她,他也无所谓吗,能够无动于衷吗?
放弃她之后,他还能是原本的邵之雍吗?还能再一次心动吗?
邵之雍痛苦的摇摇头——不行,他没办法,因为他的心早已给了这个女人,要不回来了。
迟来的认知让混沌的思绪变得清明笃定,他要她,这辈子无论如何,他邵之雍是要定这个叫薄可颐的女人了!
感伤对他来说根本是在浪费时间,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如果他想要顺理成章地把她留在身边,他就必须让谎言变成事实,把冒牌新娘变成他合法的妻子,而且在这么做的同时,他要彻底堵住任何一张可能发难的嘴。
他不要她成为谁的替身,他要她做回自己,做回薄可颐。
而当务之急,就是找到真正的新娘——薄可芸。
依照征信社查到的地址,向来工作至上的邵之雍,破天荒的要秘书紧急排开所有行程,一个人开车来到乌来山区。
沿途有许多的温泉民宿、餐馆,游客如织,等开过了最热闹的那一段,更往山上去,又是另一番宁静的光景。
只不过现在的他,无心欣赏美景,一心一意只想着快点找到薄可芸,终于,他来到那栋遗世独立的建筑前。
邵之雍开门下车,屋前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小花园,种着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花草,他想,若是另一个薄可芸,定能够把这个小花圃照顾的有模有样,她就是对这些东西很有办法!
忽地,他感觉到脚边一阵温暖扫过,低眸一瞧,一只小狗在他身边蹦来蹦去的,兴许是发现他不是熟悉的人,旋即汪汪叫了起来,然后他便听到屋里传来女人的叫唤声——
“豆豆,再忍耐一下,马上给你吃饭了。”
邵之雍想起此行的目的,随即上前敲敲门。
“谁?”
不一会,门打开了,对方一看见邵之雍,精致的小脸倏地惨白,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然而很快的,所有的惊慌在几秒钟内就被控制住,表情已经恢复一贯的冷漠。
他眯起眼睛,把不可思议的一幕看得清楚。
没错,这才是他认识的薄可芸,不管面对什么,总是这样冷清,即便心里紧张慌乱到不行,也会强撑着自尊直到最后一刻,决不让人轻易看透,不像某人,永远藏不住心事,心情全写在小脸上。
此刻他终于明白,明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为什么他对眼前的薄可芸始终没有火花,却对冒牌的薄可颐情有独钟。
“看来你过得很惬意。”
“我想你今天来,应该不是找我讨论我的生活,抱歉,屋里不方便招待客人,我们在外面谈吧。”
小花圃的角落有一张长凳,坐在那儿非常适合眺望远山美景,清晨的山岚、夕阳的薄暮,不愧是个教人心旷神怡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