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都和银貅从白日玩到夜晚,谁不累呀?!她家耗呆之前欺负其他母雪犬,不过才一回,耗呆累得像条狗——它本来就是狗——得趴地休息好久好久,现在金貔不过是脸色差一些些、表情凝重一些些而已,称得上是天赋异禀。
云遥恼着自己说了句蠢话,更恼那件让他这么累的“事情”。
“不然,你不要恢复兽形,我还是可以替你捏捏肩。”
云遥!你够了!他是和另一个女人翻滚厮混而导致的肌肉酸痛,你凑什么热闹?!你要不要干脆端杯茶水过来,帮他润润纵情嘶吼过度的喉咙?!
马上跟他说清楚,交易破裂——不,是交易完成,你跟他再无瓜葛,他爱去找银貅铜貅铁貅都随便他!
“你最好不要碰我。”
金貔睨她的眼神,是陌生的,她没被谁这么看过,所以不懂他眼眸中流溢的深沉金光是什么,但他那句话真的很伤人。
他这是在嫌弃她吗?嫌她手脏还是技术糟?!
太过分太过分太过分了!
云遥委屈了一整天的脾气大爆发,她愤怒地拨水泼他,溅得他满头水湿——
“是!你是伟大的神兽!我是卑贱的人类,你只给神兽碰,我没有资格!那么你放我下山呀!我不留在这里打扰你!反正你不稀罕我的爱,我也不要给你了!我马上走!马上就走——”她气呼呼的,水花四溅,喷得两人都狼狈,她脸上晶莹水珠分不出是水或是泪,爬满双腮,吼完,她踉跄爬起,不顾浑身湿漉漉,气急败坏掉头要走。
才跨出一步,身后鸷猛的力道狠狠扯回她,云遥娇小的身子抗衡不了,直接跌入金貔膀内,裸金色手臂蛮横钳制,她轻易感受到他压迫而来的狠劲,她被迫完全贴合于他的胸膛,他身上未拭干的水痕,让她的袄襦吸收,透进背脊肌肤,本该冷冰冰的泉水,此刻变得热烫。
“你吠些什么我听不懂——”他咬牙,声音显得紧绷,气息喷吐在她颈际,近到只要他张开嘴,就能咬断她细白脖子,而他确实非常想这么做。
那纤纤玉颈,看来多可口,弧形优美,一绺顽皮皮鬈发垂在那儿,带些湿润,黑得发亮,不知死活地随他吐纳而拂动得如此妖娆,更挑衅地朝他舞来,撩在他鼻前,像极了正向他下战帖的混帐,勾着指,在说:你来呀,你来呀……
“你不是不让我碰你吗?我也不话你碰我!放手!放手——”她赌气挣扎,使劲扭呀扭呀扭呀,像条衔在鸟嘴里的受死小虫。
“我不让你碰我,是因为你快把我逼疯了!”金貔野性迸发,牙关一张,咬向她的颈,云遥吃痛一叫,想缩肩,偏偏他的脑袋就卡在肩颈部位,逼她只是能歪着螓首,任由宰割。
他没有真的咬断她白嫩脖子,他哪可能舍得。她在他嘴里如此软嫩,他可以尝到她的脉动及血液奔流的声音,她的战栗好迷人,口鼻并用的喘息声,短而急促,随着他牙关的施力轻重更加清晰可闻,他咬用力些,她抽息便重;他吮温柔些,她的吐纳仿佛呻吟……
这只混蛋,这么美,这么软,这么柔嫩,在他面前招摇,殊不知自己落在他眼中有多美味,殊不知她的碰触就会逼他失控,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耐力如此薄弱。
“金貔!”好疼,好疼……他怎么了?他要吃掉她吗?貔、貔貅不是不吃肉,仅以珍贵财宝为食的神兽吗?为什么凶性大发——
“我不让你碰我,是因为你一靠过来,我就浑身焦躁沸腾。”他说话仍旧龇牙咧嘴,只是口中吮含她的颈肤,他收敛了力道。“我不让你碰我,是因为我没自信抵抗你这家伙,你像只在挑衅我的动物,以为我追不上你、咬不着你、奈何不了你,你便时近时远地撩拨一下,又跑掉;撩拨一下,又跑掉——这样戏弄我,很好玩,是吗?!”
“我没有……”
“你就有。”他指控道。
银貅多美呐,美得像块银宝,多少公貔视她如仙女,她自己上门来,在受情欲本能掌控的一貔一貅顺应时令,生儿育女,延续貔貅代代相传,她欲火焚身,他亦然,天时地利人和,发情的兽,哪还顾及其他?
食色性也,不单单指人类。
到了嘴边的美丽母貅,已经在他身上磨蹭索欢,他闭上眼,试图要自己受她迷惑,忘掉另一只干扰他的家伙,他以为可以从银貅身上得到云遥带给他的巨大影响,但,不一样,头发触觉不一样,亲吻方法不一样,声音不一样,娇躯上甜甜的味道不一样,神情不一样!感觉不一样!全部都不一样!
银貅被他一把推开,他嫌恶撇头,抹去唇上湿濡芳津,不只银貅错愕茫然,就连他,都不懂自己生了什么病……
对,他生病了,他生了一种“给我云遥,其余免谈”的病!
而害他染病的妖孽,胆敢有脸对他说“我没有?”
“金貔,你先放开我,你咬得我好痛……”云遥双手拍打环在她胸前的烫人手臂,他抱太紧,好似要将她揉进体内。
“到底是谁害谁好痛?”恶人先告状吗?她怎么不先反省反省她也让他饱受欲望折腾得有多疼痛?!
金貔放过她——仅止于牙关,双臂依旧揽紧紧的——薄唇转移阵地,朝上,蹭戏她圆润耳垂、柔软发鬓,越是靠近她,他血脉中的亢奋程度越强烈。
“我不让你碰我,是给你警告,及教你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但你不听,还一脸责备我冷落你的可怜表情。你刚是怎么吠的?你没资格碰我?放你下山?不留在这里打扰我?不要给我爱?马上走?”
金貔将她转回身,逼她正面迎战,两人间仍然密密相贴,金貔身上一丝不挂,大掌按紧她僵直背脊,要她感爱他的急迫和火热。
云遥不敢往下看,虽然帮他刷过全身长毛,但只限于兽形的他,人形与兽形的金貔带来的刺激大不相同。他变回兽,她可以当他是耗呆,大很多的金毛耗呆,柔荑摸遍遍也不会害臊,可是一旦他恢复成眼前这魅人模样,她便无法轻松看待,那是一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美丽男人。
被他注视着,她会脸色辣红,她会屏气凝神,她会感到羞怯,他让她意识到自己是个甫识情爱的姑娘家,她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自个儿在他眼中是否好看?他可会喜欢她的长相、打扮、个性?他会不会见多了绝世仙子,对于庸脂俗粉全然不放进眼里?
金貔捉住她的手,搁在自己脸庞两侧,澄金的眸,直勾勾望着她。他的气息,煨红她的双腮,他的目光,浓得教她无法挪开,他带领她的十指,抚摸他,从他毫无瑕疵的面颊开始,到下巴,到鬓角,再到发际,魅惑的声音犹如在笑,又仿似窃窃私语,那么轻,那么软,那么坏——
“你错了,我渴望你碰我,像这样,用嫩软的掌心,摸着我,告诉我,我摸起来感觉如何?你喜欢我的触感吗?我的皮肤,我的头发,以及你现在所碰到的一切?”金貔低声问她。
“你……”只是这样的十指膜拜,就足以令她忘却呼吸。
她手指撩过的长发,散开金色小萤光,闪耀似星。
她确实没有仔仔细细摸过金貔,人形的金貔,肌肤柔腻温热,金发比上好丝绸更细更软,她碰触到的一切,都不是一只神兽,而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