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吃?”罗梦笑盈盈的,双眸望着他,又咬了一口果肉,用同样的方式喂给他吃,还主动坐进他怀中,柔声的撒娇。“别生气嘛,这些年来,我也想坐在你腿上,喂你吃水果,是你不给我机会。”
俗话说,吃人嘴软,几口的果肉,吃得他连心都软了,狠狠的把她抱紧。
“什么时候瞧出来的?”他抵着她额头问。
她又喂了一口。
“我要摸桃子的时候,你一直盯着。”她笑得可甜了。
“都瞧出来了,你还故意拖延。”他指控着,被这可爱又可恶的小女人,整治得心神不宁,这口果肉吮得格外用力。“该罚。”
“随你,”她小脸羞红,被吮得气喘吁吁,柔媚无限的说着。“怎么罚,我都情愿。”早在“欺负”他时,她就有“捐躯”的觉悟了。
“你让我恨不得杀了他,差点连正事都忘了。“只是想起来,他都要咬牙切齿,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朝廷要留着海皇招降。”她贴着他的唇,软声说着。
“一样!”他绝对无法忍耐第二次。“别再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了。”她保证着,软嫩红唇卖力安抚着,吮去他的怒气,娇声又说道:“以后,我天天喂你吃,好不好?”
他的回答,是深深的一吻,再也不吃桃子,改为品尝她的滋味。
流水旁、绿柳下,两人缠绵许久,揉碎的蜜桃,沾染得到处甜蜜,都被彼此一一吮去,芬芳的果香被蒸得腻腻,仍比不上万分情浓。
第14章(1)
走走停停,罗梦渐渐有些不舒服。
起初,是贪睡,但是过几夭,她竟吐了。晨起的时候吐、闻到某些味道时吐、餐后吐得更厉害,沾不得半点腥味。
他们心里的猜想,在看过一位产婆后,就有了答案。
她怀孕了。
算算日子,肚子里的孩子,该是在京城里,她诱拐他上床时怀上的。她害喜害得厉害,他呵护到极点,决定改变路线,直驱最近的定遥城。
定遥城位于大运河畔,是南方第一大城,居民富裕,商行集聚,除此之外,四面城墙高大厚实,南北皆有箭垛,檐角修得陡峭难攀,不论经商或是防守,都是南方首选。
再者,钱家次女银银,嫁入江南首富南宫家,每季送往京城的青花瓷,走的虽是水路,但也靠大风堂保镖,货银更是如此,再加上南宫远的母亲,跟罗岳又是旧友,自然欢迎罗梦借住。
住进南宫家后,沈飞鹰又请大夫过来,确认是怀孕无误。
“夫人的身子娇弱,怀孕初期要好好静养,不宜舟车劳顿。”大夫说着,将怀有身孕的罗梦,误以为是人妇。“再者,要注意饮食,配合一些安胎药物。”
送走大夫之后,他很快回到床塌边,舍不得她独处太久。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开心的样子。”罗梦抬起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因为害喜而有些虚弱。
他握住她的手,靠在薄唇边吻了吻,再轻轻的俯下身,脸颊贴在她的小腹上。
“听什么呢?”她笑着。
“听你,跟孩子。”他深吸一口气,难以压抑心中狂喜。“我们的孩子。”他静静倾听,却因自己强烈的心跳,什么也听不见。
“我们的孩子姓沈。”她轻轻说着,抚摸他的发,衷心说出藏在心中许久的心愿。“从此之后,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贴着她不言不语,听着她软软的声音,告诉他的每一言、每一句。
“虽说,我没有把握,能为你生一百二十八个孩子。但是,孩子们会开枝散叶,总有一天会超过一百二十八个,个个都姓沈,好不好?”
“好。”他哑声回答,濡湿了双眼,千言万语只能再化为一个字。“好。”他重复。
两人的手紧紧交握,言语己是多余。
休养的日子,才过了不久,沈飞鹰注意着她的饮食作息,怕她吃得少了、忧她睡得太多。两人同住一座院落、同睡一张床榻,南宫家倒也无人说话。
某日,却有贵客光临。
这位贵客远从京城而来,竟是以奸商——噢,不,是以机深诡话——不,足以精明狡猞,呃,不对不对,是以赚钱手段高妙闻名的严耀玉。
身材健硕、举止温文儒雅的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人,正费力的抬着,一块覆盖着喜庆红绸、又厚又重的东西,一同入了院落,踏入花厅。
先前早有丫鬟通报,沈飞鹰抱着她起身,安放在花厅的椅子上,舍不得她下地走半步的路,还拿来一件薄衫,为她盖在肩上,处处体贴入微。
“罗姑娘、沈总管,许久不见了。”严耀玉说道,略略一挥手,身后的仆人就将东西搁下,无声的退了出去。
她款款起身,不敢失礼,福了一福。“严师傅,让您见笑了。”
“罗姑娘快快请起,这是喜事,何言见笑?”严耀玉笑着,连连摇手。“再说,您这位徒儿,我可收不起啊!”
“我这是跟着无双喊的。”她任由着沈飞鹰,将自个儿扶回座位,仍旧巧笑倩兮。“您就是无双的师傅啊!”
“是啊,别人是名师出高徒,我严某却只能出一个劣徒。”不认也不行,只可叹,还真是个道地的顽“劣”之“徒”。
“请别自谦,无双的一身本事,都是跟您学来的。”龙无双的顽劣行径,她可清楚了,有许多还是跟她合谋的呢!
“但是,罗姑娘的本领,连严某都要佩服。”说好话不费银两,况且说的还是实话。严耀玉大加夸赞。“那日喜宴虽然没办成,但是,如今两位不也即将成为眷属?”
“谢过严兄。”沈飞鹰也不恼,更不避讳,大方的接下赞赏。
“沈总管客气了。”
“敢问严公子,怎么会来到定遥城?”他神色不变,心中却揣想,严耀玉会不会是公孙找来,亲自挟带机密,才会特地来到南宫家。
“喔,没什么,我只是听到消息,知道罗姑娘有了身孕,特地为沈总管带来贺礼。”话中有话,有身孕的是罗梦,贺礼却是送给沈飞鹰的。
“贺礼?”
“是啊,那日我带去罗家,以为送得出去,最后却又带回家的贺礼。”严耀玉满脸是笑,走到墙角后,亲自掀起红绸。
只见由紫檀木所造的区额上,雕刻着八个大字,字字如银钩铁划,笔势苍劲有力一
国家兴亡 匹夫有责
沈飞鹰挑眉,记得很清楚,曾经在公孙家见过,严耀玉赠的另一块匾额,跟眼前这块一模一样,只不过眼前这块,比公孙家那块,略略旧了一些。
“这块匾额,我一共刻了两块,一块送给了公孙。”严耀玉伸出手,抹去区额上的灰尘。“不过,这一块啊,我等着送,等啊等的,都怕还没能送出去,匾额就要朽烂了。”
罗梦瞧着匾额,心里清楚得很,严耀玉是在嘲讽,她跟龙无双一样都是国家之患,胆敢娶她的男人,堪称为国捐躯。
“严师傅,您这是对我过誉了。”她弯唇而笑,半点不气恼,心中暗自赞叹,这第一好商,不愧是龙无双的师傅,才能同龙无双一样顽劣,竞大费周章的扛着匾额,从大运河北来到大运河南,就只为了模她跟沈飞鹰。
“不,沈总管能担任这个重责大任,实在令严某佩服。”
她还没开口,沈飞鹰倒是先说话了。
“那么,等到我与梦儿成亲,一定会送上另一块匾额,作为回礼。”他说得平平淡淡、恭恭敬敬,受不得她受到嘲讽,更在言语之中,将她也拉进来,以示两人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