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会娶你,就是会娶你!”他又吼,连声音都沙哑了。
她却不肯住口。
“喔,你现在说要娶,我就一定要嫁吗?你记性真差,竟然忘了我在礼堂上说的话,我不稀罕嫁、不稀罕嫁!”非要强调不可,她这辈子第一次喊得这么大声。“沈飞鹰,我、不、稀、罕、你……”
他俊脸铁青,咬紧牙关,就差那么一点点,他真的就要怒火攻心,被气得当场区出血来。
见沈飞鹰沉默,不再辩驳怒吼,她非但没有半点欣喜,反倒更觉得懊恼,小嘴偏又停不住,非要用话戳戳戳戳戳的刺激他。
“没话说了?那就好。”她哼哼两声,转过头去,强忍着不被看见泪眼朦胧。
“快点送我回去,海皇可舍不得我了,现在肯定找得慌。”气吧气吧,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身后,传来一声。
不是吸气、不是怒吼、不是咆哮,更不是温柔劝哄,而是——
扑通!
罗梦楞住了,匆忙回头,却看见沈飞鹰己不见踪影。
什么?
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投海自尽?
“鹰!”惊慌袭来,她脱口就唤,仓皇起身张望,不敢相信他竟会这么做,被她逼得连命也不要了。“鹰”!她慌乱不己,泪水夺眶而出,几乎也想跳入汪洋,随他同陷蓝色深渊……
恼他、恨他,却还是爱他。
尚若命都没了,还要在乎什么,她其实是……
哗啦!
就见小舢板前头,大约几尺的地方,冒出一个熟悉的健壮身躯,宽阔的肩上绑着缆绳,如海中蛟龙般泅泳前进,拉着小舢板乘风破浪。
罗梦身子一软,泪水白白落了几滴,才知道他哪里是投海自尽,根本是不想再听她的冷嘲热讽,才会下海去拉缆绳。
可恶,他害得她、害得她……
“沈飞鹰!”她怒叫着抹掉泪,抓起用来遮蔽小舢板的海草,不顾那湿湿粘粘的手感,还有上头爬来爬去的小螃蟹,忿忿的朝他脑后丢去。
沈飞鹰没有回头,却稍稍一闪,就避开海草的攻击。
她气得再抓起一堆海草,重复攻击动作,用的力道更大许多。
又一次,他闪过了。
“沈飞鹰,你是个男人就别躲!”
他照闪不误。
罗梦恼恨得一跺脚,因为太用力,还踩得触版左右摇晃,晃得她差点整个人都掉下船去,她娇呼一声,惊得连忙不敢再踩,飞快蹲了下来,抓着船板,稳住自己。
前头那泅泳的男人,连头也没回,理都不理她。
可恶。
她着恼不已,可方才一吓,她倒冷静了下来。
武功高强如海皇,尚且被沈飞鹰觑着空隙,将她从怀里抢了出来,而她全然不会武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把海草拔光、扔得手断了,怕也是扔不着他半次。
知道就算是再喊、再骂,沈飞鹰也不会回头,她索性也省下口水,身子往后一躺,举起白嫩的手臂,遮住刺眼的日光。
碧海蓝天,波涛晃荡。
罗梦紧闭唇办,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比海草纠结得更紧、更拧,她任由小舢板被拖着,往不知名的方向前进,再也不看那个可恶的男人一眼。
傍晚时分,小舶版才靠岸,停在一座小岛上。
岛上的沙滩,都是细细的白沙,沈飞鹰拖着小舢板到浅滩,将绳索绑在一株椰子树上,然后径自捡拾枯木,不知从哪里找出打火石,很快就在沙滩上生起火堆。
海风吹拂,渐渐有些冷了,罗梦却还是躺着,故意就是不肯看他。
倒是沈飞鹰,大步走过来,赤脚踩着浅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怒火虽然没了,但黑眸里竟流露出厌恶,目光比刀剑更凌厉。
“把衣裳脱了。”他冷声说着。
她懒得搭理。
“把衣裳脱了。”他再说一次。
这次,她好心的赏下两个字。
“不要。”来啊来啊,说第三次、第四次,第五六七人九十,就算是说上几千几万次,都休想教她乖乖听话。
第12章(2)
可是,沈飞鹰却没说第三次,他抿起薄唇,不再动口——他直接动手!
宽大黝黑的大手探来,毫不留情的左一撕、右一扯,就把轻衫扯成碎片,扔进海水里,再被波浪卷去,不一会儿连碎片也看不见了。
“呀,你做什么?!”毫无防备的她惊叫起来,小手慌忙想遮挡,却听见又是几声帛裂,连裙子都被撕走,光滑的双腿再无遮掩。
“光天化日,你穿这样成何体统?”想到她一身轻衫,在海皇面前走来走去,还坐在那男人大腿上,他就双目赤红。
“你撕我衣裳,就合体统了吗?”她不断挣扎,踢踹他好几脚,结实的他无动于衷,反倒是她嫩嫩的脚,踢得都疼了。
“以后,不许你在任何男人面前,穿得这么少!”他霸道的吼着,想起那一幕,还是气得想杀人。
“你嫉妒了?你吃醋了?”她哪里肯听,知道他在意海皇,反倒更要说,谎话更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怎么,不行吗?告诉你,你不要我,要我的人可多着呢,世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
沈飞鹰眼角一抽,粗鲁的抓起她,朝柔软的沙滩扔去。
没有被摔痛,她用手肘撑起身子,故意又说下去。“我说得有错吗?总之,你快快送我回去,看在昔日的分上,我还能替你求情,说不定海皇——”
听见她又提起海皇,刹那之间,他面目狰狞,高大的身躯如饿虎扑羊,猛地朝她袭来,以薄唇惩戒她的多话。
他吻住了她。
这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能封住那张,嫩红柔软、无比诱人,却又说得他火冒三丈的小嘴。
再者,这也是他多日以来,最想做的事。
被吻住的罗梦,还想张嘴讽刺,但微张的唇办,遭逢薄唇的火热袭击,强而有力的舌喂入她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咨意纠缠。
她想反抗,气恼他竟然还敢用最亲密的方式“欺压”,但是经过那一夜,他早己知悉,何处是她的“弱点”,以舌尖一再挑弄,惹得她闷哼数声,才过一会儿,连身子都被吻得软了。
像是跟衣料有仇,他吮着她的舌时,徒手就撕去残余的衣衫,很快裸露出她白嫩晶莹的娇躯。
这次,温柔欠奉,激情似火。
欢爱过后,不知多久,趴卧在沈飞鹰胸前的罗梦,蓦地哭了起来,仓促翻过身去,用残碎的衣料,妄想遮掩满身红晕。
她好气他,更恨自己,竟被恣意妄为,还忘怀相迎,任他高兴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虚软的身子,还留有残欢的余韵,让她泪如雨下。
毫无声息的,沈飞鹰靠了过来,将她纳入怀中。
她想将他推开,却推不开,一时间只觉万般委屈。
他也不劝阻,将她轻拥在怀中,靠在嫩白的耳畔,徐声低语着。“世上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怀中娇躯,哭颤得更厉害,她伸手又要推,还重槌那结实的胸口两下,可是他不退不缩,低头又吻了吻泪湿的粉颊,才告诉她。
“但是,我的心里只有你。”
什么?!
罗梦一楞,还以为自己听错,倏地抬起泪湿的小脸,望见那双黑眸深深的瞧着她,眸里竞真的有情。
一颗心,蓦然轻颤,狂跳着。
可是,即便如此,泪却无法停,她咬着唇,指控的控诉,亲耳听见的铁证。
“你不是宁可抗旨,就算被砍头,也不愿煮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