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往信号那儿飞去了。”白苹说道。“不会出事了吧,我们快走。”这时也顾不得臭,赶紧往前跑。
不过跑步需要大量的氧气,偏偏这里只有臭气,一大口吸进来,差点到苏州卖鸭蛋,只得叫公孙朗背她。他扬手一甩,把她拉上背,这下白苹高兴了,忍不住窃笑。
虽然背了个人,但他完全不受影响,飞得极快,白苹很想张开手臂趁势大叫: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但担心吸进的臭气会在肺部爆炸,所以还是决定低调行事。
又跑又飞的,他们几乎与曳鸟同时到达,精确一点说大概慢了一、两秒左右,所以当她到达时就见尤凤仪被曳鸟抓在半空,而莫道言正巧扣住她的脚踝。
这时其他鸟儿转而攻向莫道言,他挥开想抓住他的曳鸟,手臂立刻被划了几个伤口。
白苹紧张地叫道:“快啊,快帮他们,凤梨有危险!”
公孙朗甩出银鞭,捆住鸟爪,右手一扯,就听见喀嚓一声,抓住尤凤仪的鸟爪瞬间折断,曳鸟哀号着被公孙朗拉到地上,尤凤仪跌了下来,莫道言右手一揽,环住她的腰,让她不致摔跌在地。
“这些鸟怎么了?”公孙右皱紧眉头,他的银鞭锁着另一头鸟儿的颈,控制着不让它乱飞,之前他都骑着它们飞来飞去,明明很温驯的,怎么会攻击人呢?
“请手下留情,别伤害它们。”莫道言抽出腰间的小竹笛,开始吹奏。
曲调柔和的乐声一扬,原本要攻击他们的另外三只鸟,忽然大声鸣叫,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地乱飞着,嘎嘎嘎地乱叫,似乎有点痛苦,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静下来。
而此时一直靠在莫道言身上的尤凤仪试图想振作自己,无奈肩上的疼痛与体内的烧热让她开始涣散,她晓得自己大概快昏过去了,可没见到赤凤出来前,她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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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公孙敛在曲子结束时赶到,没一会儿他身后也陆陆续续出现几位赶来的护卫。
“它们刚刚好像丧失心志了。”公孙右抽回银鞭,让恢复正常的鸟儿自由飞翔。
“凤梨你没事吧?”白苹从公孙朗背上跳下,掉下来后凤梨就一直软绵绵地靠在莫道言身上,她的肩上都是血,好像昏过去了。
经过跌在地上的曳鸟,听着它哀戚的叫声,白苹不忍看,难过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快点把它的脚接好。”
“它们得快点离开这儿,否则都要死。”不忍心丢下受伤的同伴,另外四只曳鸟在周围盘飞,莫道言看向公孙敛,正欲请他帮忙时,公孙右先开口——
“送它到天上就行了吧!”他走到受伤的曳鸟旁边,没有脚它无法站立起飞,只要把它往空中丢应该就行了。
“我来吧!”公孙敛将受伤的鸟儿抱起,像是在抱婴儿似的,没费什么劲儿。
“右儿上来,把它带到府里,要落地时你再跳下来接它。”
“好。”公孙右二话不说立刻跳上鸟背。
“小心点。”公孙朗与白苹同时开口。
“知道。”公孙右点头。
公孙敛手臂一挥,将鸟儿丢到半空,曳鸟张开翅膀,鸣叫而去。
“凤梨。”白苹上前,一脸忧心。
尤凤仪只存着一点意识,她小声道:“没事,别大惊小怪。”她指着地上的巨石。“赤凤在里头。”
公孙朗朝三弟使个眼色,公孙敛叹口气。“知道了,苦差都是我。”
莫道言拿出一个土黄色像树根的东西给尤凤仪咀嚼,顺手帮她点了几个大穴,让她不致失血过多。
公孙敛弯腰抱起几百斤的石头,先是试探地掂了下重量,而后才低吼一声,用足力气将石头抬起,丢到一旁。
尤凤仪听见白苹拍手叫好,还嚷着:我以为会变身呢!
就在她叫好的同时,忽然间洞里传来一阵叫喊:“哎哟,臭死了,臭死了……”一群鸟儿飞冲而出。
待瞧见列队中有只无毛鸟时,尤凤仪才放松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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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玉华真的把她惹火了,尤凤仪躺在床上除了感觉体内的火快把她燃烧殆尽外,内心的复仇之火可谓铺天盖地而来。
套句白苹说的——绝地大反攻之魔鬼复仇者,这是综合众多电影大名,虽然传统,但保证带给大家全新感受,如果携家带眷欣赏,还会送四翼国出产的珍贵羽绒被,保证冬暖夏凉、多子多孙……以下省略一千字的优点……
当她由昏迷中醒过来时,就瞧见白苹坐在矮桌前振笔疾书,边写边笑,三不五时还夹杂着:这本一定会卖,我真是天才。这种自吹自擂,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字眼。
“你在干嘛?”
这鬼魅的声音把白苹吓得跳起来,一回头就瞧见肩上、手臂上捆着绷带的尤凤仪,她一百八十公分高的身材,居高临下瞪着她,嘴唇裂伤,双眼泛红如同恶魔的眼睛,发出致命的光线。
“我不是说要写书吗?随便写写。”她赶紧将白纸覆在自己书写的字上,“你身体还好吧?”
“我要水。”她觉得自己快烧焦了。
“在那里,早准备好了,看到没,一大盆冰果汁。”白苹指着高脚叉架上放置的琉璃大碗。“我还加了一点点甜酒,喝起来就像鸡尾酒。”
尤凤仪走过去,丢开碗里的木勺,直接捧起琉璃盆,大口灌下。白苹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神情不安。
“那个……你可以喝慢点……”见她咕噜咕噜,没几秒已经去掉一半,白苹更加惊恐。天啊,太可怕了,她……她是凤梨吗?怎么这么恐怖,口渴也不是这样吧。
她不着痕迹地往门口移动,眼角瞥见吃饱了在打盹的磨磨,是不是应该把它一起带走?当她一脚跨出门槛时……
“你要去哪儿?”哐一声,尤凤仪把琉璃盆放回架上,只见里头空无一物,连个渣滓也没,她抹了下嘴,觉得舒服多了。
“你——”白苹指着她,惊恐道:“白日依山尽下一句。”
尤凤仪愣了下。“你搞什么,见鬼了你。”
“快回答。”她叫道。
她翻白眼。“纳命来。”她故意平举双手,像僵尸一样朝她跳去。
“救命啊,救命啊……”白苹奔跑而出。“米兰兰回来了。”
“这小白。”她捡起地上的杓子,往门口丢去,啪嗒一声,打中她的背。
“哎哟。”白苹踉跄一下,差点跌倒。
“发生什么事了?”莫道言正巧拿药过来,见她一脸惊恐,眉毛抬了下。
“米兰兰,米兰兰……”她喘口气。“回来了。”
听见这话,莫道言扬起眉,往里头瞧去,就见米兰兰双手叉腰,一脸怒气。
“把那个智障给我拖进来。”
听见这话,白苹转过身,有点不确定地问:“珍珠奶茶的珍珠是什么?一、矿物,二、海产,三——”
“你再给我耍白痴,我就过去把你脑浆打出来。”尤凤仪快爆筋了。
白苹松口气,冲向她。“你快把我吓死了。”
“我快被你气死了。”尤凤仪火大地说。
“谁教你装僵尸吓我,还不回答我的问题,明知道我胆子小。”白苹也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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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言轻咳一声,原本还想再骂人的尤凤仪,收起满腔怒火,说道:“什么事?”
“你该换药了。”他将手上的木盘放在桌上,除了刀伤药外,还有药汤。“还有你体内的火似乎一直没有降下来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