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之后,他对贵人也另眼相看了。
“那正好,回去跟他们说一声,以后别想藉由送饭的名义来找这丫头了,既然她属于我,就由我负责到底了。”
偶尔听见这丫头与其他人的笑闹声,便会让他心生不悦,虽然不知自己在气什么,但总之他就是不爱她的笑声送给了别人。
贵红苑的一切都属于他自己,包括她。
勾陈清楚这是贵人孩子气的占有欲,却仍存心惹怒他。
“贵人,我记性还不错,你上次好象不是这么说的吧?当这小姑娘是麻烦,频频往外推送,怎么才几天没见,就将她当成宝了?”
“关你何事?”贵人眉头一皱,淡淡的怒意由眼神散发而出。
除了青龙外,他最讨厌与勾陈交谈了,因为勾陈的眼神过于冷冽,不太真切,仿佛对任何事都置身事外般。
勾陈一个翻手,原本在手上的食物顿时消逝,然后他双手环胸,眼底漾笑。
“是不关我事,不过……要记着,她不是你的玩具,让你高兴捧着、不高兴摔着,你的脾气,封域的人受得了,不表示外头的人受得了。小心哪!小姑娘长大后,不要你了。”
再也无法忍受勾陈的挑衅,贵人起身,才要出手,勾陈却已离开。
但勾陈要命的提醒,仍缭绕在耳际。
因为贵人的动作,祝若熏还真的摔在地上,她一双眸眨着,对准贵人,闪着不解。
“贵人,怎么了?”
望着地上满脸无辜的丫头,贵人又想到勾陈的话。他有自信她不敢在意自己的脾气,却无法要求她永远留在封域里。
--留在封域?
要这丫头永远陪着他?
不过短短几天,他的想法怎么有如此之大的转变?
他不是希望这麻烦赶紧离开吗?
“贵人……”软软的声音充满疑惑。
她看不见贵人的心,她不知贵人在想什么,不过由贵人不太好看的表情来判断,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了,惨的是,就怕又与她有关了。
贵人双眸冷冷瞅着祝若熏,有压抑、有困惑--压抑自己的感情,困惑自己为何对这个小丫头有着亲昵的感觉?
一会儿后,他决定把一切摊开来说。
“丫头!”
“什么?”
“我是你的‘贵人’对不对?”贵人蹲下身子,靠近。
祝若熏点着头。“嗯。”贵人的样子与平常有些不一样,让她好想退后。
“我对你来说,是不是应该‘恩重如山’?”
祝若熏不敢否认,依然点头如捣蒜。
“那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要听而且还要遵守?”贵人又逼近一寸。
祝若熏猛眨眼睛,连犹豫也没,道:“嗯。只要不是坏事,我都会遵守。”
贵人听了,终于停止逼近,祝若熏这才松了口气,但是下一个问句,却让她再度绷紧神经。
“那么--我要你永远留在封域,不算坏事了?”
“嗄?”
刚刚,贵人说了什么,她怎么觉得好象很严重啊。
向来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就非得到不可的贵人,压根儿不会在意自己用的手段是否卑劣,反正,能达到目的的就是正确手段。
而他此刻最想要的,不是荔枝,而是这丫头!
“贵人,你刚刚说了什么?”她吞吞口水问。
贵人笑得亲切。“我说--要你留在封域,算不算坏事?”避重就轻地再问一遍。
“不算啊!”祝若熏想了想,才回答。
“很好--”这会儿,贵人笑得好不愉快。
这样,不就没问题了。
只要她不离开自己,他还怕付出太多吗?
贵人牵起她的手,心情格外地好。
“刚刚,有没有摔疼?”
现在才问,会不会有些慢?不过祝若熏可不敢开口质疑。
“不会。”
一日后,等你熟悉了封域的环境,我再教你一些简单的术法,没有学不会,只有不认真。”他顽石都能让它点头,更何况是个小小的丫头,岂有教不会之理。
“谢谢!”
“晚上想吃什么?”他开始想宠她了。
祝若熏开始认真思考着。
光瞧见她如此单纯的表情,就令人更想疼惜。
原来宠一个人,与被人宠的感觉其实是很相似的,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好。
“她”对他,也是这种感觉吗?
“她”说,这里不适合“她”,所以要走;然后,“她”走了,自己被孤独的留下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这小丫头意外闯进他心里,驱散了他从不认为的寂寞。
终于,过去的伤口似乎有愈合的迹象……他也是会寂寞啊。
“贵人,”祝若熏扯扯他的手。“我想吃烩饭。”
“好?”
贵人凝视着她童稚的容颜。多个人让他宠着,其实,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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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连着几日后,贵人可不敢再像先前那么自信满满。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学什么忘什么的。
昨日才教她隐身,她很认真学,很认真背咒语,但就是隐不了身。
“贵人……”她一脸无辜地望着他。
一旁的贵人喝口茶润喉。
“没办法隐身?”
她点点头。
贵人笑得好不“温柔”。“那是当然的了,因为你把隐身的咒语,弄成呼唤妖兽的咒语了。”
一听呼唤--祝若熏缓缓转过头,贵红苑外头赫然出现一堆小妖兽,原来她真的弄错。
只见贵人眼一瞪,小妖兽立即做鸟兽散。
“贵人,我……”她惭愧地抬不起头。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连他都佩服了。“就先把这几日教的好好练会,等可以了我再继续教。”
眼前的她正是活生生的朽木不可雕的真实范例。
祝若熏辛勤练了一会儿,不经意间,见贵人的发丝有些凌乱,她蹦蹦跳跳跑回房里,拿着一只梳子出来,兴高采烈地问:
“贵人,我帮你梳头发好不好?”以前她最喜欢帮妹妹梳软软的头发了,现在没了妹妹,有贵人也不错。
贵人睨她一眼。“没人跟你说吗?”那些家伙小事都说,不可能这种大事没跟丫头提。
封域的人,是不随便让人碰触头发。
“说什么?”祝若熏一脸疑惑,怎么瞧贵人的表情,梳发好似是一件相当严重的事情。“是不是不行,那没关……”
贵人喊住欲转身的她。
“我没说不成,过来吧!”
以前,“她”也曾经帮他梳过头发……
祝若熏听了,高兴地爬上椅子,就着贵人又长又细的发丝开始轻梳。
贵人则合上眼睛,慢慢回味着。
两人比起来,丫头的手艺好多了,以前的“她”,根本不在意他会不会疼,一抓过他,就是猛烈地梳,经常疼得他张牙舞爪想揍人。
想起了“她”,贵人淡淡地笑了。
祝若熏听见声音,便问:“贵人,你笑什么?”
“没,想笑就笑,非要有理由吗?”
“也对。”祝若熏附和。
“不过傻笑可就不好了!小若熏。”忽然现身的白虎抽走祝若熏的梳子,又抱起祝若熏。“跟我去玩!”
连着来了好几日,他就不相信带不走小若熏。都能上朱雀那里跟她玩个一日,凭什么轮到他时,却只得到一个闭门羹。
“可是……”她其实不太想离开贵人说。
“可是什么?待在这里哪比得上外头风光明媚、鸟语花香。”白虎说道。
咦?青龙不是对她说,外头地形险恶,危险重重吗?
“可是……”她还没梳完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