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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页

 

  她担心受怕一整夜,这男人直到天快亮才折返,存心来看她笑话,看她是否被王富贵给欺负去了吗?!

  “还不行,一解开咒,你比鳝鱼钻泥更麻利滑溜,一转眼就不见踪影……呀,你不会以为压在王富贵身下一整夜,已算是处罚了吧?”狻猊挑眉,对她的天真愚蠢,一脸不敢置信。

  她认为她昨夜能全身而退,是好运遇上王富贵大醉所换来?

  没有他对王富贵下达“沾床就昏睡”的言灵,那只兴冲冲赶回新房,等不及要享受洞房花烛夜的富家公子哥,会轻易放过到嘴的美食吗?

  王富贵可不会因为她不是林樱花,就拂拂衣袖,命人将她拖出新房,赶离王府了事。即便是替代品,延维这一个,与林樱花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还想做什么?!”她死瞪着他,神色警戒小心。

  “我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外加利息。昨夜,只是利息罢了。”狻猊笑着,弯身朝她逼近。

  “只是利息?!”延维怪叫。

  利息就这样了,本金还得了?!

  “对,利息。”狻猊拦腰抱起她,她挣扎不成,仅能任他操弄,咬牙切齿地落入他怀中,螓首软绵绵靠向他的颈窝。

  狻猊就着彼此贴近的姿势,朝她吐息兼轻柔宣布:

  “本金则是带你回去,将你重新教育成名副其实、人见人爱的乖小孩。”

  哈!竟然有人妄想把她延维教育成乖小孩?!

  真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倒想看看,他用哪些方式来教导她向善?

  她软硬不吃,他越是强迫,她越反弹;他若菜哀兵政策,铁石心肠的她,也不会受其感化,而劣行大扭转。

  即便,狻猊的言灵能将她困于龙骸城里逃不出去,并且封住她的言灵术,但这不代表她会乖乖地,不在龙骸城中兴风作浪!

  那只烟鬼太看得起自己,却看清了她。

  延维在龙骸城“作客”不过两日,拆散龙骸城大大小小爱侣,共计三十五对,战功彪炳,成绩辉煌。

  最令她自身骄傲无比的一件,是挑拨龙主宠爱的鳗妃包袱卷卷,离城出走,让龙主急得跳脚,派遣大批虾蟹,慌寻爱妃。

  感情值薄弱,她比谁都清楚,只消一小颗沙石,就能击碎它。

  瞧,她只用了一句话,又摧毁掉眼前这株初萌的小小爱苗。

  “阿鱽说,他觉得小鲔比较漂亮,以后长达要娶小鲔,不娶你。”延维对着一只嫩小鱿鱼说,小鱿鱼放声痛哭,一把眼泪一把黑墨地弹走。

  哼,谁说感情坚如钢、硬如石?

  在她看来,全都脆弱不堪一击。

  “她玩得挺尽兴嘛,连孩子最真挚的青梅竹马情也不放过。”

  狻猊来到她身后,口气没有责备,非要相当仔细去听,才听得出来些许无奈苦笑。

  “世上没有什么是真挚的。”她不屑冷哼,泰半身躯挂在雕栏上,懒懒扬荑,一副懒洋洋的猫儿状。

  长发任凭海潮嬉弄,在她背上拂着、飘荡着,仿佛茂盛海草,生机盎然,细腻丝滑的发云,正招摇引诱鱼儿溜进,玩乐伫憩。

  狻猊在她身旁落坐,坐姿优雅闲逸。

  “你不能改玩些有益身心健康的游戏吗?非得当根棒打鸳鸯的‘棒子’,惹人唾弃嫌恶?”

  “究竟是谁灌输你这些观念?”他不信她打一出世,就如此愤世嫉俗,绝对其来有自。

  是何事或何人影响了她,教她如此痛恨爱情?

  “不用人教,我自个儿顿悟的。”她骄傲回嘴,眸光却闪烁了一下。

  “我奉我父王之命,前来惩治你这只惹事生非的坏东西。”他笑道。

  龙主可是指着他的鼻头大喝,“麻烦是你带回来的!你给我速速将她轰出龙骸城!——鳗妃呀!你快回来——本王没跟那条海蛇有暧昧呀呀呀——”,后头呐喊鳗妃的长串呜呼哀哉,是近日来龙主痛失爱妃相伴后,引发的后遗症,每每说完话,都会不上一遍,当做结语。

  “太好了,快快判我流放南海边际,终生不得再踏进龙骸城吧。”她也不想待在龙骸城,过著名为作客、实为坐牢的生活。

  “你除了破坏他人恋情这项嗜好外,没有其他姑娘家刺绣扑蝶或弹琴奏乐之类的喜好?”他不抱希望问。

  “你除了吸食香火之外,没有其他男人吃喝嫖赌贪淫恋色之类的癖好?”她反问。

  “当有,我并非寡欲天人,你说的那些癖好,有不少还挺教人上瘾。”他是雄性,自然有雄性的本能,毋须自命清高,一心否认,他又不会因为犯了某些原罪,就从龙子列除名。

  “哼,你的贪淫恋色我很清楚。”

  “我贪了谁?又恋了谁?”望她指点一二。

  “贪了林樱花,恋了林樱花。”至于外头还有多少不知名姓的女子,恕她省略,不加以详述。

  狻猊不否认,啜吮烟管,好看的薄唇微咧,像在笑着。

  哼,不过是提及林樱花,瞧他晓得多乐,宛如偷尝了蜂蜜的熊,八成是英雄救美之后,情意由暗转名,被林樱花接纳,两人陷入热恋中。延维轻嗤。

  “食色性也。美丽的食物,总会让人想多瞧几眼。”他说得模棱两可。

  不正面回答她,是吧。

  “废话少说,你家老头要你怎么惩治我,你快点说来,我很忙,赶着去破坏那一对——”延维不想多听他的情事,听了也破坏不了,太没劲了,去欺负弱小好玩些。

  正巧一对无辜的爱侣,打从珠光廊梯走来,就拿他们泄泄愤、迁迁怒!

  狻猊随其目光望去。

  呀,是他二哥和小小参娃呢,感情真好,共食一串烤贝柱。

  “你最好别打那一对的主意,那男人不好惹。”狻猊好心提醒。

  “听你这么说,我更想惹了。”她延维是那种不劝则已,一劝便更故意的腹黑坏家伙。

  “不听我劝的教训,你忘了吗?”需要他提醒提醒,被百斤重量挤压整夜的可怕记忆?

  她睨他一眼,唇儿浮现冷笑。

  看来,是真的又把“教训”给抛忘得干干净净,不受教的孩子呐。

  延维起身,丝滑裙摆撩高高,纤足豪迈踩上不算高的雕栏。

  身子迎浪若飞,在湛清海潮里,宽袖恣扬,化为蝶翼一般,黑亮中,呆有珍稀蓝纹,耀眼眩目。

  她跃出长廊,身在海中,毋须担心摔得粉身碎骨,浪潮浮力,轻轻托住巧俏的她,裙摆卷上她的膝,膝下白嫩雪肤,一览无遗,匀称合度的腿肚,媲美白玉凝脂,纤不盈握的足踝,大刺刺展现其美的葱白十趾,全然不藏私。

  她回眸,对狻猊投以挑战媚笑。

  他吮烟眯眸,欣赏这抹绝丽美色,无论是她挑衅的笑靥,或是裙下美景。

  “我劝你别这么做。”狻猊不厌其烦,要她回心转意。

  他二哥性子不好,千万别惹上他。

  “哼。”这是她给他的唯一回应,随即,直直往二龙子所在之处,腾舞旋去。

  “……等会儿哭着喊我,我也不过去救你哦。”他这句话随白烟吐出,故意说得晚,存心要她自食恶果。

  这番自言自语,延维压根听不到。

  只见黑艳蝶儿般的她,翩翩靠近那对有情人儿,以艳丽魅人姿势,不偏不倚插...入爱侣之间,施展媚术,勾引雄的那一只,也嘲笑了雌的那一株,隐约听见“发育不良”、“干扁平坦”之类的字眼。

  狻猊坐在原地,不急着赶去凑热闹,因为,很快就有人会掉头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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