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他的声极沙哑,脉搏跳得飞快。
可她知道,眼前这男人还真的不怕。
她放下刀,手指抚过他的喉咙,已经变得光洁的下巴,然后小手滑过他的颈,穿过他发,笑着亲吻他。
家里的男人每当她拿起刀都闪得好远,而老爸的胡子是妈咪的地盘,她看过父母之间的相处,她总好奇那是什么感觉。
“我一直想帮男人刮胡子,可从来没人想让我试。”现在她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她喜欢他这样看着她,虽然紧张,却仍任她为所欲为,那感觉很好,让她莫名愉悦。
“你不是在刮胡子。”他哑声说。
她一怔,挑眉问:“那我是在干哦?”
他抚着她柔软的唇,黑眸深深的张嘴告诉她。
“调戏我。”
这论调,让她轻笑出声,然后才发现他是认真的,因为当他将她拥入怀中时,她清楚感觉到他的欲望抵着自己,教她全身发软。
“噢。”她轻抽口气,脸红心跳的看着他。”我以为你才刚把衣服穿上。”
“我是。”他看着她,哑声道:“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再脱掉。”
她的脸更红,心跳加快的说:“我们应该要先吃点早餐。”
“可是……”他的手溜进她的毛衣里,抚着她滑如凝脂的腰,悄声再说:“我想先吃你。”
红霞遍布她全身上下,他能看见欲望与羞怯在她眼里浮见,他倾身亲吻她,诱哄她张开嘴,抚摸她温暖迷人的娇躯。
她好甜,好香,干净又温暖,像春天的风,像夏日的花。
她申吟着,因为他的触碰;她战栗着,因为他的吮吻;她喘息着,因为渴望他……
他喜欢她渴望他,如他渴望她一般。
“乔依,你想我脱掉我的衣服吗?”他贴着她的耳,悄悄再问。
“是乔依丝……”她轻喘着说。
“我喜欢乔依,比较简单。”他用鼻子磨蹭着她细致的肌肤,他不想和别人用同样的名字称呼她,他想要自己在她心中是特别的。
唉,她也喜欢他这样叫她,虽然简短却莫名亲匿。
“你考虑得怎么样?”他沙哑的声音再起,催促。
屠欢满含欲望的星眸半闭,红唇微颤,吸了两口气,才终于攀着他的脖颈道:“好吧……我想,早餐可以等一下再说……”
一股可怕的得意与释然冲刷过全身,他将她抱了起来,带回床上。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他,但他会把握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喏喏,你来纽约那么多次,去过帝国大厦吗?”
激情过后,她侧躺在他身旁,笑问。
“没去过。”他老实回答。
“我也没去过。”她瞅着他,乌黑的长发垂落她雪白的身子,问:“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与其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出门,他其实更想和她待在屋子里,待在这张床上,但只要她想,他愿意陪她到任何地方,所以他只说了一个字。
“好。”
她笑得灿烂如花,跳下了床,飞快穿上衣服,戴上墨镜与帽子,还套上了一双黑色的长靴。
“你知道那双靴子会让你看起来比我高吧?”他在她穿到一半时,告诉她。
“但它让我很漂亮。”她咯咯笑着说,然后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那记吻太轻浅,他将她拉了回来,给了她一记真正的吻,然后才笑着道:“现在你可以把另一只靴子穿起来了。”
她羞红了脸,瞪他一眼,这才弯身把另一只长靴套上。
他原以为这件事就会这样算了,但她和他一起搭电梯下去时,忍不住开口问:“告诉我,你真的在意我比较高吗?”
这个问题,让他转头朝她看去,身旁这女人看似镇定的低头戴着手套,嘴角还挂着一贯的笑,可她过于紧绷的肩膀却显示不是如此。
“我不在意。”他说。
“真的?你知道我可以去把靴子换下来的。”她知道有些男人嘴上说不在意,但内心深处其实在意得很。
“我不在意。”他重复。
“我行李中还有另一双比较没那么高的短靴。”她扯着嘴角碎念着。
虽然他说了两次,但她显然没听进去。
“如果我真的介意,我想我还是可以把你的靴跟敲断。”
这句话让屠欢一愣,猛地抬头看他,却见男人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我不介意,我刚刚在屋子里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以为你介意。”他柔声道:“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的身高对我不会造成威胁,我喜欢你和我一样高,喜欢我不需要低头就能看进你像小鹿一样美丽的大眼睛。”
他的话,让她的脸微红,然后那红,扩散到耳上。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眨了眨眼,轻轻应了一声,“噢。”
这女人害羞的模样可爱极了,她不羞于展现自己的身体,却对他的称赞有这么可爱的反应,这一点,莫名的迷人。
他忍不住伸手将她拉到怀中,亲吻她。
这男人的吻总叫她痴迷,虽然还觉得有些羞,屠欢还是不由自主的张开嘴,任他的唇舌将她占据。
电梯门在这时开了,门外站着一个老太婆,发出一阵惊呼,一副他俩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似的。
他笑了出来,她也是,然后他抓着她的手,一起大步溜了出去。
那一天,他与她不只去了帝国大厦,还跑去看了自由女神,之后又去逛了中央公园,因为积了雪,天气不好,公园里没有平常那么多人。
他租了冰刀,教她如何在冰上旋转滑行。
她的运动神经很好,只跌了几次就掌握到技巧。
一整天,她的笑声不断回荡在空气中。
当她迎面朝他滑来,笑着故意撞进他怀中,将他撞倒在冰上时,他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听着她开心的尖叫与笑声,只觉得眼前的世界看起来几乎就像是天堂,而她就是那个带给他欢笑的天使。
他从来不觉得滑冰有多有趣,但对她来说,这新鲜得很,在冷得要死的冰天雪地中吃冰淇淋也很有趣,经过冰淇淋店时,她还特别选了有淋了莓子口味的泳淇淋给他。
她记得他的嗜好,他不曾再提过第二次,但她记得,一直记着。
那让他喉头微紧。
他一手握着手中红色的冰淇淋,一手牵握着她的手,突然间,好希望这一天不要结束。
翌日,他与她继续把自己当成真正的观光客,逛遍观光客会去的地方,她和他一起在洛克斐勒广场的圣诞树前拍照,一起去逛第五大道和梅西百货,一起跑去麦迪逊花园广场看球赛。
那一天要结束时,天又飘起了雪,他带着买了大包小包的她回家,和她一起泡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
他没有和她做爱,因为她还没爬出浴缸就睡着了。
他抱着她离开浴缸,帮她擦干身体和头发,然后才和她一起在床上躺好。
他一上床,她就缩进了他怀中。
他喜欢这样,喜欢她毫无戒心的偎着他,仿佛她与他是天生相属的那般。
怀抱着这可爱又性感的女人,他看着又飘起雪的冬夜,只觉心又暖又紧。
刚开始认识她时,他以为她是个聪明大胆又自信的女人。
可久了,他才发现,在那些亮丽自信的外表之下,她其实有颗非常纤细温柔又小女人的心。
来到她身边之前,他以为,多少以为,也许得到了,他就能放下,也许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好,也许这两年来,他所感觉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但她却比想象中更好,她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自信,却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热情、还要可爱、还要温柔迷人,而且仿佛天可怜见,她竟然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