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王,”外有人来通报,“六绝门的素浪来了。”
一听是她,他眉开眼笑。“快请。”
他十分喜欢素浪……不,应该说他最喜欢的是她的师姊,人称毒狐狸的莫渝。他本有意纳莫渝为纪,但她却对他十分冷淡,只钟情她师兄六天。
五年前,绝煞子遣她到北境来与他密商,不科她却从此音讯全无,人间蒸发。
没了莫渝,他打起了素浪的主意。素浪深谙惑术,光是个眼神就能蛊惑人心,而他就喜欢像她这种邪里邪气的女人。
这时,她走了进来。
“素浪,别来无恙。”朱成霄迎上前,笑视着她,“你还是美丽依旧。”
“玺王过奖了,等听过素浪今天特来转达之事,恐怕玺王再也不会觉得素浪美了。”她与莫渝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姊妹,却有喻亮情节。
莫渝天资聪慧,学什么都能很快上手,因此,师父绝煞子一直都喜欢莫渝多过她。不管在哪里,只要莫渝在,她总会被忽略。
“咦?”朱成霄疑惑的看着她,“何出此言?”
“找到我师姊了。”
“你师姊?你是说……”他陡地一震,“莫渝?”
“是的。”素浪脸上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怀静在凛泉城发现了她,原来她一直都待在香具山。”
“既然如此,她五年前为何突然失踪?”
“她失忆了。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失去了所有记忆,然后就待在收留她的尼姑那里。”
闻言,朱成霄神情凝肃,若有所思。
“玺王,我师姊已失去了价值,现在的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早没了用毒的本事。”秦浪酸酸地说,“不过,这对玺王倒不是件坏消息,因为她连六天师兄都忘了。”
他微顿,“你的意思是……”
“玺王不是一直很喜欢她吗?如今她忘了思慕之人,正是玺王夺爱之对。”
听她这么说,朱成霄难掩喜色。但一发现素浪正没好脸色的盯着自已,立刻敛起笑意。“你们会将她带来吧?”
“放心吧。司命师兄正在观察她,若她无害,便会将她带到九泉来。”说完,她拱手一揖。“素浪已将消息带到,请允我先行告退。”
第7章(1)
“莫渝。”
香衣摘采了一篮山菜,正准备返回清净庵,却听见幽深的树丛里有人叫她。
虽然她不叫莫渝,但这却是让她一听见就会背眷发凉的名字。
她转身一看,只见男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怀静?”
“真好。”他一笑,“莫渝师姊已经记住我了呢。”
怀静虽比她年长,但迸六绝门的对间比她晚一年,因此在辈分上是她师弟。
“你……你怎么会……”
“你不是说自己住在香具山上的庵堂吗?”怀静泣视着她,“师姊就住在不远处的清净庵吧?”
闻言,她陡地一震。“你跟踪我?”
他笑说:“师姊误会了,怀静是问出来的。师姊打算一辈子待在庵堂里?”
“……”待在庵堂?如今他们已知她的落脚处,这会不会危及净心师父她们?
“师姊,你五年前是为了何事来到北境,可还记得?”
她摇头。
“是奉师父之命前来密会玺王,商讨复仇大计。玺王想夺回政权,而你……想为六天师兄报仇。”
复仇?他们说六天是死在镇藩哥的刀下,所以莫渝的报仇对象是镇藩哥?
“只可惜雷镇藩在四皇子冬基之后,便销声匿迹了,音讯全无……”怀静沉默了会,“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莫渝师姊怎么也想不到,雷镇藩如今就在眼前吧?”
就在眼前的意思是……香衣猛地一震,惊疑的看着他。
“师姊现在与雷镇藩是什么关系!”怀静直视着她,那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极力修筑的心墙般。
“那日师姊出城后,我便一路尾随,没想到竟撞见雷镇藩将你带回府中……师姊与他相识?”
“有数面之缘。他曾带着他的夫人上山拜佛,我们见过几次。”她语气淡淡地解释。
怀静他们是玺王的人马,跟镇藩哥及当今皇上是敌对的两方。
为了能从他们口中知道更多关于玺王的事,并保护净心师父她们,她必须跟镇藩哥橄清关系。
“夫人?”他微怔,“雷镇藩娶妻了”
“是的。”香衣点头。
“庆祯夫人是位年轻貌美的大家闺秀。”
她说完,怀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不解的看着他。
“庆祯夫人?”他促狭道:“除非雷镇藩爱的是男人,否则庆祯绝不会是他的妻子。”
“男人?”
“庆祯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他是玺王的十四弟,自幼便做女装打扮,是个伪娘。”
闻言,香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如花似玉,还老是醋劲大发的庆祯,是十四皇子?是男人?
“据说雷镇藩在老家有个意中人,当初也是为了那女子而辞去宫职。”怀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将喝醉的你带回府中,想必是对你有意。”
“什么?”她心头一颤。镇藩哥对莫渝有意?
“莫渝师姊你……”怀静目光一凝,“你还是我们的人吧?”
迎上他锐利且审视的目光,她警觉地小心回应,“你的意思是……”
“师姊与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侍同手足,难道不想离开庵堂,跟我们同行?”
“可以吗?”虽然她不懂兵法,但也听过“擒贼先擒王”或是“一网打尽”。
她当然也可以立刻到将军府去将此事告知镇藩哥,但那么一来便可能打草惊蛇,让玺王与他的余党趁机而逃。
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得冒着被识破或被杀害的危险,她也要迸入他们的核心。
“司命跟素浪似乎对我有所疑虑,他们……能接受我吗?”她故作忧虑。
“司命师兄向来小心,至于素浪,她本就嫉妒你……我与白焰可是很欢迎你归队。”
“当真?”她惊讶的看着他。
“当然。虽然师姊已忘了如何用毒,但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咦?”她微怔,“派上用场?”
“嗯。”怀静点头,“师姊能进出将军府邸,又近得了雷镇藩的身,是不二人选。”
不二人选?他们想要她接近镇藩哥做什么?难道是要她加害于他?
“雷镇藩拥有一把名为虎彻的神刀,师父一直想要那把刀,而且就是那把刀杀了六天师兄,所!……”他双眸瞅着她,“师姊就先将那把刀偷到手吧。”
“我?”要她偷镇藩哥的刀?要是设了那把刀,镇藩哥不等于失去了臂磅?
“是的。”怀静续道:“若师姊取得神刀,司命师兄跟素浪就无话可说,不是吗?”
“这……”
“师姊不肯?”
“不是的,只是……”她神情凝肃,“我如何能近得了他的身呢?”
“师姊是个漂亮的女人,没有男人会拒绝像你这样的女人。”他一笑,眼底闪过一抹锐芒,“师姊就带着一篮山菜去看他吧。”
“嘎?”
“说是为了谢谢他将醉倒路边的你带回府中休息,如何?”说罢,怀静的双手搭上她的肩,重重一掐,“师姊可别错失这个机会。”
清净庵,斋堂。
“离开?”听见香衣说要下山,净心颇感讶异,“你要上哪儿去?”
“我有未竟之事。”为了她们的安全,她不能对师父明说。
“你已经决定向将军表明身分了吗?
“不是的。”她摇头,十分为难,“香衣可以请求师父别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