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再想下去就什么都做不成!
看一眼时钟,十二点四十五,下午的预约在两点半,她还有时间。
可可不给自己多想的机会,抓起包包,冲到外面街上叫车。
二十分钟后,她站在南集团的大门口。
仰头看这栋高高的建筑,无论它实际上有几层,感觉都更高出一倍,她深呼吸一口气,直接走进门口。
南集团的一楼是一整层银行,自然属于他庞大的产业之一,清凉的大厅让她舒了口气,整颗烦躁的心定了一定。
“小姐,请问有什么事我能为您服务?”服务台后,一位二十多岁、身看套装的小姐招呼她,胸前别的名牌上写看夏琳。
“我想见你们的负责人。”可可没有头绪正常人要怎么样才见得到南集团的大老板。
夏琳露出专业有礼的笑容,“罗德曼先生?请问你有预约吗?”
“不是银行的负责人,是南集团的负责人,南先生。”可可清了清喉咙,预计自己在五分钟内会被请出去。
夏琳的笑容一收。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的嫂嫂在南集团工作……”等一下,现在或许不是提瑶光的好时机,不然夏琳打上去向瑶光求证,她只会更糗大,“可不可以麻烦你打上去问一下他的秘书或是助理之类的,就说方可可有事想见他,请问他方便吗?”
夏琳的神情更加谨慎,“请稍候。”
她转身走向后方另一线电话,按了几个号码,低声了半晌之后,她挂断电话回到服务台,对可可礼貌地一笑。
“请跟我来。”
可可马上跟在她后面,两人一起绕到银行员工才能进入的工作区,然后走向后方的一扇门。
门后是一间装演明亮、设备齐全的员工休息室,几位银行员工坐在里头吃午餐,夏琳和几位同事打声招呼,领她继续往里面走。
她们停在一道逃生门前面,夏琳用自己的识别卡刷了一下,嘀嘀两声,逃生门弹开,后面是另一条白色的走廊。
夏琳带她往左边一转,走到底端的一扇逃生门面前,对她微笑。
“你已经获得通行许可,可以直接进去了。”
“谢谢。”可可等她再用门禁卡刷一下,让自己进去。
夏琳站着没动。
等了片刻,可可终于问:“然后呢?”
“你已经获得通行许可,”夏琳重复一次,“我没有开这个门的权限。”
所以,她必须自己开门。
可可站在门前,有点不确定应该怎么做,研究了一下,发现门左边的墙上嵌着一块方形平板,与白色的石英墙同色,第一时间不容易看出来。
她伸手试探性地按向那个掌纹辨识系统,五秒钟后,门后响起“喀哒”的一声,自动弹开一小寸。
“请。”夏琳对她笑了一笑,转身回自己的工作岗位。
可可只好一个人走进门后面。
又是一条走廊,没有任何特殊标示,这些人老是喜欢搞这种神神秘秘的把戏。
走廊底端是一座电梯,她依样画葫芦,掌纹辨识后,电梯响起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一分钟后,镜面钢门无声地滑开。
她踩进镶有核桃森的典雅电梯里,看着那一排楼层为号。
可可的视线停留在代表顶楼的“P”,penthous。据说那男人的住家和办公室都在这一层。
她试探性地按了一下“P”,电梯门无声关上,开始往上升。
“竟然可以直达顶楼?”她对自己身为辛瑶光的小姑竟有如此的权限,感到荣幸万分。
随看电梯往上爬升,她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一瞧镜面墙,赶快用手指把翘乱的红发梳顺,脸颊捏一点血色出来,为什么今天的妆上得这么淡?几乎跟素颜一样。
“方可可,你给我住手。”她的前额顶在镜子上,砰砰敲两下,简直绝望,她不是去相亲的对吗?
几十层楼之外,有个男人饶有兴味地盯看荧幕,在好奇她的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了……
电梯到达顶楼,无声滑开。
可可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不确定这个全纽约最神秘的楼层会有什么景象,雪白的接待区中央,是一个U形的工作站,一名年约四十多岁,穿看宝蓝色套装的女人坐在后面,看起来极为能干,却不会给人太犀利的压迫感。
“方小姐,很高兴见到你,我是琳达,南先生正在进行一场跨洲的视迅会议,您可以先到他的办公室等他。”琳达招呼的语气是如此自然仿佛可可以前天天都来一样。
“谢谢。”
琳达既然有资格坐到这个位子,想必是她老板极信任的人,光凭这一点就不容易。
琳达领看她绕过柜台,来到一扇巨大的双开白色木门前面。
记得被詹宁伤的那一次,她也来过他顶楼的家,可是印象中的出入口不是现在这个。
进了他的办公室之后,开阔的格局不禁令人赞叹。
这整层楼都属他一人所有,一半是住家,一半是办公室,两边各自有独立的出入门。
这男人对黑白冷调真的很偏爱。
整个空间完全没有隔间,只透过屏风、半高的柜体、大型植物等区隔,进了门先是一个起居的区域,昂贵的黑色牛皮水质发散发同皮件的香味,几盆巨大的阔叶植物将它与后方的区块隔开来。
她想起之前他的家也是如此,他必然喜欢宽敞,不然就是有幽闭恐惧……
想到这男人有幽闭恐惧症,竟然给她一丝满足感,觉他不再那么完美。
慢慢穿过不同的空间,起居区、吧台区、放有长桌会议空间、健身区,最后来到整个集团的心脏地带。
他的办公桌。
一座比接待区更大型的U形办公桌,有电话、电脑、传真机和她不懂的一些机器,每样设备的线路都收抬得井井有条,黑色桌面上铺一层玻璃,亮到可以当镜子。
可可想起自己窄小的办公室,和什么都找得到的抽屉——她曾经在里面搜到一件德睿在她十七岁那年送她的外套——更别提永远是一团爆炸般混乱的摄影棚。
“他要是待在我的工作室,肯定会疯掉。”可可喃喃道。
“真的?”
身后突然响起的淡雅嗓音差点害她跳起来,可可火速回头。
天没变,地没动,山摇,他依然英俊挺拔得令人发指。
深不见底的黑眸,金铜的肤色,高大精实的身影,诱人犯罪的性感丰唇。
他的穿着以一位集团首脑而言算是随意的,却不会让人觉得随便,有些人永远不需要西装华服的妆点,他就是这种男人。
南闲散地站在视讯会议室门口,整片纽约在他身后成为最亮丽的背影。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可可忍住摸头发的冲动。
“够久了。”他的唇角微微一勾。
“你应该早点出声的。”她的嘴唇发干。
唇角那抹笑勾得越深。
“我在看风景。”
可可有一瞬间不太肯定他指的是她,或是她背后的城市风景。
“不好意思,突然跑来打扰你,我有点事不晓得该问谁。”
南慵懒地走到办公桌坐下,对面前的单人椅示意,可可忍着局促在他的面前坐定。
“咖啡?”
“谢谢。”
他按下内线,嘱咐琳达送咖啡进来。
不一会儿,琳达端着一只托盘,上头有一壶咖啡与两只杯子,一碟饼干,礼貌地放下后退了出去。
“我来。”可可连忙替两人倒了咖啡。
她怎么敢让他伺候?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他的两手指尖轻轻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