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你在这里守着,要是大伙来了就马上走……今天过后,龚阀不再有女王。”她深吸口气,为了自己做出的决定感到释怀和松口气。“弋风和龚阀的百年恩怨,就在今天,由我一手了断。”
“凛!”
龚子凛笑了笑,上前轻楼了楼他。“没有了龚阀女王,龚阀就自由了,旭引,对不起……我一直都很任性,就再让我任性一回吧。”
房旭引还没来得及抱紧她,她便已经退开,跟着弋天显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敢眼上前,就怕被宫墙上的禁卫看出端倪,然就在他们踏进庆南门,宫门逐渐关上的瞬间,他感觉地表隐隐震动,似正有千军万马朝皇宫而来。梦远书城
他抬眼望去,远远的在御街尽头瞧见一道深沉的黑,随着黑影逐渐接近,他才发觉就连皇宫西侧、南侧,都拥进了大批兵马,而西侧带领龚家军的是--
“不群!”他不甘心地说着,不能原谅自己没有多阻档龚子凛一下。
纵马奔驰的左不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逼近,来到房旭引面前,才急拉缓绳,朝他比了个手势。
“思行和娄皇子为了救凛现在还在宫里,而凛为了要救他们,随弋风五皇子进宫,换回他们两人。”他急声道。为何不快些……就差这么一点!
左不群刚毅俊容绷紧,立刻从怀里取出一颗烟弹,朝天空施放,发出了巨大醒目的红色信号,引起宫墙上原本就戒备的禁卫注意。
“外头有兵马!”
左不群抽出腰间无鞘长刀,朝宫门一比,后头逐渐逗近的龚家军随即有人移来大炮,塞入火药,点上引信,轰向宫门,铁铸宫门随即凹陷,宫墙略损。
左不群发出短促声音吸引房旭引注意,指了指龚家军,要他领另一支队伍。
“知道了!”
“五爷!”带着另一支军队前来的是房旭引的贴侍破澜,“对不起,城外有布兵,所以来迟了!”
龚家军共十营,人数十万,比当初娄战来估算的还要多上几万,由五个主子各领四支军队,以颜色区分,如今前来的约莫十万军,其余的安排在水师,有的则是守在曜见。
龚阀五个主子底下的贴侍全非等闲之辈,皆有能力带领军队杀阵。
房旭引随即跃上破澜准备的马,大声喝道。“绿字号和白字号跟着我走,抛绳攀宫墙!黑字号和红字号,听四爷吩咐!”
“是!”众人喝声仿佛能撼动大地。
房旭引策马飞奔,一心只想要尽快攻进宫墙内,要快……绝不能有个万一!
应思行带着娄战来一路朝庆南门跑,就见城门在他们眼前纹起闺上,抬眼看着数十丈高的宫墙,应思行喘着气,思付着要往哪退。
“思行……你先走吧。”娄战来气若游丝地道。
应思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要是把你丢在这儿,子凛一定会恨我一辈子,你少害我。”
姿战来虚弱地勾笑,“真难伺候呢。”
“不管了,上宫墙跟他拼了,走!”应思行撑起他一边臂膀,随即如风般狂奔,手持单刀,见禁卫就砍,一路杀上石阶。
“拦下他们!”
听见一道喊声娄战来回头,瞧见弋照霆现身在阶下,对应思行道。“你先走,我殿后。”
“要走就一起走,我这辈子可不想背负弃友求生的骂名!况且稍早你让我钻水道,待会我要你陪我一起游护城河!”
第十五章 上穷碧落下黄泉(2)
见他如此坚决,娄战来不再开口,凝聚所有气力跟上他的晌步,不想抱累他。然,就在他们爬上宫墙时,脚下一阵震动,像是有外力正在轰炸宫门,应思行赶忙拉着他往外一瞧。
“太好了,不群终于把兵带来了!”应思行喜出望外地说。
“就算援兵来了,你们插翅也飞不出!”
一回头,弋照霆已经走上宫墙,后头还领着一队禁卫。
在高耸的宫墙上,冰冷的风剑得众人的衣衫猎猎作响,应思行朝他眨眨眼,再问向身旁的娄战来,“不知道你会不会泅水?”
“会啊,本事还不错。”娄战来煞有其事地道。
“那这里的护城河……你想够不够深?”
“就本皇子所知,常年癖塞而末清除……你要有摔死的觉悟。”娄战来靠在他身上,尽管失血过多教他浑身发冷,但那神情仍从容得就像没事一般,还能和应思行说笑。
“都是死,底下却还有我龚阀的人……跳跳看就知道了。”应思行笑得皮皮的,作势要跳的瞬间,轰的一声,宫墙剧烈摇晃着,应思行赶忙贴紧墙,听见底下传来阵阵哀号声,还有人高喊着,“宫门倒了!”
应思行转头往底下一看。“哇……我已经有多久没见不群生气了?”竟连大炮都拿出来了……
“龚家军杀进宫了,皇上要不要先去指挥坐镇?”娄战来以有些模糊的视线看着弋照霆。
“龚家军又如何?朕刚好可以一并拿下。”弋照霆笑得邪冷。
应思行看着底下的战况,就见龚家军逐渐拥进门,可是行动似乎有些滞留,前头好像有什么档着,宫墙上的禁卫更是不斩地射出点着火的箭矢,龚家军霎时成了人肉靶,他心急如焚,却因被困在这里无法有所作为。
“他八成早就把护城军全都集中到宫中了,难怪禁卫多得不可思议心”娄战来轻声地猜测。
“来人,杀了他们。”弋照霆手一摆,身后的禁卫立刻拉开。
“现在该怎么办?”应思行问向战友。
娄战来抓紧腰间的九节鞭,“还能怎么办?你一半,我一半……杀出去!”
就在两人欲有所行动时,突地听到--“皇上且慢!臣弟已找到龚子凛!”
他们蓦地一愣,转眼望去,果真瞧见弋天显拉着龚不悔走上宫墙。
“子凛!”应思行紧握着手中长刀,却不敢动,就怕那些禁卫手中的弓箭转了向,射到她的身上去。
龚不悔瞧着两人,见他们身上都有伤,而娄战来的伤教她怵目惊心,一身白袍几乎被血给染红了。
娄战来直睐着弋天显,但他却瞧也没瞧他一眼,教他暗叫不妙。
“子凛……”弋照霆一见她,欣喜若狂地要上前,却见弋天显扯着她走到一旁,压着她半个身子一副要把她推下宫墙,他惶恐大喝,“住手,天显,你在做什么?!”
不只是弋照霆惊诧,就连龚不悔也错愕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战来的朋友吗?之前还受战来之托,确实地将她给带出宫外,怎么……
“皇上,交出开国玉玺。”弋天显一脸得意。
龚不悔瞠目,总算明白一切。原来这人根本就是想利用自己夺位……混账东西,竟敢骗她?!
弋照霆微妹起眼,轻摆手,禁卫立刻拉弓,箭头讨准弋天显。“拿了玉玺又如何?你还有命坐上朕的宝座吗?”
“难道皇上不怕臣弟将她一把推下?”弋天显再伸手往外推,龚不悔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是悬空的。他冷笑回眸注视着弋照霆。
一旁伺机而动的娄战来和应思行也因此都往后退。“皇上可以和臣弟赌,臣弟今日这么做,横竖皆是一死,那么拖一个当垫背,也未尝不可。”
龚不悔双手紧抓着石墙,就怕这人同样丧心病狂,真会将她推下去。这墙有数十丈高,就算有护城河恐怕也缓冲不了下坠之势,若真掉下去……怕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