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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看来只能整天泡在炕上,“宅”在家里了。

  “你喝酒了?”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显然是从宴会里回来的。

  京城里那些王公贵族们最喜欢吃吃喝喝了,今天东家新居落成摆宴,明日北家小儿满月,名目多得很,目的就是要请赫韫去赴宴。

  “今日大理寺卿大人五十寿诞,满朝文武百官几乎都到齐了。”

  果然。她从茶笼盖中提出茶壶,倒了一大碗热呼呼的茶汤。

  “这是核桃、腰果松子、瓜子仁、杏仁果、银杏果还有葡萄干磨碎做成的坚果茶,喝点可以解酒,还是我让人泡酽茶?”

  “我试试看这个。”她就爱喝这些工序复杂的茶。“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令人目不暇接啊。”喝了一口,口感不错,入喉也滑顺。

  “因为我挑嘴、爱吃咩。”她诚实得很。

  “真诚实!”

  “爱吃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我听晚冬说你心情不佳,晚膳吃得少,怎么了?”他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锁在怀里,目光汹涌如涛。

  自从那日在花海中诉过衷情,两人的感情一日千里,就只差一个名份了。

  “我们去别的城镇看看,要是喜欢,买两亩地养些鸡鸭,我做小地主,每年收租养活你,好生过日子,你说好不好?”

  “不是说春天吗?”

  “我等不及了。”

  “是因为八王爷来提亲的事情让你烦心?”眸色像月光般清冷。

  “是哪个通风报信的啊?消息这么灵通?”府里头一堆眼线,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调侃道:“当王爷的夫人不好吗?”

  “你去!”

  赫韫眼睛有了笑意,“我没有断袖之癖,何况八王爷也看不上我。”

  “你还有心情调笑?我可是烦得一个头两个大。”

  “让我看看你的头是不是真的变大了?”

  “还来?我懒散惯了,受不了豪门大宅的规矩,你在朝堂,那里的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有多可怕,一个表情错了、一句话说岔了,立即就是你死我活、万劫不复,摄政王是何等人物,他的王爷府就会简单吗?跟别的女子分享一个丈夫,我不乐意、不情愿、也不要。”

  真要她说,当生意人有什么不好,将本求利,顺心畅意的过日子,可他却非要在官场那种尔虞我诈的地方拼个你死我活的?男人,不管储备多少年的实力,有朝一日就是要去厮杀个痛快,不论结果如何。

  哪个女子能不让自己的男人去厮杀一回?

  “你就确定我以后只有你一个妻子?”他看起来心情极好。

  她坐上了赫韫的大腿,藕臂勾着他,吐气如兰,“你可以娶十个八个,不过,只要让我察觉你有二心,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千百个女子,芸芸众生,谁能比得上一个香宓?

  他只要最好的,而最好的已经在他身边了。

  “我自有主张。”轻抚他已经有了棱角的脸,她也笑笑的说。

  即便现在披着的皮相并不是原来的她,她的骨子仍旧是那受二十一世纪熏陶的灵魂,再深爱一个男人,也决计不受男人多妻的气。

  赫韫知道她说得到做得到,也就不再闹她。他正了正脸色,“不会的,我不是我爹,也不是老太爷,他们或许觉得三妻四妾、享尽齐人之福很威风,但对我来说,真心爱一个人,比起这里给一点,那里又给一点,结果谁都给不了完整的爱好太多,我不是那种人。”没有了她,他什么都可以舍去,他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她。

  香宓把额头抵着他的额。“我知道,我一直是知道的……”有男人肯这样对她说,比任何情意绵绵的话都还要令人怦然心动。

  “谢谢你信任我。”

  “不信你要信谁?”

  “王爷的事你不用愁,我会解决的。”他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没有能力保护她的少年了。

  他可以做很多事,他有把握操控天下人生死大权,可以改变这朝野的命运,只要她想,他都愿意为她去做!

  温凉的唇瓣压下,贴着她的面颊缓缓游移,最终停在她已经诱惑了他一整晚的小嘴上……

  次日午后,宫里派人来传话,万岁爷有事召赫韫进宫议事。

  当赫韫忙完朝事,从宫中回到府里已是掌灯时分。

  用热巾擦过手和略带疲色的脸后,他这才缓步经过抄手游廊,走着走着,却停下了步伐。

  “爷?”提着灯笼引路的仆人不解。

  “灯笼留下,我要在这里站一会儿。”他沉声道。

  仆人依言把灯笼插在圆柱的孔臼上,接着退下了。

  时间像流沙般缓缓过去,有一片光亮从回廊的另一端移了过来,一件外套披上赫韫的肩膀。

  “不是怕冷吗?怎么出来了?”香宓包得像颗包子,从她的院落来到这里才多长的路程,手腕也能套了圈兔毛织的围筒。

  “我听小赫说你回来了,但却不进包己的院落,我只好出来瞧瞧了。”

  他伸手将她搂到身边,像个孩子,将脸埋在她头颅边蹭了蹭。

  “傻气,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那就赶快进屋,我若着凉了,准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将她拥住的这一刻,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这么幸福的时刻,却有只妄想操纵的手正试图分开他们两人。

  赫韫嘴里这么说着,人却没动,香宓只好拉着他坐在美人靠上。

  冬日枯叶单调,烟波迷蒙的湖景,天气冷得很,在这吹风,实在谈不上浪漫,不过他看起来很累,应该是皇宫内有什么事困扰着他,赫韫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异常的沉默一定有事。

  本来是准备牺牲到底,舍命陪君子的,不到片刻,哈啾一声,身子完全不肯配合的打了个又大又呛的喷嚏。

  赫韫回过神来,脱下自己披着的外套裹住香宓,然后把她打横抱起,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她的院落。

  屋子里炭火融融,赫韫把她往温暖的炕上放,脱掉她的鞋子,再用被子紧紧包住她。

  “我没那么虚弱啦!”

  “居然陪我在湖边吹风,你要是真的受寒了,看我打不打你屁股!”

  “我在等你把心事讲给我听啊。”

  “我哪来的心事?”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她猜不出来的紧绷。

  “明明就有。”

  他叹了口气,“我会解决的。”

  “跟我聊聊吧,这世上居然还有事能让你皱眉头,我好想知道。”这是叫幸灾乐祸吗?

  轻点她的鼻子,此刻赫韫的眼里已经是风平浪静,任凭天崩地裂也不改颜色。“一时心血来潮看着湖景,你也能生出事情来。”

  最好是这样,把她当三岁小孩哄,她的智商就那么低吗?

  既然他选择不说,她也就不追究。

  她相信,她的男人已经是个能够撑起一片天空的男子了。

  她躲在他的羽翼下面,偷偷懒,做一个小女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我去叫人给你下碗面?”

  “我不饿。”

  “我们一起吃。”

  “好。”

  赫韫不肯说出来的秘密,不到半天时间,还是传进了香宓的耳里。

  “指婚?”

  “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据说是摄政王做的主,皇上下的旨意,指婚的对象是摄政王的异姓妹妹,叫什么什么郡主的,还有……”克尽传话筒职责的小赫顿了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全部说出来。”吞吞吐吐的真不像男人。

  “皇上也把香主子指给了摄政王,说这就叫做一个换一个,亲上加亲,是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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