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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大家最近对他们的亲事都很热中啊。

  去他的担担面!摄政王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官做很大是吗?想娶谁就娶谁,不择手段,想要谁,谁就得乖乖自个儿洗干净,送上门去吗?还有那傀儡皇帝,晁南国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他们要是不从,是不是就等着被摘脑袋?被清算?

  她的嗓子眼发紧,气到说不出话来。

  香宓的心情不好,府里自然没一个敢吭声、敢接话。

  别人家里要是接到了这样的喜讯,可能长串鞭炮早放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他们家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在府里做事的下人们,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家的男女主子就是天上一双、地下一对,谁另外配了谁都不对。

  皇帝这样一来,不是棒打鸳鸯了吗?

  坏人一门亲事,下辈子是要做猪做狗来还的……不是他们大逆不道,而是这些年来他们在香主子的荼毒……呃,教育下,奴性逐渐转淡,这也才敢抱起不平来。

  日子又过了几天,他们都在等待,等待事情变好还是变得更坏?直到皇帝的诏令下来了。

  摆起香案接了旨意,香宓该打赏的没少给人家,一等宫里的老太监走出赫府大门,她就把黄绫布的圣旨扔给小赫。

  小赫吓得一身是汗,手忙脚乱的接住。

  “小赫。”

  “在。”

  “备车,去摄政王府。”

  “香主子,千万不可……”声音转小,在某人快要暴走的眼神中全部吞回了喉咙深处。

  “你不给我备车,我就用走的去!”

  “我马上叫人准备。”

  摄政王府金碧辉煌,非常气派,但香宓完全视而不见。

  王府什么模样干她屁事!她现在一肚子的火。

  下马车后,她还踢了王府朱红大门外的石狮子一脚,当然,痛得她龇牙咧嘴,差点飙出脏话。

  她的出现显然在朱漓的计算中,正在书房的他一听奴才的禀报,很快放下那些令人生乏的案件,撩起袍子,脚步轻快的出来见客。

  他笑容可掬、姿态优雅,香宓却在暖阁里坐得不耐烦,只差没踱出一条小沟来。

  “民女拜见王爷千岁千千岁。”该有的礼数不能免,她可不想让这个讨厌鬼抓了她的小辫子。

  “那么生疏做什么?我们之间不必客套。”他大方落坐,奴才立即端上香茗。

  “谢王爷。”要不是看在你是王爷的份上,谁跟你客气。

  “脚还痛吗?踢石狮子,简直跟自己过不去。”看她俏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朱漓一扫这几日的烦闷,心情好得很。

  “踢不到民女真的想踢的人,踢他们家的东西出气也是可以的。”这家伙耳目灵敏得教人觉得可恨,这么个小动作居然马上就有人到他跟前嚼舌根了。

  “地冻天寒的,喝杯茶暖暖身子吧。”他但笑不语,轻扇着一把描金骨羽扇。

  她气得咬牙。都什么气候了还摇扇子?作怪!

  “我不是来喝茶的。”想顾左右而言他,没门!

  才两句话,自谦的“民女”就不见了,她实在有趣极了。

  “既然来了,本王就陪你参观一下王府好了。”看见她,他心情大好,遑论他的妻妾不曾有过这种待遇,就连皇帝到臣子的家里,他也只招待他在厅堂坐坐,喝杯茶而已。

  “我很忙,说完话我就走。”她哪来的闲情逸致?还参观咧!

  “不急,既然来了就在王府待个几日吧!”

  “我说完话就要走!”

  “哦。”

  哦,是什么意思?她冷静下来之后,细细回想他的反应,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她端起茶来喝,水灵灵的眸子觑着杯缘打量着眼前一脸自在的朱漓,他也太过泰山崩于前面不改颜色了……

  就好像他想要很久的猎物跑来自投罗网了那般的得意。

  她心下一凛,手心泌出汗。

  “香姑娘不是有话要跟本王说?”

  她把多余的心思收回来,直接道:“摄政王请万岁爷指婚于我,民女觉得惶恐,民女无才又无德,不敢高攀,谢谢八王爷的青睐,还是请您另找别家的闺女吧。”

  “君王岂有戏言。”他也不恼。

  当了二十几年的爵王,骄生惯养,世间万物,只要他开口,没有什么是要不到的,千般女子,谁不对他卑躬屈膝、极力讨他欢心,她却独独不然。

  她坐在那,腰杆挺直,小脸儿一本正经,下巴收缩,双手收在裙兜里,连他最珍贵的雀舌茶都不领情。她不会知道,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样的她只会令男人更加疯狂。

  “还不是你扇的风、点的火,我一介平民女子,小万岁爷别说听过,根本闻所未闻,我不明白,你对我为何这么执着?我们根本不认识,你收我进门就好比王爷收藏丰富的古董又多了一件,对你没有太大意义不是吗?但对我而言,那却是我的一辈子,我不想把我的一辈子埋丧在这里。”

  “我想要你,你就必须是本王的。”当他想要的时候,无论那东西对他有什么意义,当下,他只要要到手就行了。

  这是他的天性,他承认自己天性坏,再出格的事都不觉得过份。

  “你从来没把人当人看待对不对?所以你也不懂得爱。”

  “逞口舌之能对你没好处。”

  “好处?你觉得我想从你身上要什么好处?荣华富贵?虚名?还是其他我没想到,也想不到的?”

  习惯掠夺的人傲慢又嚣张,这是谁宠出来的?

  “赫韫就这么值得让你袒护,他就知道什么是爱了?”朱漓冷冷的笑,笑得人脊背骨发凉。

  “他懂得尊重我,知道我想要什么,给我家的温暖,他这辈子只会有我,我这辈子也只会有他,他是我的良人,王爷能给得起这些吗?”

  到底什么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赫韫吗?真教人妒忌!

  “本王有什么给不起的,差别在于本王给不给而已,你一个区区女子凭什么跟本王谈尊重?女人不过就是用来暖床的工具,本王高兴就对你好点;我要是不悦,有眼色的人就会离我远一点,女人不需要爱,她们要的是本王所拥有的权与利带给她们的好处。”

  又是好处!

  “我不跟你争这个,世界上女子那么多,我只能说你运气不好,碰到的都不是真心爱你的女子。八王爷,请你取消指婚这件事,我不是王爷的好对象,婚姻大事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多了一房妾室,对我来说却不是,我要的是一个可以白头偕老的伴,很抱歉,你不是我的那个唯一。”

  “你真敢说,你把本王贬得很彻底啊。”什么叫唯一?所谓的唯一就是无从选择的选择,是平民百姓自我安慰的遣词用字,他不屑一顾!

  “民女不敢。”

  “你左一个不敢、右一个不敢,却把从来没有人敢对本王说的话都说遍了,本王现在只是对你有好感,若真要宠你,你不就爬上天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还是个女子,她真勇敢过头了,打击男人的自信心,她做到了。

  “既然说不动王爷,王爷也不愿改变初衷,道不同不相为谋,打扰王爷甚久,民女告辞了。”浪费了那么多唇舌,就当对牛弹琴了。

  第8章(2)

  想走?朱漓往上勾的凤眼掠过一抹精光。

  王府可不是她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唷。

  他温吞吞的说:“脚长在你身上,你要走,本王不拦你,不过,你前脚一离开王爷府,赫氏上下十八口人的命就这样喽……”随手往脖子一抹,表情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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