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肯定是下午那个吻叫他看出端倪,他才会这么大胆求欢。
“豆芽菜……”他轻吻着她的唇,大手已钻进她的衣衫底下。
她浑身泛起轻颤,四肢都快发软了。
“等等,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事已至此,至少要先跟他约法三章。
“什么事?”
“如果你要我,你只能有我,从此以后,这件事绝不准和任何人做。”
他不禁轻逸出笑声。“光一个你就够本王头痛,本王何苦再招惹其他人?”她的要求,教他莫名喜悦着。当初她允许两个美鬟进他的房,现在会有此要求是否意味着她的眼里有他,所以不愿与他人共享他?
窦月芽没因他的回答而开心,反倒是苦笑连连。“你忘了你要争皇位?要是你真当上皇帝,届时你会有三宫六院,哪里只能有一个我?”
“……本王允你,他日登基,永远只有一后。”事实上,他心底初次萌生了放弃皇位的想法,但他还不打算告诉她,就当份惊喜,他可以想见当她知道时,脸上会露出如何迷人的笑靥。
他喜欢她的笑脸,希望她脸上的笑意永远不变,如果放弃皇位可以换来她无数个笑容,他没有什么不能放弃。
因为他想追求的是知心人为伴的快乐。
窦月芽抿了抿嘴,无声叹口气。结果还是要抢皇位啊……唉,她也不敢奢望他能为她放弃,再者他都能承诺只有一后,就代表他确实是喜欢自己的,对不?
“好,你说的你要自个儿记住,没有妾室更没有美鬟,还有……男人也不行。”这点最重要,大伙把话摊开说清楚,省得日后有纠纷。
“男人?”
“嗯,我知道你男女通吃,所以……”
“谁跟你说本王喜男风?”他不悦打断她未竟的话。
\"是我观察的,很容易的嘛,之前好几次你都没对我出手,跟卓凡互动有那般亲昵,所以我……“猜错了吗?望着他铁青的脸色,她很识时务地闭上嘴。
华与刹闭了闭眼,不敢相信她竟生出如此疯狂的猜想。
“本王并不喜男风,只是不近女色。\"他几乎是咬着牙澄清。\"本王想要你,就因为是你。\"
这话听在窦月芽耳里,很自动地翻译成————因为你让本王心动,所以本王想要你……这真的是非常直接的告白呀。
“喔……”她羞涩笑着,小脸微红。
“本王会让你知道,能得到本王的宠幸,是你至高无上的荣幸。”他突地扬笑,那笑意教她头皮发麻。
没有说不的权利和机会,他如攻城的将军,杀得她节节败退,片甲不留,掳获后严刑峻法,极尽凌迟,最终沉沉昏睡过去。
好似初识云雨滋味的毛头小子,华与刹沉沦在她的温柔里,腻在一起不知有多少日,直到她从羞赧的小女人换成泼妇嘴脸————
“王爷一直待在房里无所事事,这样好吗?”她冷声问着。
“是谁跟本王说,当个不管事的王爷可以尽情玩乐?”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堵得她有一刻吐不出半句辩驳,半响才呐呐吐出一句——
“但……也要有个限度。”天天窝在房里,象话吗?
替她留点颜面好吗,她跟他不一样,她很懂得何谓羞耻的。
于是乎,在她的强力要求之下,华与刹半推半就地被她押出门,然而在庄园绕了一圈,却是来到了————
窦月芽瞪着马圈里的马,郑重声明,“我不要骑马。”
骑一次马,就让她的贞洁不保,再骑一次马……她恐怕再也踏不出那扇门。
“不然要?”
“对了,咱们去划船游河!”
他想也没想地道,“不成,这几日都会下雨。”
窦月芽瞪着湛蓝天色。“怎么可能?!”
“要不要赌一把?”
“赌下雨?”敢情他会观天象?
“本王说从今天晌午过后开始下雨,明日雨势最大,接下来是连着十天雨,直到下个月初一,雨势才会停住。”
窦月芽听得一愣一愣。“如果没有呢?”就算他会观天象也不可能说得这么笃定,就连气象局也不可能测得这么神准,所以……她有何不敢赌?
“本王任你差遣。”他斜扬笑意,轻扯她的发。“反之,你得任本王差遣。”
这赌注不小啊……她的赌运向来极差,要是输了,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如果你怕,本王不勉强。”
“谁怕谁?!”被人一激,她豪气干云地道。
然而当接近中午开始乌云密布,她心头暗叫不妙,午后,大雨滂沱,翌日,大雨简直就像是用倒的一样!而后,她瞧见他指挥若定地要小厮们将马儿赶至其它小马圈,只因知道雨水会淤塞在何处,到了晚上,一切皆如他所料,教他惊诧不已。
大雨不止,直到八月初一。就在他要收取奖励时,传来马圈后方山崩消息。
第十一章 王妃不是你(1)
华与刹赶到马圈后山时,只见巨石压毁了马厩,波及两侧的仆房,火舌不断地从里头窜出,即可下令。
“赶紧打火!卓凡,带人从第五间仆房开出通道!”北风助长着火势,要是不赶紧毁了房舍,火势恐怕会吞噬了一整列的仆房和马厩,损失就难估计了。
“是。”卓凡立刻调派人手,一方面开通道,一方面则是将没值班在仆房休息的人救出,更得拨出一些人抢救马厩里的小马。
“本王到后头巡视。”华与刹见人手动了起来,随即再绕向后头。
“王爷小心点,后头的火势也不小。”
“知道。”
绕过仆房后头,前头的仆房被巨石压得不成形,而半山腰尚有落石不断掉落。
华与刹抬眼望去,恐怕是他早知道前方的马厩恐会淹水,所以塞了临时的挡水板,反令水势往后冲刺,导致落石不断……可是,半山腰上,怎会有如此巨大的落石?
况且落石也该有仆房后方的树林稍挡着,怎会……正忖着,风吹来阵阵油灯味,他心头一凛,欲回头瞬间,轰的一声,树林与仆房的火将他团团包围。
火,艳丽而可怕燃烧着,犹如广和殿内那场火,教他登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原以为是自己改变了水道才酿祸,如今看来……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他该逃,马上就逃。他不再是八岁的孩童,逃得出这场火,可是他的双脚却像是扎了根般,无法动弹。深植的恐惧,因环伺的火舌而无止境地爆开,让他只能站在原地,犹如当年无助的自己。直到……
“与刹!”
那凌空而来,破开阵阵焚烧声的清脆声响,像在瞬间拂去缠绕他的恐惧,然后他看见她披着外衣,冲到他的面前,他的心,像是从静止不动恢复了跳动。
“太好了,你没事!”窦月芽紧紧地抱着他。
“你怎会在这儿?”山崩消息传来时,他明明要她在房里歇着。
“我担心你出事。”她抬眼望着他,扬笑道:“不怕,我在这儿。”
“……本王怕?”他哑声喃着。
“你如果不怕,当初宫宴放烟火时,你怎么会吓得将我抱得那么紧?”而且他病了的时候,他也说了不喜欢火。
凝睇她半响,华与刹突地笑柔了魅眸。
原来,她是如此地在意自己,那么丁点大的事,都教她搁在心上,甚至为他冲进火里……好暖好暖,暖得像是有什么快要满溢。
瞬地,后方传来细微声响,伴随着火场里惯有的热度,他想也没想地将她紧密地护在怀里,快速往旁闪开,但还是被坠下的枝桠打中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