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清楚感觉到他的温柔与爱恋,当他依依不舍的结束那个吻时,她几乎想要为此而叹息,差点忘了自己人还在花园里。
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挑起她的情yu ,让她脸红心跳。
微喘着,她感觉到他的心跳在她掌心下跃动,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冷静,但她晓得,他并不如外表看来这般镇定。她抬眼,看着他,知道他也和她一样,被这一个小小的吻所撼动。微风,轻轻拂过他的黑发。初静抬起手,将他落下的发摇到耳后。
“伊拉帕……”
他喜欢听她这样,悄声叫唤他的名,像是在说一个秘密。
“嗯?”轻轻的,他应了一声,以唇瓣摩挛着她的唇,将她温暖的气息吸进心肺里。
“你……”她看进他眼里,沙哑开口:“想回家吗?”
心,蓦然抽紧,他微微一僵,还没有开口回答,却见眼前的女人,温柔的悄声道:“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伊拉帕震慑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他从没想过,她会愿意和他走。
她爱她的家人,他比谁都还要清楚,他从不敢妄想要求能在她心中,赢过她的家人。
但,她是认真的,他可以从她眼里看见。一颗心,疯狂跳动着,因她而热烫。刹那间,他感觉到全身的细胞都振奋了起来。看着她深情的黑眸,抚着她湿润的红唇,伊拉帕几乎想再低头吻她。可他有事要做,他必须带她去看一个东西。
“你有空吗?”他嘎声开口。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初静微笑,照理说,应该要不安的,这男人跳过了她几近逼婚的问题,可不知怎地,她却一点也不觉得慌乱。
“我有东西,想先让你看看。”伊拉帕朝她伸出手。
他的黑眼里,有着一丝紧张。
那模样,引起了她的好奇。
她握住他粗糙的大手,问:“什么东西?”
“一个礼物。”他的声音还带着情yu 未退的沙哑。
“礼物?”她愣了一愣,笑出声来,“鱼吗?你们出海钓到了什么?石斑?马鞭鱼?还是鬼头刀?”
“不是。”他摇头,牵着她往外走。
“该不会是旗鱼吧?”她跟在他身边。去年冬天,老爸和休假的武哥他们一起出海,抓了条比人还高的旗鱼回来,把母亲吓得花容失色,不过那条鱼真好吃,肥滋滋的。
“不是。”
“黑鲔鱼?”她忍不住越猜越大。
“不是。”他再摇头。
“大白鲨?”她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那是什么?”没听过这个单字,他好奇问。
“大白鲨啊!就那个会吃人的,吼吼!”她边说边用单手在嘴边装出大嘴吞吃的样子,然后哼着那个经典的主题曲:“还会,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然后哗沙!一口就把人吃掉的那个鲨鱼啊,你知道吧?”
她的模样是如此可爱,表演的活灵活现,他笑了起来。
朗朗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看着他的笑容,初静心口一缩,微微的疼、微微的暖,她好喜欢看他笑。
“我知道那个。”他边笑边摇头,“不过不是那个,不是鲨鱼。”
“不是?”她跟着他走出花园,却见他没往隔壁餐厅走,反而带着她走到老爸的小货车旁,然后打开车门,要她上车。初静坐上了车,按捺不住的回头看他。
“你要看了才知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原以为,他要带她去渔港,但他却熟门熟路的把车往纵谷开去。
“这个礼物,在很远的地方吗?”初静万分好奇。
“不会,一下子就到了。”
“我都不知道你会开车。”她坐在他身边,瞧着他熟练的操控方向盘,笑着。
“我有很多事,你不知道。”他瘠痉开口。
“嗯。”她瞧着他,应了一声,悄声说:“没关系,我慢慢会知道。”
伊拉帕心头一跳,飞快看了她一眼,只见她脸上有温柔的笑。
“久了,就知道。”
她柔软的语调,悄悄入了耳。
那几乎像是一个承诺,他胸口紧缩,握紧了方向盘。
他希望她喜欢那个礼物,很希望。蓝天上,白云朵朵。夏日的艳阳,在白云间闪耀。纵谷两旁,高山苍翠,溪水反射着灿灿金光。道路周围,田野无尽蔓延,没多久,他将车开进一条小路。
小路很长,旁边都是农田,再过去一点,已经连建筑都看不到,到了更后面,连农田也消失了,只有一片荒烟蔓草。
然后,车子转了一个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座农舍。
他把车在农舍前的空地停了下来。
那屋子有些老旧,看得出来已有一阵子没住人。
“到了?”她狐疑的问,怀疑他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到了。”他点头,开门下车。
她没等他来开门,自己下了车,脚下的水泥地因为年久有些鞍裂,满布尘沙与黄土。
“礼物呢?”她好奇朝四周张望,但周围除了长得比人还高的芒草,和那间老屋,什么都没有。
他吹了一声口哨。响亮的哨音,穿透蓝天,传得老远。没有两秒,一只野兽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将她扑倒在地,舔了她满脸口水。初静吓了一跳,被扑得坐倒在地,尖叫出声,随即反应过来,认出了那只野兽。
“卡卡?”她又惊又喜的抱住那只大狗,将脸埋在它松软的毛里,开心的笑道:“卡卡!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笑着抬起头,抱着那只猛舔她脸的大狗,感动的看着他说:“你怎么把它带来的?”
“我让它坐飞机。”这只狗痛恨货船,他只好花大把钞票让它飞过来。
伊拉帕开口命令:“卡卡,坐下。”
大狗闻言立刻乖乖坐下。
他伸手拉她起身,替她拍去身上灰尘,“它已经来好一阵子了,但动物进来需要经过检疫,所以才没让你知道。”
“我喜欢这个礼物。”她笑得灿烂如花。“谢谢你。”
他拿手帕擦去她脸上的口水和尘土,深吸口气,道:“它不是礼物。”
她一怔,“不是?”
“不是。”他凝望着眼前这甜美得不可思议的女人,“你脚下的才是。”
她傻傻的低头,只看见尘沙,还有卯起来摇尾巴的卡卡。
“还有这个。”他轻轻握住她的肩头,将她转了半圈。眼前,是那楝在蓝天白云之下的老屋子,和一望无际的草原。
“我知道,它看起来不怎么样……”
他粗嘎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但屋子的结构十分结实,只要给我一点时间,经过一番整修,它的状况就会比现在好很多。”
忽然间,她猛然领悟,却又害怕自己搞错,她不敢相信的匆匆转过头,看着那个身材高大、健壮黝黑的男人。
苍翠的山林就在他身后,虽然没有安地斯山脉险峻,却也十分雄伟。
他站在炽热的阳光下,表情显得有些紧张,直视着她,开口。
“今天早上,我买了这块地,和这楝屋子。”
“我以为你去钓鱼……”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根本不是重点,但她脑袋里乱哄哄的,完全无法思考。
“我没有。”他老实承认,“前几天有,但今天没有,我去签约。过去一个月,我看了许多地方,这里很……”他考虑了一下用字,才道:“很刚好。”她捂着唇,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他把卡卡带来,他在这里买了屋子、买了地。
她不敢相信,但他真的做了,他说这是礼物,给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