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开我:”才一提运内力,紫嫣整个人便如被热焰猛灼般的浑身酸软,见 张虎那令人做呕的嘴脸已近在盈指之闲,她娇喝一声的双掌齐发,往那张虚的胸口打去 ,只是全然没有了应有的气力,气血直涌使她哇一声地吐出一大口的鲜血之后,两眼一 黑即昏厥了过去。
“喂,快,快,别摔着了我的活宝贝。”抱着紫嫣软绵绵的娇躯,张虎眼见部属仍 呆若木鸡的杵在那里,急得他几个巴掌连连地打得那些部属们七辈八素。
在重兵拥护之下,得意扬扬的张虎携着已昏迷不醒的木紫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 皇居重地迤逦而去。
第七章
远远地已可看到漆着朱红浓漆的大门,其门楣上一块大大书着“驸马邸”的厚匾。
大门咿啊一声地被由内拉开,鱼贯而出的家仆卫队很快即将府邸前的操兵场给填满 。
凝神疾步在屋顶上届身疾行,匍匍地在楼宇间穿梭,在见到被由软轿中扶出,娇弱 地任由两名人高马大的太监架着,滴落一路血渍而入驸马邸的娇弱人影时,蹲伏在对面 酒楼后的男子,眼神闪了闪。
“唉,果真是红颜薄命,这冷菩萨要是落人这张虚的手里,只怕是羊人虎口哪!”
斜倚在窗前那桌,几个酒客剥着花生瓜子谷地间磕牙。
“我说张虎好歹也是个皇上招赘的驸马爷,他这么大剌剌的将木紫嫣弄进驸马邸, 难道不怕公主翻脸?”
“咄,李兄哪,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啦。这花辰公主是丑如无盐、嫫母,倘 非皇上赐婚,即使贵为金枝玉叶,恐怕也只能留在宫中,或是出家人观。再说,上回不 是跟你们提过的吗?这张虎中了木姑娘的冷艾血灸,那头话已不中用,非得木姑娘亲手 解毒,否则这辈子是没啥指望的啰。”
“王兄这么说倒是有理,只是,这木姑娘姽婳娴娆,咱们寻常人是不敢着想亵渎了 她,但若被这张少爷把到了手的话……”
“唉,所以这可真是红颜薄命,女人只要落人这张虎手里,能早些死倒是解脱哩!
前两天听说又糟蹋死好几个家伎跟婢女了。”
“唔,真格是天道宁论,想这冷菩萨冰清玉雪,只怕是被这张虎给玷辱了。枉费她 一片善心的义诊施药、赈济贫病。”
丢几两碎银在桌上,那几位酒足饭饱的闲人,打着呵欠腆起肥壮的走出酒楼。压低 身子伏在酒楼播旗之后的男子,突然一跃而起,眼看就要往驸马邸疾扑而去。
“且慢,此事大意不得:”在他身后传来猛烈的掌风,使得他不得不侧身闪过,定 睛地瞪着那个同样一身动装的男子。
“是你:为什么阻止我?”眼看驸马邸的大门已绫绫的关上,寒谷气得破口大骂。
“我不会将她让与你的,现在我要去将她带出那人渣之手,让开!”
“你何必火气如此之大,我也同样急于想将紫嫣自张虎那淫虫手中救出。但我已观 察妥这驸马邸形势,想不到区区一个驸马邸,竟派有重兵集结,且聘有不少江湖高手驻 于内,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哼,这我自然会多加斟酌,在此谢过你的关切。这木紫嫣乃是我的妻室,你大可 请回了。”几番想要往那驸马邸前进,但那齐泰却是连连出拳,阻却他的去路。
两个人就在屋檐两?间你来我往,连番激战得令街道上的行人们,纷纷抬起头,指 指点点地看着这少有的斗殴场面。
一心挂念着被张虎那淫贼擒人府中的木紫嫣,寒谷根本无心恋战,但眼前的齐泰却 是一连串绵绵密密的招式接踵而至,使他难以自这场激战中脱身。
“寒谷,张虎那厮中了紫妈的冷艾血灸,我估计他一时半刻间,尚不敢伤紫嫣一根 寒毛。倒是紫嫣怀有身孕,日前又爱风寒且积劳成疾,我着实为她担心……”忧心忡忡 的皱起眉头,齐泰诚挚的望着寒谷。
孰料他的关心之举,却是大大的激怒了原就满心不悦的寒谷,紧绷着冷峻的脸庞, 他眼神变得锐利几分。“多谢你的好意。但那紫嫣是我的妻室,即使她腹中怀有他人的 骨肉,亦仍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欸,寒谷,你可知紫嫣肚里的孩儿,可是我的……”伸出拳头去架住寒谷的出招 ,齐泰瞧他那顶天儿高的醋劲,不觉莞尔地调侃他。
“你住嘴,那孩儿无论如何,都将是我齐寒谷的骨肉,与你无关。”想起那夜在河 畔,听部属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这个孩子究竟是谁人的种,更是令寒谷如吞了几百 万吨的炸药,像久眠初醒的火山,眼看就要爆发。
“咦,咱们可是土不亲人亲,你怎好生生的发这么大的火儿?大伙儿统统是一家人 ,何必大打出手的招惹坏名声。”若依血缘关系来算,这紫嫣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子!
以这外人眼光来瞧,他齐泰跟这寒谷,亦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怎么说紫嫣腹中胎儿 ,都是他的甥侄辈跑不了,是以比画了半天,只见齐泰仍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过招。
反观另一面的寒谷却因为心急如焚无心恋战,加以被齐泰的话语给挑起了熊熊怒火 ,在心有绊挂的情况下,破绽逐渐多了起来,而齐泰也没有放过机会的一再乘机进攻。
虽屈居下风,但寒谷丝毫不敢大意,毕竟是师承自齐铁生,两人的武功路数相差无 多,未几已经打得彼此汗水淋漓,不分高下。此时,驸马邸中突然传来阵阵鸡猫子鬼叫 ,而后是如被宰穿咽喉的猪仔般的鬼哭神嚎,只见驸马邸中的人们忽然都像中了邪般的 往某个方向跑去。
辨认出那粗嘎的声嗓是那个淫虫张虎所发出,令交战中的两人不约而同地停顿争斗 ,驻足往那个方向凝望。
“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给我退下!”带着哭音的哀求传 来,只见那批拿剑拔刀的护卫们,全都杵在当下。“姑奶奶,我的姑奶奶哟,你……你 就饶了我吧:我……我压根儿什么都没做啊:”
“哼,你这淫虫,别以为父皇将本宫许配给你,你就可以顶着驸马爷的名号做奸犯 科。”粗哑低沉的嗓子宏亮得连大街外的人,都可听得一清二楚。
“公……公主,自古英雄豪杰,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就是本驸马爷的岳丈 、就是你爹皇上,也有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佳丽三千、宫人无数、本驸马爷不 过只想纳个妾,你又何必吃醋得紧?”挣扎着想由那个把住他耳朵的女人手里走脱,张 虎哀嚎得如丧考妣。
“不错,黄帝有娥皇女英、父皇有三宫六院,他们俱是英雄豪杰,明君圣王,我倒 要问问你何德何能,敢夸口与他们比?”猛然使劲儿一扯,那女人按着捂救耳朵的张虎 ,摇摇晃晃的转向齐寒谷他们这个方向。
“本驸马……本驸马……”
“哼,倘不是父皇受谗于你那妖媚蹄子姊姊,何以会不顾我反对,将本宫下嫁与你 。哼,你们自以为聪明,想假借本宫之力铲除异己,本宫偏不教你们一家如意。来啊, 把这淫棍给我关进斋房,没有熟读佛经之前,不许出来,若有任何人敢偷进酒菜女人者 ,一律送市斩首。”大脚一踢,将张虎踢到一班太监面前,那面色乌黑如炭,唇大似瘤 ,两眼密细得像小小炒芝麻的公主,这才挥手要众人尾随她向前走。“这回又是哪个浪 蹄子勾搭驸马爷来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有这些烂货,一心巴望着讨了男人的欢心 ,好飞上枝头当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