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倒不是担心消息外露会引起别人的闲言闲语,问题的重点在于:这只是她的 私事,她压根儿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般的议论着。
唔,这下子得面对那些猜疑和评头论足的眼光的考验了,想到这里她更是没来由的 感到烦闷。
昨天玉娴所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中回荡。没错,对于裴星,我永远也没法子忘记我 们曾经拥有的那段岁月。但是,同样的,我亦无法抹去他留在我生命中的哀痛。
那个夏日的午后是我这一生最漫长的等候,坐在候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即使是依便 在当时犹是男儿身的王娴怀里,她还是可以感觉到周遭的孕妇、护土们所投射过来的异 样眼光。
结果证实了她所最担心的事”她怀孕了。她傍徨害怕的拉着玉娴陪她在街上逛了一 下午,为的就是不想回家,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让其它人明白这件事。
她正要从学校毕业,铭雍和裴昆已先后的进入松彦。不同于铭雍的自基层做起,李 会风在松彦为裴星安插了个轻松且高薪的职位。铭雍并没有任何的不平,他只是认真且 安分的每天到仓库搬运货物,并且有时像捆工似的随着公司的货车四处送货。简而言之 ,相较于裴星的安逸舒服,毋宁说铭雍像个打杂的。
面对李省风的做法,他们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他培训铭雍的做法。面对每天在公 司内得受到公司其它员工的明褒暗贬的言语相激,裴星开始怨恨起这样的安排。
他不只一次的向李省风反应,他不想待在松彦。但李省风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 否决他的意图,只是将他从一个部门调到另一个部门,做的永远是无他可行,缺他也无 妨的点缀性工作,唯一的共通点是轻松又钱多多。
“我不要再像这样的浪费生命了。我整天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似的,所有的人都对 我客客气气的,好象我生来就该做他们的主管似的巴结我。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为什 么会坐在那里:”裴星不只一次暴跳如雷的在水湄面前忿忿不早的说。
“裴星,或许姑爹有他的用意在……”水湄只能如此的安慰他,因为姑姑也不只一 次向她提起,满怀愧疚的姑爹是如何的想尽力弥补裴星。
“鬼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裴星烦躁的楼紧水湄。“水湄,我什么都没有,在这 个世界上我只有你。”
“裴星,我有些害怕。”水湄不安的靠在他怀里,对愈来愈强烈的不安感到恐“害 怕什么呢?凡事有我在啊:”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心情很浮,有点不安!”
“傻瓜,只要有我在。天塌下来也有我顶啊!”他说着伸手揉揉她的头。“现在就 等你毕业,然后我们马上结婚。”
面对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水湄虽然很乐意的照单全收,但想到日后的婚姻生活时, 她又有些迟疑了。
“裴星,为什么你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应酬?每天都喝到三更半夜才能回来。”
她小心翼翼地不便自己语气中流露出太多的不满。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以后等你道人社会时,你也会知道这种滋味的。”裴 星总是用这几句来打发她的满腹心思。
随着她的不满愈积愈深,他也就更加的放纵自己流连于声色场所。更糟糕的是,此 时的水湄因为忙于毕业前的大大小小琐事,甚至常有几天见不到他的情形发生。
获知怀孕了的那一天,她早早吃过晚饭,借口有事而躲回房间。虽然她人坐在床上 ,整个人却保持着高度警觉的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她得等到他,因为她得跟他商量腹中 小生命的事。
+一点,十二点,一过十二点时间似乎就过得特别快了。她勉强支撑着自己用酸涩 的眼睛盯着门外,但却一直没有他那部车子的踩迹。
一点过去了,雨点也消逝在她的泪水之问,等时钟在她眼前成了个直角之时,她再 也忍不住的伏在桌上痛哭了。
“水湄?”一只手拍拍她的肩头,她兴奋的抬起头却只见到睡眼惺松的表哥铭“表 哥,你还没睡?”她尴尬的扰损鼻,试图挤出笑容,却因肌肉过于牵强而做罢。
铭雍心不在焉的打了个哈欠。“我起来喝水,看到你的房门没关,裴星还没有回来 ?”
“嗯,他最近都这个样子。表哥,我……”水湄说着。着泪水又忍不住一颗颗地滚 落下来。
“怎么啦?裴星欺负你了吗?”
水湄咬着下唇拚命的摇着头,对于她跟裴星之问的事,铭雍是这屋子里最清楚的人 。生性淡薄、个性平和的铭雍,一直将水湄当成是他亲妹妹般的照顾,他常说裴星和水 湄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弟弟、妹妹。
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他抽起几张面纸递给她。“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我……”水湄双手放在小腹上,迟疑得不知如何开口。“表哥,我……你教人家 怎么说嘛!”
铭雍莞尔的笑了起来。“你啊,你就源源本本、老实的说,不管什么事表哥都给你 靠,好吗?”
“我……表哥,我今天下午去医院检查……”她还是吞吞吐此地结巴着。“我…我 ……”
“你生病了吗?严不严重?”铭罗的瞌睡虫在一刹那之间都被赶跑了的叫了起水湄 腼的低下头。“表哥,我不是生病啦!”
水湄摇着头,眼泪又不请自来的直落。“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怎么办?”
“嗯,你先别哭。我看还是先跟妈妈说一声,因为她对这种事比较内行……水湄, 你打算怎么做呢?要把孩子生下来吗?”铭雍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提出最直接的问题, 他试图先弄懂水泥的想法。
,“当然啦!”水湄错愕的抬起头。“表哥,难道你以为我会……”
看到铭雍的表情,水湄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她苦笑的摇着头。“表哥,我怎么可 能会去杀死我恨裴星的孩子呢?我当然要把他生下来,我一定会好好地爱他的。”
“唔,那就好,那我明天先跟妈妈提一下,看看有哪些该注意的事也好请她教你。 别熬夜熬太晚了,别忘了啰,你现在是妈妈,肚子里有宝宝啦!”铭雍友爱的褛楼她。 “我去睡了,有事叫醒我。”
铭雍走后,水湄镀进浴室痴痴笑笑地看着镜中的人。妈妈!多棒的感觉,我要当妈 妈了!
她快乐、不断的转着圈儿唱歌。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她,虽然在姑爹跟姑姑的羽翼之 下,使她衣食无缺的过着安稳的生活,但在内心深处总是有着那么一丝的遗憾。
而如今,这份遗憾可以借着腹中的孩子来弥补了,坐在床沿,她不断的幻想着将要 隆起的肚子里的小小人儿,他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会有如表星英挺的外貌,还是像她 一样有着大而回的眼睛和自留的肌肤?
所有的不安都在幻想中消失了,她揄快的进入梦乡。
裴星一夜没有回家,甚至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回家。李省风皱眉头的打着电话到处询 问他的下落,但都没法子找到如脱鞑野马的裴星。
而在铭雍告诉锳蓉,有关水泥怀孕的事之后,锳蓉和李会风夫妇把全部的心力都放 在水楣身上。面对赧然的水楣,李省风只是笑笑的要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