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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笙浅浅一笑。“你这世界上最浪漫的女人,几时开始变得这么的铜臭?”

  佳玲闻哼了一声:“没有面包的爱情,迟早会枯萎的。这叫现实,不叫铜臭!”

  月笙挑挑眉毛,任美容师再在她脸上装扮着,终于那个美容师满意的放下粉扑,出去交差。月笙望着全身圆滚滚的佳玲。

  “佳玲,他昨天吻了我。”月笙轻声细语地说。“真的就是那种很微妙的感觉!”

  正在撕着巧克力锡箔纸的佳玲,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哦?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以前告诉你,你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佳玲满脸促狭地说。

  月笙羞怯地低下头:“可是,我和他根本就还像陌生人……”

  佳玲笑着打断她的话:“月笙,老实说,我到结婚那天才发现我根本不认识洪志成。你别怀疑,虽然那时候我已经怀孕了;但是,人在恋爱中总是千方百计的隐藏自己的缺点而表露优点。所以结婚第三天一大早,我就跟洪志成大吵一架。”

  月笙睁大眼睛地望着自己的好友,向来没什么脾气的佳玲和那个好好先生洪志成会吵架?

  “最好笑的一点就是——我们都认为自己不认识对方了——你不知道有多绝;他竟然问我:“你真的是我娶的那个女人吗?”,后来我们决定坐下来,好好讨论,毕竟我们是夫妻了要共度一辈子的。”

  “后来呢?”月笙对这件事的结果感到好奇。

  “后来我们决定从头开始去认识对方,每天我都会新发现到他的一些优点;当然,也有缺点!所以,其实月笙像你和洛平这样也不错,结婚后再慢慢的认识彼此,比较真实!”佳玲笑嘻嘻地说。

  “或许吧!”月笙仍有些迟疑地说完,随即被洛平带着四处去敬酒了。

  月笙被劝酒劝得头昏脑胀的,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在眼前交错重叠着。她连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都不太清楚,但是有一幕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就是当方儒筝向她跟洛平敬酒时,纪芙蓉那冷冷撇着嘴角的表情。

  第八章

  等不及吃团年饭,武家就坚持将月笙娶进门,婚礼是一场有钱人竞赛财富的大杂烩,月笙只是疲倦地赔着笑脸,和洛平周旋在一波波的贺客中。佳玲正在做月子,而中午她父亲跟阿珠姨回去后,那种孤独一人的感觉便袭上心头。

  想起今天晚上,她就手脚冰冷、头皮发麻。加上洛平大学时的同学或是商场上的好友,一个个的打趣着要闹洞房,更令她心直沉到谷底。

  她推开面前的盘子,无奈地看一眼那被她搅来搅去、弄得乱七八糟的食物。她怎么会有胃口?想起佳玲婚礼后被闹洞房的窘态,幸好有洪志成护着她,否则佳玲可能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而她自己更尴尬,因为自己跟洛平根本就不是很亲密……但是,她最担心的还是客人走后的事!虽然洛平说过不会勉强她……但是,她还是整颗心纠结在一块,如梗在喉般的难受。

  洛平瞥了她一眼。他的小新娘在想些什么,他是完全了然于胸,刚才老林——他念书时的死党——说要好好的闹洞房时,月笙的脸立刻都吓白了。这小家伙,怎么对他这么没信心,他怎么舍得让别人糗她呢?

  他看看时间,一招手,大姊——林育萍和地手下几员大将都列齐了。他对大姊耳语一番,她频频笑着点头。他这才牵着月笙的手,带她去换衣服。

  不出所料的,那些死党们一见她们起身,立刻一拥而上的要起哄。大姊微一扬头,手下爱将们一人一杯酒的四处劝着酒,使他们得以脱身。

  “换上牛仔裤跟大衣,我请阿珠姨帮你准备好了。我十分钟后过来接你。”他细细叮咛地将她推入更衣室中。

  月笙来不及开口门便被关上了,她在梳妆台下找到自己的旅行袋,拿出牛仔裤及毛衣,不禁诧异洛乎到底要带她到哪里去。

  她很快的用冷霜将脸上的妆全都卸去,换掉身上累赘的礼服,将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都放回首饰盒内,这时洛平已经在外头敲着门了。

  “月笙,好了没有?”他推开门走进来,赞赏的看着她一身清爽的装扮。

  〔这些首饰呢?就放这里吗?会不会掉了?”她将那盒首饰交给他。

  洛平将那盒东西放在梳妆台上,背起她的小旅行袋。“就放这里,待会儿我妈会过来收的,快走吧!我怕大姊的娘子军要挡不住那群小子了。”

  月笙一听急着就要往外跑,洛平将她拉回来,温柔地为她穿上外套。“外面天冷,不要感冒了。”他淡淡地说完才牵着她,摸黑自后门出去,洛平的车已经发动好了在等他们。

  挥挥手,洛平将车子以完美的手法倒出那条巷子,然后平稳地朝郊外前进。他并不说话,只是偶尔随着流泄车内的古典音乐哼上几句。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月笙看着面前一直延伸下去,黑漆漆地路问。“还有多远?〕

  他空出一只手,将她的椅背调整好、安全带系好,再将挂在他椅背后的外套递给她。

  “累了就先睡吧,到目的地我再叫你。”他伸手在她头上揉揉。“我不会趁你睡着时,偷偷把你卖掉的。”

  听他这么一说,月笙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其实她也不是担心他什么,只是好奇他这样急促的赶路,是要带她到哪里去?

  她将他的外套拥在胸口,一阵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月笙认出这是洛平身上常有的味道,他惯用的刮胡水。厚实的羊毛外套,内衬厚厚的内里,月笙安心地将头埋入其间,沉沉地睡去。

  “月笙?”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笑着抱起她走进那栋小小的木屋,屋里有着暖暖的电暖器嘶嘶的散发出热气。

  将月笙放在床上,他来回几趟的将车上的行李及食物都抱进屋内。看看沉睡的人儿,他拿起睡袋,走列客厅中,在长沙发上将就的睡。

  * * *

  有鸡啼声?月笙揉揉惺忪的眼睛,鼻中有种熟悉的香味。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张很大的床上,阳光自层层的薄纱窗帘中透进来。坐起身子,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牛仔裤及毛衣,身旁有件男用外套,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是从它飘出来的。

  房里的摆设很简单却实用,木制的衣柜、书桌,及这张大床,构成了房里的大半。窗帘的色调是浓浓巧克力牛奶的棕黑色、白色和黄色互层的薄纱,使得屋内气氛较为活泼,书桌上的凌乱资料及书本给人一种真实的感觉。

  月笙滑下床,赤足的走在木质的地板上,凉凉的,但却有种坚实的依赖感。她循着门口飘来的香味来到厨房,赤膊着上身的洛平正站在炉前,哼着歌的在煎蛋,餐桌上烤面包机裹同时散发出浓浓的香味。

  洛平自锅中铲起蛋,一转身就看到她站在那里。他拨拨额前冲澡时弄湿的头发,朝她开心地笑。

  “早啊,睡得好不好?”他活力十足地说。将她按坐在椅上,自己忙碌的排放着餐具。

  “早,谢谢你。”月笙想站起来帮忙,却被他所制止。他将一个托盘放在她面前,上面有刚烤好的多士,牛油正慢慢的融化着,嫩嫩的荷包蛋像个晶莹的珠包,牛奶和橙汁则在角落上摆着,最令她惊讶的是托盘内最醒目的一抹红——犹带露珠的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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