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亚乔已经假装睡着了。嘉翎给自己奖励的一笑,继续去为其他人提供她的服务。
天色已由夜重的沉深蓝黑转为初晨的淡青渐渐光亮起来。
嘉翎辛勤的工作整夜之后,她高兴的看着多数的患者已经停止了呻吟,进入了香甜的睡梦中。这代表最糟糕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她准备去看一看罗伦那怀孕的妻子有没有突发的情形,一切若都顺利,她起码可以再睡个几小时,才会有再度需要她的时候。
他们都还未痊愈,嘉翎还必须再煮个两、三次药汁才能够确定每个人都没有事了。
罗伦的妻子在客房休息,一名贵妇,怎么说也不能够让她躺在大厅上。所以,嘉翎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往二楼的客房去走去。她沿着二楼的通道,在第二扇门前轻叩两下。
罗伦拉开了门,“是你,下面的人都没事了吗?”
“暂时都在休息了。”嘉翎往里面瞧着,“你的夫人呢?也没事了吗?”
“嗯。”罗伦让开身体,让她走进房间。“她喝完药汁就说很困想睡。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了。”
嘉翎看着躺在床上闭目的女子,“我还是检查一下,我想确定宝宝和她都没事。”
“当然了。你检查吧!”
她先是按了乔茜雅的脉搏,然后手移向她的腹部。由于没有听诊器,她只好藉由夏娃的帮助,来了解腹中小生命的状况。
“很好,看来母子平安,没事了。”
罗伦听到这句话,脸上强烈的松了一口气。嘉翎这才知道这男人其实有多在乎这位女士。美好的爱情,嘉翎在心底叹声气,她曾有过吗?
“别忘了,好好的照顾她。万一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找我。”嘉翎以医生的口吻说。
罗伦微笑的说,“我知道了。你还是快去休息一下,你自己的脸色比病人还要差呢!”
摸摸脸颊,嘉翎不知道她的脸色这么差。“那我先走了。”
罗伦带着她走到门边,看她走出了路口,并往上层楼走去后,才合上了门。
嘉翎则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看到房间中的那张床,她只想打瞌睡。可是还有件事要做,“夏娃?”
“什么事?”
“别忘了要提醒我起来采草药。”
“知道了。”
接着,她便把握时间,能睡则睡了。
☆ ☆ ☆
两天下来,嘉翎忙瘦了一圈。可是她的努力也有了成果,很多人都已经能够正常的吃些较细较软的食物,并且也都回到各自的家中去休息了。那些住在堡内的士兵,钟斯全交总布兰嬷嬷去统一照料。
事情好像结束了,但事实上却是在酝酿中。
这几天,钟斯没有和嘉翎说过一句话。见了面,他也都是以一副冷冷淡淡的脸。
嘉翎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受到伤害了。
席钟斯分明是认定她有嫌疑,认定她在大家的饮食中不知下了什么蛊,或是施了什么咒,导致这场灾。
他为什么不想一想,她这样尽心尽力的救人,像是图谋不轨的祸首原凶吗?她可以忍受他的囚禁甚至是毒打,可是她不喜欢这样承受着他的怀疑。她不是那类喜欢被施以精神虐待的人,他现在这种不言不语的作为,就是对她无形的最大伤害。
嘉翎等了又等。
她等他忙完堡中的事,等他忙完堡外的事,等地看完查完堡内上下的帐册和名单,就是等不到他来问自己一声,“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他问了,她不但不会生气,反而高兴他给自己一次说话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她等不到席钟斯,只等到了自己的一团火气。
怎么办呢?
嘉翎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当面和他谈谈。当谁的面?她准备当着众人的面前,一次把话说清楚。“你觉得这可行吗?夏娃?”
听完了嘉翎想去做的这件事后,夏娃说:“你不可以连自己来自未来都告诉这些乡下人。他们不是将你当成疯子,便是认定你在开他们的玩笑。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更糟的,万一打草惊蛇,让布汤姆知道的话……”
“可是我在这里还是束手无策。”嘉翎指着这房间说,“我已经像只鸟,被囚禁在这里了。我该怎么做?”
“简单,你可以解释这根本不可能是你的错就行了。”
“他们已经认定我是女巫。你说这话谈何容易?”
“不容易也得去做,谁让你爱上他了。”
“胡说,谁说我爱上他了!”特别是现在。
“你骗得了谁?”夏娃笑说,“爱情不是你说不爱就不爱。我看哪,你爱得可深罗!”
“电脑懂什么爱情!”嘉翎生气的说,“你不要疯言疯语的。”
“好吧!”夏娃叹气说:“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附带一提,你等的人正从下面的那层楼梯走上来。看来,你终于等到他了。”
嘉翎的心开始慌乱起来。她等一下要怎么说?
钟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站在她床前几步之距,“穿上鞋袜,跟我走。”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漏了什么台词吗?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要跟你走?是不是又有人病了还是吐了,想怪我这女巫婆作祟?”嘉翎捉起身后的枕头朝他扔去,“滚出去,席钟斯,我不当代罪羔羊。”
枕头扎实的击在他的胸前,掉到地面上。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的,“你一定要跟我下楼去,你可以选择下去的方式。”
嘉翎再度扔了另一颗枕头,“我不会下去。”
“你会的。”他也认真的挥开那枕头,朝她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我会打人喔,我是认真的!”嘉翎摆出一副打架的态势,一边由床上爬起来居高临下对望着他,一边后退着。
他走到床边便停住了,思考着怎么捉她,嘉翎吞口唾液,谨慎的向后移动着。
正当她全神贯注在他的身上时,他却皱眉看着天花板上,嘉翎一个分神也往上看,脚下的床单被他用力一扯,她在后一仰滑倒在床上,席钟斯异常迅速的压住她的四肢。
想也没想的,嘉翎张口便朝他的手腕上咬下去。席钟斯痛得松开了一手,可是嘉翎仍被压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你咬伤我了。”他扬起手腕的红齿印给她看。
“活该。快放开我,否则我警告你——”
钟斯索性不语,他低头亲吻起她白皙的颈项。嘉翎愤怒的反抗着,她发出怒吼声,可是他却愈来愈得寸进尺,做出更大胆的逡寻。别消说是这种紧贴的姿势,他的吻就够煽情的了。
嘉翎的脑中开始有了又晕眩又生气的火花在烧。
“相信我。”钟斯见她安静下来后说,“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看着他充满着方才激情的蓝眼,当他又恢复她所熟知的席钟斯时,嘉翎也莫名的感到有一股安定的力量,拂平心中所有不满的小皱褶。
“穿上袜子,我们到大厅去。”他翻开压住她的身子,让她有呼吸的空间。
这次,嘉翎没有抗议。她穿上毛袜及那双软鞋,她要下去看一看究竟席钟斯这葫芦是卖的什么药?
☆ ☆ ☆
“我的村民们,这次召集大家,是为了一件和所有的人都有关的事。”钟斯坐于他大厅的高位上,英挺威严的对所有大厅内聚集的人说。“就是庆典日当天,集体发生腹痛的那件事,我们今天要促出元凶。”
他这句话说完,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还不时的有目光飘向独自站在一旁的嘉翎身上。嘉翎已经早熟悉这种指指点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