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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件事情我也有耳闻。好吧!凭小总管的能力与为人,你所赏识的人一定也不会有问题,是孟叔多虑了。”

  “不,是孟叔细心,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没办好,会教人以为我徇私擅权,让我遭人非议,说到底,孟叔是在替晚芽着想。”

  孟天养点了点头,一直以来,他就觉得眼前的晚辈很会说话,句句都能说中人的心坎,讨人欢心,让人无法讨厌她。

  忽然,他们感觉地摇了下,伴随着一阵轰隆巨响,众人感到一阵惊疑,以为是地牛翻身,但立刻就发现不是,远远的,只见发出轰隆巨响的地方扬起了一阵可观的沙尘。

  “倒坑了!倒坑了!”人们的大叫声紧接而来。

  沈晚芽倒抽了口冷息,立刻拔腿朝着矿坑的入口处奔去,孟天养的反应迟她一步,但也随即反应过来,跟在她的身后赶往。

  倒坑的现场依然弥漫着未定的烟尘,越靠近入口处,越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朦胧,沈晚芽一时不察,被呛得直咳,但还是随手捉了个人,劈头就问:“爷人呢?他在哪里?咳……咳咳……”

  被她捉着逼问的人一时被吓傻了,半句话也回不上来。

  沈晚芽见他不济事,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回头看着追上来的孟天养,“孟叔,快!救人要紧。”

  “是!”孟天养连忙谓派人手,将一部分人交由沈晚芽指挥,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众人合力挖开了坍方的坑道,几个人陆续被抬出来,其中一人就是昏迷不醒的问守阳。

  沈晚芽挑好了一块比较柔软的草地,示意几名大汉将他放下,她跪到他的身侧,试探他的呼吸与心跳都很正常之后,才松喘了口气,取出手巾为他擦掉蒙上脸的沙尘。

  “爷?爷!”她俯首在他的颊边迭声地唤道。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声呼唤之后,问守阳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她鼻尖沾了抹灰的脸蛋,冷不防地,他伸出一只长臂,将她给按进怀里,琥眸紧闭着,仿佛想要就此抱着她一生一世不肯放开了。

  沈晚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就连一旁的孟天养也感到困惑,与一旁的人面面相觑了眼。

  “爷?”沈晚芽不知所措地喊道,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却没想到他的臂膀就像是焊死的钢铁般,完全撼动不了分毫。

  她忍不住红了脸,以往也曾与男人笑着搂搂抱抱过,但她从没当过一回事,可是此刻被问守阳紧紧地抱住,属于男人的强悍力道,以及从硬实胸膛透出的炽热温度,让她双颊泛红,就像是被热气给熏烤般。

  “爷,是奴婢,是奴婢啊!”她急忙出声提醒他,要让他知道自己此刻所抱的人是她。

  想来,他是一时被落石砸昏了头,将她当成范柔蓝了!

  在“宸虎园”上上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范柔蓝之于她主子的重要性,那女子虽然死了,但在这男人心里圈了块禁地,谁也擅碰不得。

  终于,她一连唤了几声,才将他给唤回神来,见他悠然地睁开眼睛,闪烁的目光好半晌才在她的脸上定住。

  “啊!”他淡眸缓眨了下,一脸的漫不经心,“是你啊!”

  话才说完,他已经松开了长臂,将她释放。

  沈晚芽轻吁了口气,听他的语气,看来是真的将她当成了范柔蓝,只是不知怎地,原来紧钳住自己的力道忽然消失,竟教她有一丝失落。

  她觉得不是滋味,因为她是沈晚芽,绝对不是他的范柔蓝。

  不过,问守阳的力气比她想像中强悍有力,如果不是他肯自动放手的话,她怕是如何也挣不开身,说不定被他揉断骨头都有可能。

  这时,问守阳撑起手臂就要坐起身,却被她伸手按住,“请爷不要轻举妄动,虽然你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难保没被落石砸伤了头。”

  问守阳抬眸静瞅着她,视线从她按住他的纤腕上,往上瞟到她的脸蛋,停驻在她眼眉之间的担忧。

  “是啊!东家,小总管说得对,你就听她的话,先躺着别动。”站在一旁的孟天养紧接在她后头劝说道。

  “孟叔,麻烦你去张罗一下,去吩咐找大夫,再派几名壮汉抬爷回矿场的憩馆,等大夫确诊之后再说。”

  “你们一搭一唱的够了吗?”

  问守阳略冷的嗓音有些不太客气,对他们感到无奈,大掌握住沈晚芽的手腕,将它从他的胸前挪开,坐直起身,扫视他们二人,“你们说了半天,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被砸到头呢?”

  “你……没有吗?”沈晚芽眨了眨美眸,似乎不太能肯定他所说的话,毕竟,要不是他的头被砸昏了,也不会将她当成范柔蓝一把抱住啊!

  “我没有。”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放开她的皓白的手腕,站起身转头对孟天养问道:“孟叔,兄弟们都没事吧?”

  “谢东家关心,这次的坍方算起来不是太严重,只有两个弟兄的伤势比较严重之外,其他的人都只受了点轻伤,已经简单包扎,就等大夫前来。”

  “嗯。”问守阳点头,“今天原来我是想来与你商讨关于扩大冷铁产量的事,不过看起来现在不是提这件事情的好时机,等孟叔处理完矿场这里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们找个时间再谈吧!”

  “好,谢东家宽谅。”孟天养笑着点头。

  “走吧!回去了。”这句话他是向沈晚芽说的,他走了两步,忽然定住了脚步,让跟随上来的沈晚芽差点撞上他的宽厚的背。

  沈晚芽及时地煞住,没让自己撞上他,想他究竟又打算要做什么?

  问守阳顿了一顿,淡淡回眸,对她说道:“不要再老是奴婢奴婢的自称,你是问守的总管,再自称奴婢,是存心要教人笑话吗?”

  沈晚芽眨了眨美眸,低头顺眉回道:“是,奴……晚芽一时改不过口,以后知道了。”

  “嗯。”他冷哼了声,回头继续提起脚步离去。

  沈晚芽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忍不住吁了口气,想他做什么要吹毛求疵,反正她义父病好了之后,取回总管之位,她还是要回去当她的大丫环,到时候她还不是要自称奴婢?

  她吐了吐嫩舌,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你在磨蹭什么?跟上来!”问守阳蓦然停下脚步,回头眸色不善地瞪了她一眼。

  “是!”她吓了大跳,想他应该没见到她的鬼脸吧!

  这时,她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竟然已经不知不觉被拉开了百尺之遥,她拔腿追上他,原以为他会停着等她赶上,没想到她才一抬脚,他大爷就已经回头往前走,直到上马车之前,一整路让她追得十分辛苦。

  唉!他就多等她几步路,是会怎样吗?

  第3章(2)

  深夜,一弯银月如钩,静谧地挂在暗色的天边。

  在这初更时分,明明应该已经寂静无声的京城郊野,却传来天籁般的丝竹乐声,几幢大约都是两层楼高的雅筑临湖畔而建,湖面上还泛着几搜画舫,人们饮酒作乐,美丽的女子们吟笑相陪。

  而丝竹奏乐的声音,是从主楼里传出来的,现在大多数来寻芳的客人都坐在主楼里,有人坐在大厅,而身份比较尊贵特殊的客人,则被安排在二楼的雅房里,打开临着开井的窗户,可以将楼下的动静俯瞰得一清二楚。

  在南面最大间的雅房之中,在座的客人都是商场上叫得出名号的响叮当人物,而这场盛会的主人家是唐桂清老太爷,在生意场上,他的人面一向广阔,所以,即使是天下第一皇商鹰扬天,以及“京盛堂”的当家雷宸飞,都还是要卖他三分薄面,出席了这场盛宴,只是短暂露了面,便借口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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