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这种纨绔子弟就是欠教训。”
风氛不由得垂眸摇了下头。
“怎么了?”
“你难道从来不觉得自己也是纨绔子弟吗?”风氛真的很好奇,在京城,这位冀王爷可谓是纨绔中的纨绔啊。
龙安恪扬眉一笑,“师妹难道不晓得纨绔也是有分高低的吗?”
风氛懂了。
“师妹不必理会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想买什么便挑,买完了咱们去寺里拜拜就可以回去了,也免得先生担心。”
风氛看看他们周围突然变得空旷的情形,在心里叹了口气,“不逛了,咱们去寺里吧。”拜完了早点回客栈,明天早早离开这里,免得另生事端。
“那走吧。”龙安恪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莫样,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
风氛暗暗咬牙,一再在心底催眠自己:她腰上没有一直不属于自己的手。
一从山脚到山门,再从山门进寺门,是一段不算短的路,在风氛没有特别要求的辛苦下,龙安恪理所当然得舍弃了软轿,亲手揽着怀中的人走进了寺门,中途明目张胆地吃了不少豆腐。
风氛的脸已经不知是因为走路还是什么而红了,绯红的神色让她多了几分柔媚。
这样的她看在龙安恪严重却是勾得他更加心痒难耐,想着他或许应该改变计划,他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看中个姑娘,却罔顾自己一贯的恶名束手束脚的,果然还是应该顺从自己心意,先吃到嘴里才对吧?
课如果真这样做,他在她心里估计就真没什么信誉可言了,这还真是让人苦恼。
顺着人流进了大雄宝殿,风氛整了下衣襟,然后才虔诚地在蒲团上跪拜叩首,龙安恪也跟着跪下。
等风氛拜完了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她有些莫名地扭头看他。
“你求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求子嗣吗?”
风氛没好气地道:“不是。”
“那你可以说出来了。”
风氛甩开他的手径自站了起来,然后到一边的功德箱去布施。
看着她往箱内投了十几个铜板,龙安恪嘴角抽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师妹,你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风氛不明所以。
龙安恪指指功德箱,很是隐晦地道:“香油钱不好太吝啬吧。”你这样人家佛祖还怎么保佑你?
“我又没求什么,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荷包过不去?”
龙安恪语塞,忍不住拿扇子敲自己的脑袋,虽然知道这丫头某些时候挺抠门的,但是跟香油钱这么斤斤计较,还真是始料未及啊。
一旁的莫声觉得自从认识风姑娘后,他们家网页被堵住话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不知道能不能说可喜可贺啊。
龙安恪从自己的袖带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了一旁记香油薄的和尚。
和尚一看银票上的数额,马上就恭敬地做了个揖,热情地询问他的名字。
“龙七爷。”
风氛看了某人一眼。
那我某人笑着问她,“师妹有事?”
给那么多钱却不报真名,果真是个败家的,这样以来就算佛祖想保佑,不定最后还会搞错人呢。
“没事。”她在心里撇撇嘴。
“那咱们走吧,在这寺里到处看看,听说景致不错。”龙安恪一边说,一边极自然地伸手搂住她的腰。
风氛真的很想扶额。
龙安恪在她耳边道:“我答应过你,不在私下对你不规矩。”
风氛简直想怒极而笑了,这都不要脸到什么境界了啊,合着他现在私下就对她规矩了?现在居然有脸拿这话来堵她,告诉她他这是在大庭广众下对她不规矩!她能揍他不?
“走吧。”他将人往怀里又带了带,怡然自得地在众人侧目的注视下顺着大殿回廊往后面去了。
“你不能放开我吗?”风氛试图跟他打商量。
他一脸不解,“为什么要放开?”
她深呼吸,“你这样我怎么好好走路?”
“那不如我抱师妹走?”不能走咱们干脆就不走了。
“龙安恪!”她低叫。
龙安恪心情大悦,清朗愉悦的笑声溢出他的唇,落在不少人二中,又引来许多视线。
风氛忍无可忍地握拳在他胸前锤了两下,只是,她这样的举止看在旁人眼中却像是情人之间在打情骂俏。
第6章(2)
就在龙安恪忍不住想将怀中人带到偏僻角落亲热一下的时候,有个管事模样的人从另一头匆匆而来,在他们一行人面前停了下来,恭恭敬敬地朝着他行礼。
“我家老夫人知道孙少爷得罪了贵人,特地让小的请公子过去赔罪。”
龙安恪哼了声,“既然要赔罪,自己不是岂不是缺少诚意?”
那管事心中叫苦,“公子,除了请罪,我家老夫人还有话要与公子说,故而才由小的前来相请。”
风氛不欲与他一同前往,便道:“那师兄去吧,我自己四下走走。”
龙安恪笑着睨她一眼,道:“师妹不在,师兄会牵肠挂肚,还是一起去的好。”
风氛蹙眉。
龙安恪却不理会,直接对那管事道:“还不领路。”
“请公子随小的来。”
她小声道:“我去不合适。”
“无妨。”
她没辙,只好妥协。“要我和你过去也行,但你放规矩些,手给我松开。”
龙安恪略一沉吟便收回了手,去见外人确实不好显得太轻浮,这样会让别人对她有所误解。他虽然无所谓,课她毕竟是女子,又还没嫁给他,总是要顾忌一二。见他松手,风氛这才安下心来。
走过几处回廊,穿过一段鹅卵石小径,他们跟在那管事身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禅院。
一进院门就看到在正房檐下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站在门口翘首相望,一见龙安恪进院,便赶紧下台阶过来相迎。
风氛心中雪亮,这相比是已经知道龙安恪的身份了。
这位老夫人家中相比是有心人,否则不可能在他刻意掩藏身份的情况下还能知道他的行踪。
龙安恪冲着老夫人点了点头,便越过她进了屋子,毫不客气地在主位坐下。
那老夫人领着一群人给他请了安,然后单独点出自己跟前的几个丫头,说到:“这几个是老身的孙女,快,给龙公子见礼。”
“给龙公子见礼。”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向龙安恪盈盈福身,看着就像一幅画。
等她们行完礼退下,风氛这才福了福身,“给老夫人请安。”
那老夫人笑着拉过风氛的手,道:“真是个标致的姑娘,太傅府上出来的姑娘气度就是不一样。”
风氛垂眸微笑,看来某人跟他们一路同行,有心人是极清楚的。
想到这,她蓦地一惊,如果真的有人一直关注着龙安恪的行踪,那么如果某混蛋在外行为太过放荡的话……看来她以后还得更加小心。
“你们几个也过来见见风家姐姐。”
“风姐姐好。”
“妹妹们好。”
“老夫人,孙少爷来了。”
老夫人一听门口婆子的话,脸上蓦地一沉,“让那孽障滚进来。”
风氛抬眼扫了一眼,就看到那个在集市上被某人侍卫当球踢的锦衣少年,虽然已经换过衣物,但原本眉目清秀的脸皮变得鼻青脸肿。
“还不赶紧给龙公子请罪!”
那少年低眉顺眼地给龙安恪见了礼,赔了罪。
龙安恪手一挥,表情有几分不耐烦,那老夫人见状便赶紧让自己孙子出去了。
在那老夫人跟龙安恪说话的工夫,风氛在一边也慢慢弄清了对方的身份,是定北侯的母亲,定北侯姓苏,这老夫人娘家姓陈,是为苏陈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