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把她真正娶进门,他就没法放下心。
再过两天,她就完全属于他了,皇室宗牒上会有她的名字,从此她的名字就跟他挂在一处,百年之后她也会与他埋在一处。
“莫声。”
“在。”
“你说本王如果现在去看王妃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王爷,婚礼在即。”
他忍不住叹口气,“还是不挑战太傅的心脏了,虽然他这嫁前家训实在是不给本王面子。”
莫声重新隐回了暗处。
龙安恪在窗前吹着微热的夜风,望着风府的方向站了一夜。
成亲当日,风府内外张灯结彩,府外的唢呐吹得热闹,来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光是鞭炮就不知放了多少,一直放到龙安恪前来。
因为要在这里娶妻,所以他买了一处园子,充作暂时的新居,那处园子里风府并不远,但他还是骑着马,让人抬着花轿绕城一圈去迎新娘,然后有骑马绕城一圈回新居。
风氛一早起来便被斤重派来的宫中嬷嬷折腾,什么沐浴更衣,什么开脸上妆……总之,她饿着肚子被人折腾上了花轿,又忍饥挨饿地被一路抬回新居送进了洞房,一直坐到红彤彤的喜帐之内,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还在飘。
好不真实,她就这样嫁了,甚至没有足够的时间调适自己的心情,便略显仓促地嫁给了龙安恪。
上骄前,爹的声音有些哽咽,隔着盖头她都能想象得到他既欣慰又不舍的表情。
在风氛心神纷乱的时候,眼前蓦地一亮,她错愕地抬眼。
“怎么是这种表情迎接本王?”带着戏谑的熟悉声音传来。
风氛看到身着吉服,显得俊美无比的龙安恪。
不等她开口说话,他手挥了挥手,屋子里伺候的人便都默默地退了出去。
屋子一清空,龙安恪便撩袍坐到了她身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
看着眼前这张宜嗔宜喜的脸,看着她按品级穿的喜服头饰,这个样子的她雍容华贵中,却也透着一股恬静淡然。
不过,粉敷得有点厚,远不如她不是脂粉的模样来得可口,更加不如当日那让他经验的桃花妆,这新娘喜妆实在是不怎么合他的眼缘,这次宫中派来的嬷嬷太呆板了些。
“怎么回来这么快?”
龙安恪勾唇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道“这里本王最大,他们谁敢造次。”
风氛瞬间默然。
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他们若是在京中成婚,就算贵为王爷,也还是有不少人压在他上头的,敢闹他洞房的肯定有不少人。
可惜,如今他在这坪水镇真可谓是他说了算。
“饿了吧?”
风氛点头,“很饿啊,有吃的?”
“有,当然有,不把你喂饱了,本王怎么下口吃你。”
风氛被他这赤裸裸的暗示羞得玉面飞霞。
龙安恪却是哈哈一笑,握住她的手,道:“走,吃东西去。”
风氛这才发现在外间早就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绝对能让她吃撑还有余。
“我先把妆卸了吧。”
龙安恪看看她的脸,痛快地点头同意了,“来人,帮王妃卸妆。”
他的声音不大,但门外立时有人应声,很快便进来几个侍女。
风氛在她们的帮助下很快卸掉了头上繁重的首饰,顺便更换了衣服,改穿了件大红色的烟罗裙。
“这么一看果然顺眼多了。”龙安恪一边说一边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侍女们低着头又退了出去,不敢多看一眼,多说一字。
第10章(2)
没有外人,他便不再守规矩,直接将人抱坐在自己膝头,陪着她用膳。
风氛这顿饭吃得很闹心,因为有一只不规矩到极点的手一直在她身上游移,还时不时撩拨点火,更过分的是他还涎着脸要她喂他吃,他那双手完全用来对付她了。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吃顿饭吗?”风氛真的有些恼了。
龙安恪语带抱怨地道:“我都三天没碰你了。”
“咳……”
“喝水。”
风氛用力拍开他的手,朝他怒目而视。
龙安恪完全没有理会,“快吃,别磨蹭。”
风氛忍不住深呼吸。
“吃啊,如果吃饱了——”
“我还没吃多少呢。”
见某人已经毫无节操地用他那吃过东西的油腻嘴巴在她身上落印记,风氛直接拉起衣袖去擦那油渍,同时恼道:“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
龙安恪意犹未尽地抬头,略微哀怨地看她,“本王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凶了呢”
“你饿上一天再试试拿好脾气跟我说话,”她顿了一下,继续说:“尤其还碰上一个像你这样不懂体恤只会雪上加霜的人。”
龙安恪头像,虽然没人生气也别具风情,但今儿是洞房花烛夜,他觉得自己还是迁就一下妻子比价哦好,这样会儿她吃饱了才会绕过他吃,不过他的王妃似乎吃得太过细嚼慢咽了些,龙安恪慢慢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风氛端了碗汤正喝着,冷不防碗被人从手中夺去,然后整个人便被卷入了一个宽阔强壮又火烫的胸膛。
“你吃得也差不多了,该本王吃了。”
“我还没吃饱啊……”饿得狠了,她不敢吃太快。
当被人放到大红的喜床上时,风氛有些羞窘地别开眼,“才刚吃了东西,不好马上就……”
龙安恪哪里顾得上其他,眼睛看着如玉娃娃般卧在大红喜床上的心上人,只觉得血脉贲张,再也忍受不了这种强烈刺激。
他喉间发出一声贪婪的吞咽,便扑向了那致命的诱惑。
这一夜喜帐之内被翻红浪,一夜未休。
新嫁为人妇的风氛婚后两天过得极是辛苦。
以前某王爷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男女之事尚会节制,如今却是再无顾忌,每每总是要做到他尽兴才会放她休息,若非第三日要回门,昨晚他依然不会早早放她安歇。
饶是如此,回门之日起床,风氛的脸色仍是显得有些憔悴,不得不仔细拿了脂粉掩饰。
龙安恪坐在一边看她上妆,有些感叹道:“本王看你化妆的技巧很不错,谁教的?”
“小时候喜欢摆弄那些胭脂水粉,弄就了,便画得好了。”不过孰能生巧罢了。
小果一旁解释,“听奴婢的娘和府里的一些老人们说,小姐小时候最喜欢逮着给人家化妆了,最开始的时候她画得还很恐怖。”据说当年府里简直是一片群魔乱舞的景象,奈何风辙膝下只有一女,又是老来得女,千宝贝万宠爱的,下人们有怨也不敢发。
龙安恪不由得失笑,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啊。
“小果,要叫王妃。”这丫头,已经三天了,称呼还改不过来。
小姑偶缩了下脑袋,王爷当初还兴匆匆地要她喊姑爷呢,结果他一成亲又不让叫了,连小姐也得改唤王妃,唉,这京里的传言果然没错,王爷就是个喜怒无常的。
风氛放下粉扑,左右大量了一下镜中的影像,这才满意地点头,“我好了。”
龙安恪赞叹道:“氛儿真是一双巧手,这妆容看起来真是无懈可击呢。”完全看不出一丁点儿憔悴。
风氛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不知节制的混蛋!
龙安恪自己理亏,只能讪讪地起身往外走,“咱们走吧,别让岳父久等。”
风氛朝小果点了下头,主仆两个随后跟了上去。
今天是冀王夫妻婚后回门的日子,也是他们成亲后第一次出门,在二门,风氛坐进了轿子,龙安恪则是骑马跟在骄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