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埃……”韩纱脸色忽然一红,然后一股麻痹感从体内炸开来,头一昏,视线模糊,朱唇难以掀动。“你,你下毒……”
“你敢欺骗伏衣公子,自该受此教训,而死就是最好的赎罪方式埃”凤晚脸色也跟着一青,她的脖子被伏衣紧紧掐祝?“把解药拿出来。”伏衣森冷地命令道。
迎面扑来的阴狠气息让凤晚有种踏入鬼门关的恐惧,但她不甘心。“公子……
这韩纱她骗……骗你……”
“要命就别让我说第二次。”
“是、是——”不敢多舌,她立刻从腰间拿出解药递给他。
伏衣甩下她,扶起呼吸困难、小脸胀红,而且已经昏迷过去的韩纱,将药丸嚼碎哺喂进她小嘴里,立即帮她顺气,”张红透的脸蛋才逐渐转为正常颜色。
“公子,”凤晚巍颤颤地爬过去,她不知道出口己哪里做得不对,为何会遭受此种待遇。“属下有错吗?韩纱大胆,胆敢欺骗公子,以公子过去的做法,这种人向来杀无赦!”
“你一个小小的妓女连碰她的资格都没有。”他再度掐住她的颈项。
“蔼—我……公子饶命……饶命……”她吓坏了,这回她会窒息而死,她会的。
“听着,在我眼中,你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小沙子,千万别自抬身价妄想抢夺明珠的光辉,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角色二“是……属下明白……属下违命……属下绝对不敢再犯。”凤晚拚命求饶。
看在她仍有利用价值的分上,伏衣暂且饶过她性命,将昏迷的韩纱抱起,飞快离开破庙。
而跪倒在破庙内的凤晚久久后才回复神智,她错了,她太高估自己,以为凭己身之力可以得到伏衣的关注,没料到,她只配当颗小沙粒。
微不足道的小沙粒……
第九章
又是从恐怖的梦魇下惊醒过来!
韩纱睁开眼,眼前却是”片昏暗,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急促起伏着,得拚命吸气才能活命。
一会儿过后,眼前才渐亮,也才确定出自己还能吸得到空气,她慢慢地看清楚眼前一切——床旁的纱幔是那样的熟悉,身上盖的被褥都是她看见过的。
她在凤花楼内?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先前的一切都只是在作梦。
“怎么了?你又作噩梦了?瞧你吓得一身冷汗。”伏衣拧来一条巾子坐在床畔想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她恍恍惚惚地望着他,突然防卫什么似地向后缩,虽然退无路,她还是想求个心安。
“我怎么会在凤花楼里?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一间破庙中的……”
“是我救你回来。”瞧她这么紧张,肯定不让他亲近,热巾子只好放下。
“你救我?”她狐疑地眨着图眼。
“你怀疑?”
“你什么时候救了我?”
“凤晚对你下毒,我救你活命。”他好脾气地解释道。
醍醐灌顶……她想起来了,“聚情谱”、追逐、逼迫、下毒,一连串的经历闪过,并非梦境,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那么——她小手紧握成拳。“你胡扯,你才没有救我,你是害我才对吧,你追着我不放,让我到处躲藏,然后又在破庙里逼迫我,接着又找人下毒害我。”
“我没有找人下毒害你……”
“你有!”她一口咬定。“你命令凤晚下毒杀我!”
伏衣叹口气。“纱儿,倘若我命令她杀你,你现在焉有命在,老早见了阎王。”
“你在演戏嘛!”她坚持己见道。
“我何苦对你演戏。”
“你想诈骗我的*聚情谱*。”
伏衣沉静下来,不喜欢她散发出来的拒绝气息,她又将他摒除于心门外,而他极其厌恶这种感觉。
他忽然朝门外一喊。“凤晚。”
门扉打开,凤晚巍颤颤的身子立即跪在门前,苍白的嘴唇颤抖地解释道:“韩姑娘,下毒之事全是奴婢的主意,全是我自作主张,与公子无关,请你别误会伏衣公子。”她是否可以活下去,全在韩纱的一念之间了。伏衣召她前来认错时已经挑明,得不到韩纱的谅解,唯有死路一条!
她自称奴婢,又跪着她,凤晚可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愿意这么做。
大大的图眼狐疑地观了眼伏衣,然后试探地问着神色惶恐的凤晚。“你是不是受制于伏衣的威胁,才不得不跟我道歉?”
一听她起疑窦,凤晚抖得更厉害。“请韩姑娘相信奴婢的解释,是我居心不良,为了接近伏衣公子才把你当做是眼中钉,想藉机除掉你。是我心术不正,绝对与伏衣公子无关,请韩姑娘明察。”
“是这样吗?你不是受到伏衣的指使才下毒杀我。”
“不是不是,奴婢不敢欺瞒韩姑娘,请你相信全是我一人所为。”眼看她就要叩首拜伏。“请韩姑娘相信我。”
“别这样。”她仓皇地阻止。“凤姑娘快请起,别拜我,也别跪我,我受不起埃”
“可是韩姑娘得相信我,还要赐我无罪。”
“纱儿想不想惩罚凤晚对你的无礼。”伏衣不安好心地在旁给建议。
“惩罚她?”韩纱不可思议地经嚷。“我怎么可以惩罚她。”她又不是魔鬼,而且凤晚抖得骨头都快散开来了,她都看得于心不忍。
凤晚大喜道:“韩姑娘愿意原谅我了?”
“你就这么轻易地饶恕她。”明知她的性子,伏衣仍然不以为然。
“只要你以后别再随便施毒杀人,我就原谅你,不再与你计较。”
凤晚立刻起誓。“凤晚发誓,以后除非得到公子和韩姑娘的命令,否则,我绝对不随便施毒,倘若违此誓言,愿遭天打雷劈。”
“你愿意这样做就好。”她能改过向善的感觉真是舒服。
“公子……”过了第一关,凤晚转而向伏衣小小声地询问道:“你答应过奴婢,只要取得韩姑娘的谅解就饶我性命,那么现在你——你……”她巍颤颤地等候宣判。
韩纱既猪愕又惊讶地问:“你要以我的决定为依归?”伏衣可是从不让人唆使的。
他轻轻应了声。
“我可以影响你的决定?,”一股暖暖的幸福感弥漫住整个心窝。
“你现下总该明白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了吧。”顾盼间流露出一抹溺爱的神情。
她笑了,朱唇绽放出眩惑人的甜美笑靥。
伏衣被她的笑颜给吸引了去,目光再也移不开,她干净纯洁的娇憨神态总会让他沉溺于其间。
“呀!”韩纱甜美的笑容突然僵住,她是不是太好骗了,弄不好伏衣只是在哄骗她而已,他哪会这么好商量。“你该不会又在玩把戏了吧?!”她质疑再问。
伏衣眼神飘向路着的凤晚。“凤晚,看在韩纱的面子上,我饶恕你,但你最好记住,你这条性命是韩纱所赐。”
“奴婢知晓,奴婢感激不尽,奴婢谢谢韩姑娘大恩,奴婢会忠、心伺候公子和姑娘,万死不辞。”
“下去。”
“是。”
待凤晚退下,韩纱仍然觉得很不踏实。
“你这么奇怪是不是有企图?”
“你要这么想也无妨。”
心又凉了1截。“说到底,你还是为了*聚情谱*?”
他换了张慈眉善目的面具道:“倘若说我要“聚情谱*是为了救人,你信是不信?”
“救人?你?”她愣住,随后猛摇蛲首。“你才不会救人呢!”他无心、他残忍,他哪有一丁点善、心。
伏衣不以为件地提点道:“谁说我没有救过人,你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而且我救过你好多次,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