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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那么她呢?

  他的妻子呢?

  她是否忘得了这个对她如此有心、如此深情的男人?

  一个坚持必定要得丈夫真心才愿意圆房的妻子,当真能够忽略另一个男人对她如此的用情至深?

  兆臣眼中的嫉意变得深刻冷沉。

  他会弄清楚,她的坚持是发自真心,或者,只是拖延圆房的借口。

  不会拖太久,近日内,他必定要得到答案。

  归宁当日,兆臣在门外骑马等候,门内馥容正预备上王府的大车轿,忽然见到老祖宗——

  在留真与丫头的搀扶下,多日未下床的老祖宗颤巍巍地朝馥容与兆臣二人走来。“孙媳妇儿呀!”老祖宗喊。

  见到老祖宗,馥容不但惊讶而且很担心,她连忙迎上前去——

  “您怎么下床了?”她想上前扶住老祖宗,可留真没有让开,因此馥容只好站在老祖宗面前握住老人家的手。“祖奶奶,您不该下床的,瞧瞧,您的手好冰喔!”她仔细搓揉着老人家的手。

  “不碍事,我没关系的!”老祖宗笑道,反握住馥容的手。

  老祖宗的手劲算有力,馥容这才放心微笑。

  “今日你要回门了吗?”老祖宗问。

  “是,早上我送早膳到您屋里去,小喜说您还在歇息,馥容不敢打扰您,所以没有向您问安。”馥容恭敬地回答老祖宗的问话。

  她的话却引来桂凤的冷眼。

  桂凤最看不惯的,就是特别会巴结老祖宗,这种讨人厌的行为。

  “好好好,我知道你孝顺,所以我来是特地给你,跟我的孙儿送行的。”老祖宗笑道,脸上露出疼爱的神情。

  留真冷眼旁观,几乎压抑不住内心的妒意。

  她在老祖宗身边不眠不休地小心伺候了三日三夜,可没想到,老祖宗一见到馥容便将自己撇在一旁,这令留真心中充满妒意,十分不满。

  第7章(2)

  “祖奶奶,”听到老祖宗这话,馥容真的好感动。“您不但送给馥容的娘家这么多珍贵的礼物,还亲自来到门前,送您的孙媳妇回门,您待馥容实在太好了。”因为感受到长辈的疼爱,让她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红。

  “你也待我很好啊!”老祖宗笑眯眯地对馥容说:“你待在府里这些日子,这么细心地照顾我,我也很感动啊!”

  “这几日都是郡主照顾您的,馥容很惭愧,没有为您尽到心力——”

  “怎么会呢!”老祖宗拍拍馥容的手。“别以为我一把老骨头,躺在床上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这几日你每天到厨房,亲手为我煮一人吃的饭菜,每天两回养生茶,让姥姥端来给我喝,我还知道你给我缝了一个养生香包,要让我提神醒脑用的,都好得太多了!”

  老祖宗说的人,一个指的是媳妇桂凤,另一个指的是留真。凡人被指出缺点时特别敏感,两人当然听得明白老祖宗的意思,此时她们都面露尴尬神情,脸色并不好看。

  馥容并没有因为老祖宗的夸奖而得意,反而因为看到婆婆与留真的脸色不对,而收起笑容。“我吩咐过姥姥,请她不要说的,”馥容低声道,有些不安。“这只是小事而已,全都是馥容应该做的。”

  “这不是小事,是孝顺,是你诚心诚意对待祖奶奶的心意。”老祖宗微笑。“好了,我来是给你打气的,回门记得代祖奶奶给亲家问好,知道吗?”

  “馥容知道。”她这才对老祖宗微笑。

  老祖宗亲口吩咐车轿慢行,馥容这才挥别老祖宗与王爷、福晋,在禀贞的扶持下,踏上王府的车轿。

  兆臣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见到妻子乘坐的轿子出府,随即勒马,随从立即喝令负责驮送大礼的车夫们,跟在少福晋轿子后随行。

  馥容坐在轿内,不一会儿便感到不舒服。

  大夫曾经说过,她的脊梁骨太笔直,因此不能坐太过颠簸的车轿。事实上王府的大轿子已经十分舒适,只是她自小坐不惯车轿,只要一坐车轿遇到颠簸就犯腰痛,无论怎么坐都不舒适,因为这个毛病她自小到大甚少出远门,平日除了到火神庙附近会搭成人夫扛送的便轿之外,平日出府散心也多以步行为主,十分方便。

  偌大的车轿内显得十分空旷,王府的车轿十分豪华,轿内甚至有软榻,一般人坐在这样的轿子内应该感到十分舒适,可是馥容却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小姐,您还好吗?”禀贞知道她不能坐车轿的毛病,因此隔着车轿的小窗在车轿外边,压低声问她的主子。

  隔着小窗,馥容也压低声答:“不太好,我宁愿用走的。”

  禀贞吓了一跳。“不行那!您现在不是闺女,是和硕王府的少福晋了,您千万不能下轿步行呀!”

  “我明白,我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下轿,你不必担心。”叹口气,馥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吁了口气,她闭上眼靠在座背上,忍受腰部刺痛的不适,尽量想一些与疼痛没有关系的事情,来分散疼痛强烈的感受。

  当轿门被打开的时候,馥容并不知情。

  “你不舒服?”

  突然听见丈夫低沉的声音,馥容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刚才。”答话时,他已经坐在妻子身边。

  馥容原本还觉得宽敞的座位,因为高大魁梧的丈夫选择与她一起并肩而坐,显得有些拥挤。

  馥容虽然已经尽量缩到座位边,可两人之间的距离仍然太亲昵了!

  这样的亲昵让她有些羞怯,只好建议他:“你、你可以坐在对面,那里座位比较宽敞——”

  “上来。”他忽然说,同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什、什么?”她眨眼,不明所以。

  “你跟丫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刚才我问过她,知道你不能坐车轿的事。”他解释,盯住她的眼神很坚定。

  “所以呢?”她还是不明白,怔怔地望着他。

  “所以,”他咧嘴对她笑。“上来,坐在我的腿上,你会好过些。”

  听见这话,馥容倒抽一口气。“不、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她强自镇定。“其实这段路并不太远,我可以撑过去的。”

  “何必强撑?有我在,你可以依靠我。”

  “不,事实上,我现在感觉还好。”她忍着痛,强颜欢笑。

  “你脸色惨白,额上汗珠都冒出来了,这样还叫好?”

  不待她拒绝,他猿臂一伸,已经搂住缩在轿边的妻子,并且将她强行“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馥容尖叫一声。

  “爷,少福晋出事了么?是否要停轿?”外头,敬长听见叫声立即调转马头来到轿前,紧张地问他的主子。

  “不必,少福晋坐车轿太过兴奋才叫出声。”他扯起嘴角慢条斯理地答,像铁柱一样沉重的手臂紧箍住蠢动的妻子。

  兴奋?馥容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瞪住丈夫。

  “你怎么能这么说?”她压低声叫。

  “不然怎么说?”他挑眉。

  馥容吸口气,推着他的铁臂。“你先放开我,让我坐在垫子上再说话。”

  “这样不舒服吗?”

  “什么?”她眨眼。

  “坐在我大腿上不舒服吗?”他撇撇嘴,冲着她笑。

  她脸儿微红。“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顿了顿,她觉得坐在他腿上讨论这个问题实在很奇怪。“总之,你先放开我再说。”

  “不行。”他断然回绝。

  “为什么?”她微启小嘴,从他腿上传来的热度,让她有些吸气困难。

  “你身上很香,我舍不得放手。”他竟然这么回答,还将脸埋入她颈窝间,贴着她滑嫩的肌肤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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