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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说我是大善人我就当个大善人吧!这话又不是金子、银子打的,我俗气,充当老和尚送我的大匾额……啊!等一下,我这子不是下这里,老和尚吃不得……”怎么一错眼棋面又变了,老和尚奸诈。

  宫清晓下棋从不照正常的棋路走,她下棋只为好玩,闲来的消遣,谁跟她玩就要有赢不得的认知,她这人悔棋从不手软。

  “起手无回大丈夫,你怎么又反悔了。”取笑的男声带着笑意,由远而近,淡淡的松木香微微飘来。

  “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姑娘。”甜糯的娇嗓有一丝盛气凌人,软糯糯地像牵丝的窝窝糖。

  “你好意思,都快成大姑娘了还撒娇。”很厚实的大手往她头上一揉,笑声宏亮而低沉。

  “大哥,你不要把我的头发揉散,我一早才让春桃梳了好久,它老是乱翘。”她故作生气的一撅嘴。

  宫清晓不喜欢抹发油,而她的睡姿又差,老在床上滚来滚去,所以早上一起身,那头如瀑乌丝往往乱得不能看。

  “你别把床当鸡窝钻就不会乱发,想想你都几岁了,再过几年就要嫁人了,哪个人家想娶到懒媳妇,你该学学规矩了。”她被他们给宠坏了,心都变野了。

  “大哥不是说要养我一辈子?你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的人会娶到丑妻。”还是麻子脸。

  身形挺拔的宫明湛失笑的一摇头。“养你不成问题,就怕你恨嫁,怨大哥不让你嫁人。”

  “嘁!你把借口都往我身上推好了,反正我碍人眼嘛!”她还真没想过这回事,只觉得自己还小。

  什么东西不等人?

  岁月呀!

  一眨眼,她都来了这世界十年,小女孩的身躯里装着成年女子的灵魂,她一直以为能继续装小,当个备受宠爱的小丫头。

  可是时间是往前走,不会停在原地,十岁的她虽然很小,但是本朝的小姑娘大多从十二岁相看,十三岁议婚,及笄过后便要开始准备婚事,最多十六岁就得出阁。

  所以她能自在快活的日子不多了,很快就要和柴盐油米酱醋茶为伍,和婆婆针锋相对,婆媳大战成了她日后的消遣,顺便和丈夫的小妾、通房过过招。

  “大师,小妹又来叨扰你了,真是过意不去,我家这丫头向来没规没矩,你可别见怪。”

  张口老和尚,闭口老和尚,菩萨听见要责罚的,对得道高僧太不敬了。

  “大哥,我没打扰老和尚,你说反了,是我来陪他消磨这红尘俗世,你看我是不是快成佛了……啊!你敲我脑门。”坏大哥,欺负人,她是金雕玉砌的,怎么能敲?

  俊秀的宫明湛将脸一板,十分有身为长兄的威严。“胡言乱语,小小年纪成什么佛,大哥还想把你嫁入好人家。”

  晓得大哥是心疼她,宫清晓卖萌的扯扯他的衣袖,露出两排编贝般的白牙。

  宫明湛就吃她这一套,妹妹一笑他就没辙了,由着她无法无天的爬到头顶上胡闹。

  “宫施主,小施主确是与佛有缘,不过此佛非彼佛,她的是佛心而非佛门,你大可不必挂怀。”圆一大师笑得平静,让人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的祥和之气,感化人心。

  听大师一言,宫明湛彻底放下心,对于妹妹老往桃花寺跑这件事,说实在他真有点不放心,怕她一时想不开出了家,了却尘缘,他一直觉得妹妹太聪明了,慧极必伤。

  “大师,时候不早了,我先带妹妹下山,改天再来听你讲经说法,这棋局……你慢慢下。”

  尚未死局。

  圆一大师颔首,笑眸微眯。

  第四章 卖酒发了家(2)

  两兄妹告别了高僧,便往前寺大殿走去,雄伟的盘龙柱盘踞两旁,正门大开,漆红的寺门正对下山的天梯。

  “大哥,背我。”一看到天梯她就头晕,有现成的人轿为何不用,她纤细的双腿不是用来爬阶梯的。

  “你羞不羞呀!大哥都替你害臊。”说是这样说,宫明湛还是弯下腰,心甘情愿的当起妹妹的坐骑,他还能背她几年。

  “不臊、不臊,我脸皮厚,有哥哥真好。”她的上一世是独生女,从来没有感受有兄弟疼惜的窝心。

  “就你嘴甜。”宫明湛飒爽的笑了。

  “大哥,我重不重?”她摸了大哥的额头,看他流汗了没。

  “不重。”是他能背负的重量。

  “我就说我长高了,不是胖兔子,再过几年我会美得像仙子一般,把所有人都迷倒。”

  她长得像娘,是美人胚子。

  宫清晓考虑着要不要把蒸馏酒做出来,此酒一上市绝对是一件大事,他们三房被留了下来,若是没有相当势力在后头撑着,他们一推出也是遭罪,酒方子比白酒更引人注目,极易惹来杀身之祸。

  “谁说你胖,大哥把他揍胖。”

  瞧!全无原则的兄长,为了疼爱的妹妹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是臭明沅,他叫我少吃点。”她吃很多吗?啊——啊——她正在发育,本来就要吃饱,不吃会变成矮矬子。

  “好,大哥揍他……”臭小子居然敢欺负姊姊,皮在痒了,太久没挠他几下就忘了痛。

  “我没有,她又栽赃我,大哥不能偏听偏信,你要明察秋毫,不能受奸佞挑拨……噢!”

  又挨揍了,他真倒霉。

  双生子的性情十分相近,在山脚下等了好久的宫明沅等到没有耐性,他性子有点急地往上爬了一阶又一阶,不知不觉的走了快一半,想下山?他觉得不划算,继续往上爬又太费力,懒驴上磨屎尿多,干脆等在中途看风景。

  “你说自己的姊姊是奸佞?”太不象话了。

  被揍狠了,他也学精明了,赶紧低头认错,“我错了,大哥,我嘴巴长疮,坏了,小小不是奸佞,她是深明大义的大善人,肚里能行舟,心胸宽大,能纳百川……”

  “大哥,他又说我胖。”捉到现行犯。

  “明沅——”宫明湛声音一沉。

  宫明沅气急败坏地往下一个阶梯跳。“哪有,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你胖呢?明明白白的诬蔑。”

  “有,你说我肚里能行舟,还能纳百川,分明是话中有话的暗讽,人不胖怎能装进这么多的东西?”她就是要黑他,每次看他上躐下跳的喊冤她就乐得很,谁叫他长得和她一模一样。

  其实仔细一瞧还是有些许差异,随着年龄的成长,面容有了变化,一个柳眉弯弯,杏眸含春,肤色偏白,一个眉毛略粗,眼神刚正,秀气的五官渐有锐角。

  “大哥,小小欺负我……”鸡蛋里也能挑出刺,太过分了。

  “叫姊姊。”没规矩。

  宫明沅又被打了,他是宫清晓的对照版,专门来受气的倒霉鬼,两人打从娘胎起就八字不合。

  “大哥,你不公平……”

  “你说什么?”还敢有怨言。

  大哥的气势一压,小老弟就气弱了。“没什么,我在磨牙,你听嘎吱嘎吱,我牙都磨平了。”

  哪敢不平。

  “大哥,你骑马来吗?我想……”一到了山下,一见到雪白毛色的雪里青大马,宫清晓又不安分了。

  “不行。”没有第二句话。

  “大哥,我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半途拦话很不厚道,还说最疼的人是她。

  “你,不许骑马。”太危险了,马很危险。

  “大哥……”她都十岁了,还当她是不懂事的小姑娘。

  一旁的宫明沅猴儿似的往上蹦,毫无手足情的落井下石。“上回那匹马差点被你骑死了,你一紧张就把缰绳往马脖子绕,再上一回居然喂马吃毒棘草,马拉了一夜的血只剩一口气,再上上一回不小心掉了簪子,就插在马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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