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啦!他是我的主人。〕
郑关昭朝小毛头抬抬下巴,像在说〔听到了没有〕。
哪知小毛头却十分不屑说:〔你干么跟个欧吉桑有一腿?小夏。〕
居然说他是欧吉桑!郑关昭气结,摆出狰狞的面孔,威吓说:〔我数到三,你再不走,小心我揍你!〕
〔小毛头〕和〔欧吉桑〕两人的体型着实差了一截。小毛头看清形势,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会儿也不打算干架了,酸溜溜说:
〔小夏,我真的很失望,你居然跟个老头子搞在一起!〕
〔你什么都不知道少胡说好不好?〕 春夏翻白眼。
小毛头摇摇头,夹着尾锥走开。春夏除了瞪眼还是瞪眼,倒像气懒了,连话也懒得骂。
〔你这家伙!〕郑板昭说:〔我一没看好,你就四处给我找麻烦。〕
〔哪有!我不过——〕
〔不许回嘴。〕郑关昭十分专制,〔给我听好,以后不许再跟那个小子来往。〕
春夏耸个肩,一副无所谓。
〔呴,这么干脆?〕郑关昭反倒怀疑她又有什么把戏。
〔反正我也不喜欢他。〕
〔不喜欢?那你干么还跟他约会?〕 春夏的回答教郑关昭皱眉瞪大眼。
〔软,你不懂。〕春夏爱说不说、爱瞄不瞄的扫郑关昭一眼,教人光火。
郑关昭索性双臂交插在胸一刖,好整以暇,偏要听了。
〔我怎么不懂了?〕
春夏轻蔑地挑动一下眼皮,挺不耐烦。〔没鱼虾也好你懂了吧?这样才表示我是有行情的,对某个人才有刺激。〕也就是说,她真正的〔目标〕另有其人。
这叫〔激将法〕。兵书上有教的。
〔哦?那那只鱼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啊。你费这么大的心思做戏给他看,我想看看他长啥模样。〕〔他干么得在这里!听到风声就行了。〕春夏不耐烦再谈这档子事,伸转脖子
朝向快餐店甩了一下,说:〔我肚子饿了。我还没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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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关昭领她进快餐店。看见郑关昭带着春夏进来,座下那几个男女同学眼睛同时亮了。
〔关昭,这就是你的“小猫”?〕眼镜男不说话怕被当哑巴。
郑关昭横白眼镜男一眼,把炸鸡推给春夏。春夏老实不客气,伸手抓起炸鸡就猛啃起来。
〔吃慢点,狼吞虎咽的难看死了!〕郑关昭对春夏的吃相有意见。〔你跟小胡比,简直天差地别。〕
春夏没理他。本来坐在郑关昭旁边、现在被春夏挤到圈外叫小胡的女同学,亲切说:
〔你是关昭的妹妹吗?叫什么名字?〕
春夏满嘴是食物。她喝了一 口郑关昭喝剩的可乐,把满嘴的东西咽下肚子,仔细打量了那女孩几眼,又瞥瞥郑关昭,心里自以为是,起了坏心眼。一本正经说:
〔我是他的宠物。〕油腻腻的手勾住郑关昭。
那女孩表情霎时僵楞﹂下,笑得不自然。
眼镜男呵呵笑说:〔关昭,你的小猫还真幽默,跟你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少听她胡扯。〕郑关昭皱眉。
〔胡扯?你刚刚还自称是我的主人你忘了?还签有条约的。不然你把条约书还给我。〕
〔你别想这么得逞。少废话!吃你的东西。〕
没人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春夏耸个肩,冲刚刚那女孩猛地一笑,指指郑关昭,说:
〔他这个人很坏,每天都要我帮他捶背揉腿。〕
不只是那女孩,几个男生表情也露出一些古怪。
哎哎,春夏的心真的坏,一点都不良善。小鬼精灵,鼻子一嗅,嗅出女同学大概对郑关昭有好感,郑关昭又称赞她,就搞这一手破坏。
其实人家若真〔郎有情妹有意〕,她这点气候又搞得出什么名堂?她就是心坏罢了。
〔关昭,〕眼镜男说:〔你不会真的这样摧残民族幼苗吧?〕
〔什么民族幼苗?根本是捡不完的杂草!〕郑关昭悻悻的。小鬼滑头得很,专门找他麻烦。
另一名男生说:〔听听你的口气!.要磷香惜玉喽!〕
几个大男孩哄然笑起来,顺便调侃郑关昭,存心教他尴尬。春夏冷眼看着他们。这些人都几岁了?老只围着这些没营养的话题。
她丢下炸鸡,拍拍手,往身上抹了抹。站起来说:〔我要走了〕一径朝外走。
〔你又要去哪?〕郑关昭擒住她。
〔回家啦!〕春夏不耐烦。
郑关昭仍抓着她,回头比个手势。
走出快餐店,郑关昭说:〔小鬼,你刚刚是故意的对不对?干么找我麻烦?!〕
〔不要叫我小鬼!还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小鬼头!亏他还同情她一个人被丢在家里!
罢了。他收回同情。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把戏。〕
〔你喜欢那女孩?〕春夏反问。
〔没有。〕
〔少来。不然你干么称赞她?还嫌我吃相难看!〕
〔我只是陈述事实。你心眼就那么多。〕
〔我不爽嘛。〕
〔女孩子不要说那种粗鲁的字眼。〕
春夏耸个肩。
郑关昭下令:〔以后不准再玩那种无聊的把戏。要那真是我女朋友,被你这么一瞎闹,岂不真的玩完了!〕就算不完蛋,光是解释也很累人。
春夏不置可否。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郑关昭拎住她耳朵。
〔听到了!你不要这样乱吼、拎人家耳朵好不好?!〕
春夏气结,捣着耳朵大大翻白眼。
﹂还差不多〕郑关昭使劲揉乱她的头发。
又来了!春夏狠狠拍开他的手,狠狠瞪他。
〔你再像摸小狗一样惹我,我就咬你!〕她警告。
郑关昭好笑,不信邪,又伸手过去,春夏当真抓住他的手使劲狠狠咬了一口。
〔啊!〕郑关昭叫痛。〔你这小鬼!〕
他扣住春夏的脖子,怕真的扼伤她,手臂偏下了一些,刚巧横搁在春夏的胸部上。
春夏还没开始长胸部,倒不觉得怎么样,只是不服气,一劲叫嚷。郑关昭很快察觉,突怔了一下,说不出为什么突然觉得忌讳,突兀地放开手。别说春夏发育还不完全,他从来也只当她是个可恶的小鬼。但这回心里那个〔忌讳〕冲击得突然,他一时竟莫名地尴尬起来。
春夏不察,还不断在嚷嚷,实在吵死人。郑关昭沉下脸,大手往她衣领一拎,就那么将她拎起来。威胁说:
〔你再吵,我就用胶布将你的嘴巴封起来上。〕
春夏不满,还要回嘴,撞见郑关昭凶狠的目光,悻悻地闭上嘴巴,但还是不甘的咕哝说:
〔哼,就是会使用暴力威胁人而已……〕
郑关昭眉毛一挑,二话不说拖着春夏走进便利商店,拿起一捆胶带,当场就将胶带贴在春夏的嘴巴上。
〔唔……〕春夏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双手被郑关昭扎着,又不能反抗。
商店里其它人看见他们怪异的举动,好奇地盯着他们。郑关昭完全不理那些人的眼光,付了帐,就那样押着春夏走出去。
不用说,那一条长长的街道走下来,春夏的脸都丢光了。
一路上,她气得头顶生烟,就差没掉眼泪。等进了郑关昭的车子,郑关昭才撕开胶布,她叫痛了一声便开始臭骂。郑关昭〔嘶地〕一声,又用胶布贴住她嘴巴,
春夏气得不顾一切扑向他,纠住他缠在了一块。
她只恨不得狠狠踢他两脚,才补上一拳。
但力气差那么多。郑关昭三两下就揪住她双手,索性用胶带捆绑起杗。
〔郑关昭!〕她是想这样破口大骂,但嘴巴被封住,变成〔唔唔〕一串呢喃不清的声音。倒是眼珠子气得快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