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春夏恼他一眼,从他身边穿过,有些气呼呼的,径走到自己的房间。
〔春夏,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早!〕关玲听到声音,过去看究竟,看到春夏回来,有些意外。
〔我就说,天要下红雨了嘛!〕郑关昭跟进去。
〔你进来干嘛?〕春夏翻个白眼,没好气。
关玲也说:〔大哥,你怎么还在家啊?你不是有约会吗?〕
〔约会?〕春夏一肚子乌烟瘴气,也见不得郑关昭快乐,不满地哼一声,阴阳怪气说:〔哼!又要去骗女人了。〕
〔什么跟什么!我这是大人的约会。〕春夏心情不好,相对的郑关昭心情就变得很好,春风满面。
〔那你还不快走!〕春夏没好气,出口逐客。
郑关昭态度悠闲的,一点也不急,看见墙上那记号做得密密麻麻的月历,转过头去,挑眉说:
〔这什么?鬼画符吗?〕
〔约会啊!你不会看?〕 夏更加没好气。
〔约会?哈!哼!〕郑关昭很不给面子的哼哈嗤笑两声。月历上画得满满是记号,这小鬼头真当自己是只花蝴蝶,这里那里到处飞不疲的。
〔你要去拐女人就赶快去,少在这里讨人厌!〕春夏一双眼瞪成斗鸡眼了。
〔好了,春夏,大哥只是逗你的。〕关玲打圆场,〔大哥,你也别再说了,别再闹得春夏不高兴。〕
〔小鬼头脾气大得很,我哪惹得起。〕郑关昭偏要撩她。
关玲埋怨她大哥一眼。她就不懂,他为什么就是爱招惹春夏。
〔你再不快走的话,会迟到哦!〕她好心提醒他。
郑关昭耸个肩,不怎么放在心上。
关玲转头问春夏:〔春夏,你今天不是有重要的约会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郑关昭本来已经打算离开,听关玲这么说,脚步停了下来。
〔别提了!〕春夏悻悻的,〔那家伙不行。〕
〔怎么了?你不是说他长得又一局又帅又有型,文武双全,体格又好,哪里不对了。〕关玲一连用了起码四五个肉麻的形容词,都是之前春夏兴致勃勃时说的。
〔长得高长得帅有个屁用!那家伙完全以自我为中心,充满大男人主义,交女朋友根本是在找佣人,居然要我帮他收拾房间和煮饭!有没有搞错啊!〕春夏悻悻忿忿的。
郑关昭听得嘴角抿扬起来。
关玲却说:〔这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帮他整理收拾一下房间也是应该的。〕她巴不得能天天为自己喜欢的人收拾打理呢。
〔当然有关系!〕春夏叫起来,一副关玲头壳烧坏的神情。〔好好的我干嘛虐待自己去当他的女仆?!天下又不止他那一枝草!〕
〔春夏,你这样计较是不行的。为你喜欢的人做一点事怎么能说是虐待呢?〕
〔这不叫虐待是什么?〕春夏简直不敢置信地望着关玲。
〔他既然会要求你帮他打理房间,想吃你亲手为他煮的东西,表示他将你放在心上,心中有你,认定你是他的女朋友,你应该高兴才对。〕
老天!简直鸡同鸭讲!春夏不禁张大眼睛瞪着关玲,好象在看外星人。怎么她跟她的认知居然差那么多?!
郑关昭听得好笑,插嘴说:〔你不就喜欢那种光有外表的男孩子?就看那种型的顺眼?这个又有才华又有型,这样的男孩其实也不多,你还赚,未免太挑了吧?]
〔看顺眼并不代表就看上眼!〕春夏先是一副〔你怎么还赖在这里〕的表情,
然后撇撇嘴,说:〔那种型的男生随手一把抓!我跟他约会是看得起他,居然拿我当女佣,去!〕
〔小鬼,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代?难不成你还想人家八人大轿扛来伺候你?现在这年代,有本事又有条件的男人抢手得紧,拨时间跟你吃饭聊天是看得起你、恭维你,你还挑!还敢嫌?!〕
〔管它是太空或子弹时代都一样!〕春夏大大不以为然,振振有辞说:〔有志气的男人就应该请佣人伺候老婆,而不是要老婆当他的老妈子,好好一个美娇娘都变成黄脸婆!是男人就要像郑叔!〕说着,贼兮兮又充满怀疑地盯着郑关昭,〔我看你八成也是那种要女朋友帮你煮饭洗衣扫地的臭家伙。〕
听她那么捧他老爸,却那么看扁他,郑板昭心里挺不是滋味,眉毛一扬,要笑不笑说:
〔小鬼,这你可是大错特错!我可是新新好男人,对女士既温柔又尊重的。〕
〔得了吧,你的底细我还会不晓得!〕他〔差遣〕她那么久,居然还有脸这么说!
关玲不明内幕,开玩笑打趣说:〔春夏,你要求得那么高,条件一大堆,我发现大哥长得既高又有型,而且又有才干,对女孩又亲切,正好符合你的条件,我看,你干脆跟大哥“送作堆”算了。〕
〔哈!你别开玩笑了!要我跟这黑心老头?!〕春夏的反应是嗤哈三声。
郑关昭的反应也差不多。〔要我跟这小鬼头,我不自找麻烦!?〕
关玲原就是开玩笑,所以对他们的反应也只是笑,不算意外。她又问:〔那你昨天约会的那些呢?又哪里不好了?〕
〔更别提了!〕春夏挥挥手,一副意兴阑珊。〔早上那个打球的,一碰面就毛手毛脚,还带我去听什么露天演唱会,根本是在制造嗓音!谁有兴致没事陪他在那里吹风晒太阳折磨自己的细胞和神经。下午那个秀才,吃碗面都要想半天,居然还要我垫付电影票的钱,穷得连看电影都要我倒贴。至于那个布莱德,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漂亮太重视外表打扮了,自恋得要命,将来铁定不会珍惜我、对我好的,早散早了。〕郑关昭哈哈大笑。春夏夏气更闷,只能干瞪白眼。
关玲觉得春夏太挑了,但想说了她也不会听,正在考虑要不要说些什么,郑杜皖出现在门口。
〔关玲,我想你就会在春夏这里〕看见郑关昭也在,楞一下,说:〔怎么你们都在?〕
〔找我什么事?妈妈。〕关玲问。
〔陪妈去百货公司买点东西。春夏也一起去吧。〕
春夏一百个不愿意。郑关昭扯她后腿,敲敲墙上月历说:〔她哪有时间啊,喏,约会排得满满的,都堆到下个月了。妈,我看你还是先预约,下个月再找春夏。〕
这俏皮话不好笑。郑社皖对春夏的交际情况本来就颇有微词,现下更皱眉说:
〔春夏,不是郑阿姨说你,你一个女孩子家,今天跟这个男生约会,明天跟那个看电影,会被人家说闲话的。〕
面对的是郑杜皖,春夏不能像对关玲那样丢一句无所谓的〔谁怕〕,只能乖乖说:
〔那些我都回绝了,阿姨。月历上那些记号都是学校小考的时间。现在功课很重,我很久没有参加联谊了。〕睁眼说瞎话,心里把郑关昭骂得要死。
〔是啊,妈,春夏最近相当用功,还问我补习班的事呢。〕关玲总算够朋友。
她挽着郑杜皖的手,说:〔你不是要去百货公司吗?我陪你去。〕
郑杜皖有关玲陪就够了,也不再问春夏的意思,便说:
〔春夏,女孩子还是要收敛点才好,不去参加那什么联谊最好了。〕跟着转身和关玲出去。
春夏松口气,立即瞪死郑关昭,横眉说:〔你就想害死我!〕
〔我哪有那么大的法力。倒是你,睁眼说瞎话,居然还脸不红气不喘!小考?小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