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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他早看出来这小姑娘全身紧绷却装作不知,也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褒曼太柔弱,生怕自己太粗鲁会吓坏了褒曼,何况她没有做错什么,她来给自己示警,差点也赔上了小命。

  这一想,他浑身散发如利剑般的冷凝气息,不自觉的柔化了许多。

  褒曼没空哀叹那杯子的下场。“人总是有难言之隐,再说,五皇子你避过了灾难,圣贤书是教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独彧的变化微乎其微,一心只感受到他庞大气场的威逼恐吓,褒曼自然无法领略他的收敛,这位皇子的个性难以捉摸,无法以平常人揣度,更何况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向来自以为是,他会怀疑是人之常情……唉,谁叫自己一头热的跑来,说法又破绽百出,稍微有脑袋的人不怀疑才怪。

  她后悔的真想把自己啃了。

  “救命恩人?”独彧轻撇了唇,“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人派来的细作?”他那模样幸好老九不在场,否则准会骇出一场冷汗来,这位爷只要这么笑,都没什么好事。

  “早知你疑心病这么重,我就不必因为舍不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无端消失跑来了。”忘恩负义的东西,白眼狼!

  “本王给你两条路,以奸细罪名入大牢或吐实。”他己经失去耐性。

  看他一副已经不想再和自己谈下去,要拂袖而去的样子,褒曼深知什么叫见好就收,她不敢再和独彧耍嘴皮。

  “我怕我说了之后,殿下就不会放我回去了。”

  独彧没有允诺什么,只是觑着她,觑得褒曼全身发毛。被子下的双拳往内掐得死紧,他这是想逼死谁啊!

  问心无愧,她豁出去了。好吧,大不了一死罢了!

  这样一想,褒曼顿时坦然极了,大声对独彧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小女子比这世间人多活了一世,自然我也并非那种无所不知的人,只是你遇刺这件事在当年碰巧我是知道的,日前你买了我设计的衣裳,出手阔绰加上你传闻中的形象,我大胆揣测你就是那个倒霉蛋,这才鸡婆透顶的走这一遭。我承认我干了蠢事,多此一举,随便你怎么惩治我吧,反正烂命一条。”

  听宣姑姑说车队的损失不大,就几个小喽罗受了轻微的刀剑伤,五皇子毫发无伤,那刺客据说连近身都不曾,反观她搭乘的这辆马车受创才严重。

  好你个声东击西,好我个替死鬼,她这才惊觉他干么没事给宫女坐马车,显然是早有准备,摆着鸿门宴在等刺客呢。

  偏偏她不知情的撞上来,差点坏了他的大事,这人哪里是个病痨子,根本是个腹黑鬼!

  褒曼一肚子牢骚无处发,只能在心里碎碎念发泄一下,她哪里注意到独彧听到她重活一世时眼皮颤了下,不过也仅仅这样而已。

  褒曼的双唇一闭上,独彧慢悠悠的起身,什么表示都没有的走出帐篷。

  她满脸错俜的看着他的背影。

  就这样?

  就这样。

  “让英怀送她回去。”

  走回大帐的时候,独彧轻飘飘下令。

  沈颉是他明面上的亲卫,英怀是暗卫头子。

  “那位姑娘看似柔弱,却救了宣姑姑。”能在奔驰的马车中不顾自身安危的救人,令眼睛向来长在头顶上的老九难能可贵的替她说了一句。

  独彧瞥了老九一眼。“本王在褒正涛的地界上出事,他逃不了被追究之责,拿本王的手令,就说他护驾有功,让云荣禄赏他点什么。”

  这是越过知府让直隶总督出面了,好大的面子!

  “听说褒正涛在同安县二十几年,窝连挪都不曾挪一下。”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独彧施施的走了。

  乍然听到可以返家的褒曼毫不啰嗦地答应了。她就孤身一人,别说行李,身上穿的还是宫女借她的衣服,唯一有点舍不得的就是照顾她几日的宣姑姑和小宫人,和两人话别了之后,便让力气大的婆子背上软轿了。

  伤,哪里不能养,回家心定了,伤口好得更迅速不是?再说了,不知道那五皇子何时会改变主意,她才不要赌赌看,还是快点回去,金窝银窝都没有自家的窝好。

  一顶小轿,几个随行的护卫,褒曼和车队各分两头出发,应该是从此天涯相隔,今生都不会再见了。

  不会再见也好,她这辈子对那些高门大户没有半分遐想,位高权重者更是她心中的拒绝往来户,她珍而重之的重生不是为了再把自己糟蹋掉,她要做自己,要把上一世忘记的生活热情找回来,这些男女的什么情啊爱的,敬谢不敏。

  褒府这边,在获知二姑娘出门就没有回来的事情后乱成了一锅粥,巴氏派人把褒正涛从衙门找回来,褒正涛正要派出大批人马出去同安县城大肆搜索的时候,阿汝回来了,说二姑娘被五皇子给请走了。

  请,是客套的说法,什么时候放人?阿汝一问三不知。

  这个没用的丫头!褒正涛也没心情骂她,褒府的兵荒马乱因为阿汝的归来扬汤止沸了一下,不过也就那么一下下而己,褒正涛更加忧心毫无理由被带走的女儿了。

  身为父母官,数月之前他就接获通知五皇子就藩会经过,但是日期并不确定。

  这是自然,车队行走快慢、会不会在路上延迟,人为和路途的顺利与否占很大关系。官场上的礼数他自然不敢废,但是多余的,照他的性子也没有了,加上一个基层知县要管的事情那么多,位卑责重,人简事繁,他还真的没把五皇子要路过这件事记挂在心里头。

  难道因此惹恼了五皇子才把女儿掳走?

  他再也坐不住,急急忙忙的想回衙门去调兵遣将,就算把整个同安县的地皮都翻过来也务必让他们把小女儿找回来。

  “老爷,万万不可!”巴氏拦住褒正涛。

  褒正涛横目过来,骇得巴氏心肝一颤,连忙解释,“妾身知道二姑娘是老爷的心尖儿,哪敢阻拦?只是老爷发动人马弄得众所周知咱们家的闺女不见了,往后就算完好无缺的把人找回来,可女孩子家的清誊可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老爷,寻人这事明着来是不成的,得暗着来,找那些老爷信得过的人去找才行。”

  褒正涛一听在理,颔首道:“家里就劳你看着,我会看着办的。”

  别说县老爷暗地把同安县的旮旯角给搜索了一遍却不得法,家中的褒姒和巴氏也是坐立难安,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一家人忧心如焚几乎要失了分寸时,褒曼终于回来了。

  看见让人抬着进来的继女,巴氏几乎昏厥。老天爷,她要怎么跟老爷交代?

  好好的一个女娃儿出去,回来却变成这样,但是她想晕也不能晕,护送二姑娘回来的客人还在堂屋候着,她身为主母岂能在这个节骨眼一昏了事?

  她掐也得把自己掐醒着。

  她勉力支撑着把褒曼交给褒姒,又吩咐人赶紧去把老爷找回来,她自己则是去了堂屋招呼客人。

  几夜没睡的褒姒在见到妹妹全身是伤时,全化成了奔腾的眼泪。阿汝这几天也哭哑了嗓子,一见到二姑娘这副模样,恨不得能替她受伤,喃喃地说着她该死,都是她的错,她没有照顾好二姑娘。

  一屋子凄风苦雨,哭得褒曼想插句话都不能,但是她何尝不知道这就是亲人的关心,血浓于水的亲情,她只能用力的咧着嘴表示她受的都是皮外伤,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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