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说得一针见血。”他扬着浅笑。
“你……你……”本来想大喊“你给我滚出去”,但想到目前的状况,白苹忍了下来,若是说话得罪了公孙朗,他可不像他儿子那么好安抚。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们计较。”她喘口气。“我……我好痒,公孙朗,帮我看看……”
呻吟着讲出这些话实在是太暧昧了,她急忙又补充一句,“我……我是真的痒,皮肤,不是想要男人那种痒……”
她瞥见他泛起笑意,她有些恼,但又不便发作,现在有求于他只好忍着点,从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彻底明白这人是不能硬碰硬的,若跟他杠上,他可能让她痒死一个晚上,不,说不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像是在她身上涂蜜让蚂蚁来咬。
“你快帮我看一下,我不能动。”见他面露迟疑,她立刻道:“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你放心,只是露点手脚,我不会在意的。”
虽然身上还穿着小可爱跟热裤,但让一个男人盯着看毕竟还是尴尬,不过她真的快要痒死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在意……”他轻哼一声。“你倒挺大方。”他在床边坐下。
完了,他不高兴了,白苹赶紧补救。“这个不是大方,不得已嘛……再说了你是大夫,对待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有没有穿衣服应该都是一样的态度,不起邪念、没有淫念。”
他瞄她一眼,拉下薄被。“我说了我不是大夫。”
“这我知道,我……”
“你抹了什么东西?”他扫过她的胸前与双臂,上头布满一小片红疹。
“我怎么了?让我看……”他抬起她的手,她倒抽口气。“完了,春药会这样吗?这是过敏吧!越看越痒、好想抓……”
他放下她的手,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有没有止痒药先帮我擦一下。”
他走到梳妆台前,将每样东西都拿起来闻一下。
“我是抹那个黄黄白白的那一瓶,我以为那是乳液,我没有抹很多……上面那些就是精油……”忽然她想起那个男宠的话。“你别闻了,他不是说那些是催情香吗?万一你兽性大发,我们两个就完了。”
他没理她,把那些个瓶瓶罐罐都看过一遍,闻过一过后才走回来。“你还真有本事。”
“什么意思?”他的口气听起来可不是赞美。
“这些东西单独用都没有大坏处,但是合在一起……”
他抬手朝四面八方挥去,白苹听见小小的啊啊啊声,霎时烛火全灭去,房里漆黑一片。
“你为什么把灯都灭了?”
“这些东西分开没事,加起来就有毒了。”他会来她这儿查看就是被蜡烛的香味吸引过来的,这儿的烛香与他们昨晚在别宫内使用的并不相同。
她大吃一惊,还想再问,肩上顿时一阵刺痛。“噢……你刺之前可不可以先说一声。”
“这只能暂时帮你止痒,等会儿可有你受的。”
“你别吓我,我会怎样,你一口气讲清楚。”一个小小的油灯在她周围亮了起来,他不知何时拿了一盏油灯过来。
“这个没有毒吧?”她害怕地问。
“这是普通的鱼油灯。”他将油灯放在床边的矮柜上。“会有点油脂臭味,除此之外没有毒性。”
“油脂臭味?不能把臭味除掉吗?”她疑惑地问。“我是说既然能做出香精蜡烛、香油、精油,为什么不改良一下这个鱼油灯?”
“市面上有无味的鱼油灯也有有香味的。”
“那为什么……我不懂……脑袋好昏……”
他靠近她,查看她的瞳孔,示意她张嘴,还帮她把脉,他认真的表情让她的心沉入谷底。
“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瞄她一眼。“怕了?”
“不是……我一个人就算了……但是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我走了凤梨怎么办?”她叹口气。“虽然我们看起来感情很不好,而且她讲话也很恶毒,不过我们越吵感情越好,这话你别跟她讲,她一定会说恶心吧啦,我走了她在这里怎办?对了……你要照顾她,公孙朗,不介意的话你就娶她好了,不对,她已经有莫道言了,我脑子烧坏了……”
“你是烧坏脑子了,没错。”他拿起银针,又刺了她好几下。
“噢……你小力点好吗?”她喘口气。“到底有没有用?为什么我觉得越来越热?”
“催情香开始有作用了。”
“咦,现在才开始……”她眨眨眼。“泡冷水有没有效?”听他冷哼,她只好另想办法。“如果一直没找男人灭火,会不会七孔流血?我看过一个电影很恐怖,里面的女配角就是春药被下太多又没能及时找到男人,结果眼睛暴凸七孔流血而死……我真的完了,公孙朗,真的起作用了……”
“怎么?”他瞄了眼她涨红的脸。
“我的心越跳越快……”她惊恐地说。“不会跳出来吧?”她抓住他的手。
“快救我……咦,我的手能动了,我好了。”
“催情香一开始会让人四肢无力,身体发软,但这症状不会维持太久,接下来才是催情香发挥作用的时候。”他将她身上的针抽回。
“催情香发挥作用会怎样,不要卖关子。”她激动地问。“如果我做出什么丢脸的事……天啊……我的头越来越昏了……你快走吧!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七孔流血……我想要泡冷水,好热喔……”
他没理她的胡言乱语,慢条斯理地将银针插回布内,这些香味混合的毒性会让人产生幻觉,她快进入迷乱状态了。
“桃子,好大一颗桃子……”她突然跳起来将他扑倒在床上,他的袋子掉落床底。
“我要把你剖开,看里面有没有桃太郎……”她挥手要切他的额头。
他挡下她的手,发现她的脸不只红,也开始起疹子了,滑稽的模样让他想笑。
“能弄成这样,算你厉害。”他问道:“你是何人?”
“什么?”
她的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不晓得又把他看成了什么。“名字,你的名字。”
“名字……白苹,我是小苹果。”她开始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好热……我想吃冰……”
他在她背上刺了下,她一缩,抬起头。“好痛……咦,公孙朗,我怎么……”她吓了一大跳,神智清醒了点,想从他身上下来,却发现自己一直往他身上黏。
“公孙朗我不行了,你还是快点出去……你的身体好好摸,不是,天啊,快点把我打昏……”
他又刺她一下,她又是一缩。“好痛,你不要再刺我了,我又不是针线包,求你了……快走行不行……我快撑不住了……我现在脑子里都是男人……女人……脱光光……”
他推她。“你抱这么紧我怎么走?”她连内力都用上了。
“你点我的穴……”她喘息,全身热得直流汗。 “我要七孔流血了……不对……不对,我是冰块,我是冰块,冷静冷静,不行……不行,冰块要融化了……太阳公公,请你不要再照我了,我是冰块啊……”
他忍不住笑了。
下一秒,她堵上他的嘴,用力噬咬。
*
好累……为什么会有种虚脱的感觉……白苹睁开眼,想移动一下,却觉得全身软绵无力。
“别起来。”
一个熟悉又清冷的声音让她往床边瞧去,发现公孙朗坐在离床一尺的太师椅上,阳光照在他脸上,还真是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