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右瞪了玉飞双一眼后,拉下脸不再言语。
“各位不用惊慌。”拿大刀的庄镂朗声道。
“你们违反协定。”船主喊道,他是个五十开外的男子,虽然不高但很结实。“这可不是货船,你们不能打劫。”
“诸位放心,我们只是找个人。”
玉飞双望向另一个说话而且没戴面具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没什么表情。
“什么人?”船工一脸怀疑。
“这就是我们自个儿的事了。”黑衣男子打了个手势,海贼们散开到各个船舱把人给揪到甲板上来。
“你们这样闹事……”
“好了,师弟,没咱们的事,别多嘴。”焦汕打断霍昌的话。
“可是……”
“他们也没伤人,先看看再说。”焦汕再次截断他的话。
玉飞双左右张望着,瞧着海贼们把船舱里的人架出来,惊叫声此起彼落,因为这船不大,所以很快便把人都推到甲板上来。
大部分的人都面带惊恐,但在海贼再次保证不劫财劫人的情况下,他们也没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举动,少部分人则是一脸平静,事不关己,她猜测这些人大概多少都有些功夫,所以也不怕与海贼硬碰硬。
忽然,高壮的庄镂在人群中搜寻时,瞧见了她。
“这不是玉姑娘吗?”
天啊!白苹心头一震,他们要找的人该不会就是她吧?
她赶忙道:“不是,你认错人了。”她探什么头啊,早知道就不要东张西望。
庄镂朝她走来。“你明明就是玉飞双,两个月前你刺伤我还记得吗?”
完了,来寻仇的,怎么办……来个打死不下承认。
“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玉飞双。”她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我是玉飞双的妹妹玉无双,我们失散多年,最近才相认。”
她一说完,公孙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公孙右沉不住气说道:“你又在胡……”
话未说完嘴巴就让人捂住,不是别人正是白苹。
“看到没,我孩子都这么大了。”她拍拍公孙右的头。
庄镂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你的孩子,你几岁生的,八岁吗?哈……”
其他海贼们也都笑了。
公孙右以手肘撞她,白苹痛叫一声,赶忙低头小声道:“你合作点,别害死我,我等一下再让你踢个够。”
听见这话公孙右倒没挣扎了,白苹真想打他的头。这小鬼…… 庄镂上下打量她,感觉她似乎有些不一样,莫非玉飞双真有个妹妹?
“你出来。”他以刀指着她。
“不出来。”她立刻道。
庄镂愣了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其他海盗们又笑了。
“这妹妹倒是有趣,姊姊就太冷了点。”
“我瞧她们长得一样。”
“玉飞双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妹妹?”
几个海盗们闲聊着,一边打量着她。
庄镂没跟她罗唆,直接就要推开碍事的父子,把她拉出来,他手还没碰到公孙石,就见一个白袖子挥来,隔开他的手,那力道柔中带刚将他挥退好几步,他大吃一惊,连忙稳住。
“你是何人?”他瞪向公孙朗。
公孙朗习惯性地拍拍衣袖,没要回答的意思,庄镂立即提着大刀过来。
“老三,别冲动。”黑衣人出声。
“我要试试他的斤两。”庄镂扬着笑挥刀而来。
“不好,我们快避开。”白苹拉着公孙右要闪到后头去,公孙右却不依。
“我要站这儿……”
“退一步。”公孙朗说道。
公孙右立即听从地退了一步。
大刀砍来,公孙朗也没避,左手一扬,只听见当地一声,刀子就被震开,庄镂一招接着一招劈来,就见公孙朗左挥右挥,当当当地次次挡下他的刀。
白苹一脸赞叹,虽然两人速度极快,不过她还是瞧见了公孙朗手上的飞刀,那当当当的声音就是飞刀与大刀撞击的声音。好像在电影院看武侠剧喔!白苹兴奋地差点没大声叫好。
公孙朗打得无趣,飞刀一甩,直接刺穿庄镂的右手臂,庄镂吃痛地后退一步,手上的大刀差点脱落。
“这位公子好功夫。”黑衣男子移了过来,另一名蓝衣男子则始终站在船桅上,居高临下锐利地扫视船上五十几名乘客。
公孙朗没应声,冷淡地瞄他一眼。
“再来。”庄镂从衣内拿出布条绑住手臂上的伤。
“老三,退下。”黑衣男子瞪他一眼。
“不退。”他笑笑地扬刀。“老子好久没动筋骨了。”
看来这庄镂是个磊落的老粗,被公孙朗弄伤了也不在乎,技不如人也不羞恼,白苹回头一想,会不会这庄镂并没有伤她之意,只是想跟玉飞双再比一次武,这么说来玉飞双的功夫算得上是不错。
庄镂挥刀砍来,还没碰上公孙朗就让黑衣人扬手打退。“真要人家废了你才停吗?咱们是来办正事的。”这公子一出手就知道不是简单人物,若非不得已没必要与他起冲突。
庄镂不领情。“办正事归办正事……”
“找到了。”船桅上的男子凌空而下,出掌打向人群中。
白苹回头一瞧,惊讶地看着那人正朝贾罢而去,她惊讶地张大嘴。咦?为什么是贾罢?
蓝衣人这一喊,所有海盗全朝着贾罢而去,除了庄镂还在原地,对着公孙朗说道:“再来。”
“先别打。”白苹出声阻止。“你们为什么要抓贾罢?他不就是个商人吗?难道他是奸商?”
庄镂看向她,鲁直地说道:“应该是易容,老大说是他,那就是他。”
“什么啊,解释清楚。”白苹瞪他一眼。
“你管什么闲事?”公孙朗瞟她一眼。
“是啊,你管什么闲事?”公孙右踢她一脚。
“哎哟,你们都不好奇喔!”白苹一边痛叫一边说。“那你们把耳朵捂住别听嘛,你快说啊。”如果她不认识贾罢也就算了,明明昨晚还有刚刚都说过话,当然会好奇啊!
庄镂哈哈而笑。“你这性子还真不像玉飞双,可脸蛋明明一样,莫非你也易了容。”
“你快讲重点。”她催促。
庄镂笑道:“他不是贾罢,是内奸,窝在我们船上几个月,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前几天让他逃了,我们要把他逮回去剥皮。”他们这几天都在这海域找人。
白苹抖了下。剥皮?真的还是吓唬她的?
“完了。”白苹一叫。“昨天他给我的药,我吃了不会有事吧?”
公孙朗瞥她一眼。“不是叫你别吃。”
“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你故意吓我的……快给我把脉。”她焦急地伸出手。
“脸色发黑,没救了。”他清冷地说。
“什么……”白苹摸着脸。
庄镂偏头看着她。“我噍着还好嘛,他应不会给你吃毒药,他是官府的人,不会欺害百姓的。”
听见这话,白苹松口气,差点腿软,公孙右见她这样,忍不住说了句,“没出息。”
“这跟有没有出息没关系,生命是很重要的,我还有任务没完成,不能死在这里。”她理直气壮地说。
任务?听见这两个字,公孙朗眯了下眼。
忽然间,尖叫声此起彼落,贾罢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滑溜得像条鱼,与他肥胖的身材完全不相称。
“快救我,玉姑娘。”他边躲边喊。
白苹吓了一跳,见大家目光朝她看来,她赶紧撇清关系。“你别乱叫,不关我的事。”这死贾罢,竟然想拖她下水,实在太小人了。
“别砍。”贾罢溜到人后。“你们别砍我,藏宝图已经不在我手上,我送人了,送给玉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