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的目光又定在她身上,白苹涨红着脸,愤声道:“你干嘛陷害我,大家不要听他胡说,他在陷害我,什么藏宝图,剧情太老套。”
大家还是看着她,她气道:“你们有没有脑袋,他讲就信,莫名其妙,再说了我要藏宝图干嘛,那都是骗人的啦。”
“真的有。”贾罢的声音传来。
“还不快点把他抓起来。”白苹气得脸都红了。“你们到底是不是海盗,拿出一点魄力行不行,这么多人对一个也抓不到,如果我是你们老大就把你们全部丢到海里喂鱼。”
她一说完,海盗们全笑了。
“这位姑娘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那蓝衣人不知何时又站在船桅上。
大伙儿一听,赶紧冲上前去,要抓贾罢,原本还想和公孙朗比画的庄镂也只好去抓人。
白苹松口气。“幸好,差点被贾罢害死了。”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这叫报应,老是胡说八道,马上就让人陷害了。”公孙右责怪地看她一眼。
“我胡说八道又没去害人,他可是要害我。”白苹说道。
“你也承认自己满嘴谎言了。”公孙右瞪她。
白苹尴尬一笑。“我也是为了保住小命,不过幸好这些海盗比我想像的讲道理,不然我可惨了。”
“不如叫他们送你去四翼国。”公孙朗冷言。
“千万不要。”白苹大惊,她可不想跟一群海盗在一起,他们只是现在看起来无害,谁晓得他们私底下是不是杀人不眨眼。
忽然间,碰一声,类似拉炮的声音在空中散开,白苹转头,瞧见贾罢滑溜地闪开众人的追捕,跳船跃入海中。
“怎么了?”白苹抬头望着青色的烟雾。“是信号吗?”
“贾罢放的信号,大概在通知官兵吧。”霍昌不知何时已来到身边。“他们大概就埋伏在这附近。”
正想问详细点,站在船桅上的蓝衣人望着远方,说道:“官差来了,回船。”
听见这话,海贼们赶紧跳上木板,回到自个儿船上,临走前庄镂对着公孙朗与白苹说道:“后会有期。”
“最好永不相见。”白苹摇头。
庄镂哈哈大笑着离开,白苹松口气,擦擦汗。“真是……没事找事的一群人,闹烘烘地来,结果连人也没抓到。”
“那贾罢是官府的人,功夫不弱。”焦汕开口说道。
“哼,下次见了他,我一定踢他两脚,消我的心头恨,竟然想拖我下水。”白苹气嘟嘟地说。
说到踢脚,公孙右可记在心里了,他转身先踢她一脚,白苹痛叫一声。天啊!她怎么那么倒楣,厄运接二连三,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否极泰来啊!
第4章(1)
在船上的生活单调到了极点,不是劳动洗衣服就是被公孙右当成出气包,他们父子成天悠悠哉哉地闲晃,她则是苦命的伺候着。
不过她还是硬挤出了空闲时间,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练轻功,现在她已经能跳上跳下,至于点穴她也不找公孙朗了,而是央求霍昌教她。
虽然霍昌人不错,可就是太守礼教,什么男女不宜之类的,不过她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他不敢碰她,那她就用画的,对素描她还有点信心,唯一的缺点是毛笔不好画,可惜这里没铅笔,否则她就开班授课,教这儿的人怎么画素描,生活费也有着落。
这想法引发另一个灵感,第二天她开始在船上帮人画人像,收取微薄的费用,这里的画风跟中国古代很像,所以她的画也扑起惊叹跟批评,说她画得太真,没有美感,她笑嘻嘻的任他们说去,美感问题见仁见智,她可不想参与辩论,有钱赚就好。
开始画人像后,她注意到一个问题,之前她隐约觉得这里的人都长得不错,不管是身材还是脸蛋都美,画人像后,她忽然发现他们除了五官特别匀称外,身材比例更是好。
现代人以六头身、七头身居多,当然有些身材好的明星或是模特儿有可能到达八头身,也听过号称九头身的美少女,但以她专业的眼光来看,能算到九头身其实已经有些得过且过,给对方面子的说法,依她来看也只能算八头身。
而她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后,撇开小孩不论,通常都是七头身起跳,所以看起来特别修长,尤其是腿……唉,可惜的是这里的姑娘都穿长裙,否则满街都是长腿妹妹。
当她发现这个惊人的事实时,赶紧检查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肚脐眼特别浅外,其他跟人类都一样,那天她浸在木桶里,心情愉快地欣赏自己的长腿,在现实生活中她是个短腿妹,没想到现在居然有双修长的腿,实在太令人高兴了。
更别说玉飞双长年练武,根本没半点赘肉,小腹平坦光滑,胸部也是挺漂亮的,她在木桶里笑个不停,因为太欣赏这个新身体了,连水凉了她都舍不得起来,差点感冒。
为了让湿发快干,她到甲板上吹风,难得公孙朗也在甲板上,他望着海面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见到他单独在甲板上还是挺诧异的,这六七天中她发现到他的女人缘似乎挺好的,他长得好看有女人想认识也不难理解,问题是她们有时笑得挺诡异的,她实在不懂她们在笑什么?
而公孙朗则是采取一贯冷漠的态度应对,很快的那些女人就没再来了,有一回她偷偷找了个姑娘问,对方先是诧异地看她一眼,后来神秘兮兮地说他是北凉人,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北凉人有什么不同吗?
正打算追问,公孙朗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吓了她一大跳,谈话自然也就中断了,他冷冷地警告:若是她再鬼鬼祟祟打听他的事,他二话不说立刻把她丢进海里。
他阴狠的眼神让她领悟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她就再也不敢打听这事,连私底下跟霍昌学轻功也不敢,虽然好奇也只能忍着,她猜他对她依旧有疑心,自然不想她偷偷摸摸的做事。
听见脚步声,公孙朗没回头,只是望着波光闪动的海面。
“大爷你在看什么?”她擦着发走到他身边。
他瞄她一眼,眉头忽然皱下。“你这样来甲板?”
“甲板上有风头发比较快干。”她深吸口清爽的夜风,愉快道:“好舒服啊!”
“一个姑娘家在这儿擦头发可不合礼数。”
“没关系啦,反正这里只有你一个,如果在船舱里不晓得头发什么时候干。”她快速地擦上擦下,顺口问道:“我能不能剪头发?”
他扬眉。
“这里不会也流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话吧?”她蹙眉。“我看那些海贼十之八九头发都是短的。”
“你想当海贼?”
“不是,我想剪头发,这么长的头发很难干。”更何况这里又没有吹风机,幸好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她定会感冒,不管了,下船后买把剪刀把头发剪了。
见他没说话,她换个话题。“公孙右睡了?”
“嗯。”
“正好,我要好好跟你讨论一下教养的问题。”
他转头瞄她一眼,声音扬起。“嗯?”
她赶紧道:“我不是说你教得不好,但是……我是说可以更好一点,你知不知道我的腿都被他踢瘀青了……”
“你自己答应要让他踢的。”海贼那次后,又有几次她跟公孙右协议一些事,总是拿踢脚当说词,才会一直被踢。
“我知道,但是……”她想了一下,打个比方。“譬如说我们两个吵架了,后来呢你来给我赔不是,我就不能得理不饶人,我会说,这件事我也有错,对吧?可是你看公孙右就不是这样,我说要给他踢脚,他就真的不客气踢了,应该要懂事的说‘不用了,不用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