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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页

 

  “真、真的吗?我刚刚是走小径来的,一路上没见半个人,所以我就……”芯兰面露惊慌,有些后悔自己蹚了这淌浑水。

  “别怕,等官爷来之后,你要是能指认看见三爷在着火前翻墙而出,官爷必会采信,三爷也会被押进牢里,到时夫人便会感谢你重用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宜冬循循善诱着。丫鬟的处世之道,不外乎就是寻找最有力的靠山,才能保自己一世安康。

  “嗯……”芯兰点点头。

  见芯兰神色稳了些,宜冬便带着她进屋子里,此时崔子仁和崔子信正在查看尸首。

  “二弟你瞧,这两具焦尸哪一具是顾姨娘,哪一具是赵义?到时候得让赵家人将尸首领回去,总不能领错了。”

  宜冬朝焦尸望去,实在是烧得很彻底,身上根本没有足以分辨的衣料或特征。正忖着,感觉手被紧抓到有些发痛,这才发觉芯兰吓得浑身直打颤,要是不抓紧她,大概就要软脚跪下了。

  “我想还是等官爷来再将他们翻过身。”崔子信站在两具焦尸中间,尸体已经呈现碳化现象,他怕稍稍翻动都会导致尸首不完整。

  “也只好如此了。”崔子仁摇头叹息。

  宜冬对于这个问题不怎么在意,反倒是身旁的芯兰扯着她低声道:“赵爷身上有块翡翠玉牌,说是一位官爷送他的,喜欢得不得了。”

  虽然芯兰已经把声音放轻,但音量还是足够让崔子仁兄弟听得一清二楚。

  “箬翠玉牌?”崔子信蹲下身查看,“玉牌很小吗?”

  “很大,大概有巴掌大,赵爷是系在腰带上的。”

  然而崔子信绕着两具焦尸找了又找,怎么也没瞧见玉牌,“会不会是你记错了,尸体上没瞧见玉牌。”

  “二爷,我不会记错的,赵爷说那是宝贝,故意戴在身上要让人瞧清楚点。”芯兰从头到尾都看着屋外,怎么也不敢看向屋里。

  “是吗?”

  宜冬垂眼看着两具焦尸的碳化现象,低声道:“起火点在房里,灯油直接泼洒在尸体上,依碳化现象和屋里的烧毁状态,推估高温恐怕将近八百度,说不定玉也已经被烧毁了。”

  崔子信摇了摇头,“这种屋子想烧到七百度都难,况且翡翠遭火焚,除非超过九百度才会烧成玻璃状,不会产生碳化现象,所以不管温度多高,至少都该有残余的渣滓才对。”“那么……”宜冬看向他,他也像是想通什么,两人对立而视,“二爷,是不是该好好地搜一搜?”

  既然烧不毁偏又寻不着,那自然是要往凶手的身上搜了。

  ***

  崔府大厅上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肃杀气息,崔华就站在崔子俊身旁,崔子仁则是坐在黄氏身旁,而坐在右侧的则是知府曹煦,刚进门的则是带着仵作勘验后的通判崔子伶。

  崔子伶乃是大房堂兄,今日前来还是崔子仁差人报官时,顺便将他找来的。

  而当崔子伶禀报着验尸结果时,崔子信和宜冬才姗姗来迟。

  “所以崔通判认为此案是先杀后焚尸?”曹煦嗓音洪亮中带着慑人的力道,教崔华不禁瑟缩地躲在崔子俊身后。

  “回大人的话,仵作勘验后确实如此认为,男子的腹部有致命一刀,而妇人的致命伤则是在颈部,下官也在现场找到油壶,足以证明有人闯入小院,先杀后焚尸。”崔子伶面无表情地说着。

  “给事中大人,你是否有将府里所有下人都问过话?”

  “大人,下官——询问过,就连守门的小厮都未察觉异状,直到焦味传出才惊觉失火。”崔子仁起身回答,微抬眼看了崔子信一眼,见崔子信点了点头,他才又道:“不过顾姨娘的丫鬟倒是在起火之前瞧见一抹人影跳出小院左侧的围墙。”

  崔子俊闻言,随即瞪向躲在角落里的芯兰。

  “喔,能否将她唤来?”曹煦问道。

  崔子仁抬眼,朝角落里的芯兰招手。

  芯兰颤巍巍地走来,浑身不住地抖着,“奴婢见过大人。”话落,腿软地跪坐在地。

  “你便是瞧见起火前有人影跳出围墙的丫鬟?”曹煦低声问。

  芯兰吓得不住点头。

  曹煦再问:“你可有瞧清楚那人是谁?”

  用力咽了咽口水,芯兰扬起苍白小脸,颤着手指向崔子俊。

  “你竟敢血口喷人!”崔子俊怒声吼道,立刻跪到曹煦面前,“大人,这府里的下人谁敢不站在草民的嫡母那方,如此信口雌黄,岂能说服人心!”

  崔华见状,也赶紧哭倒在地,“我可怜的姨娘遭此横祸,死得这么惨,如今竟连兄长都要被人栽赃,这是老天要逼咱们母子三人在黄泉相逢啊!”

  “放肆!大人未发话竟敢造次,掌嘴!”崔子伶怒声斥道,身后的衙役随即向前架起崔华,赏了她两个巴掌,教崔华满嘴血地趴倒在地。

  崔子俊端正地跪着,哑声道:“大人,草民素闻大人公正不阿,与家父同样秉性刚直,也相信大人必定能还草民一个公道,以慰姨娘在天之灵。”

  曹煦微眯起眼,看向芯兰,“你如何能够确定翻墙之人是他?你能道出他当时穿着什么衣衫吗?”

  “三爷穿着沉蓝色锦袍,那件锦袍是顾姨娘生前亲手替三爷缝制的。”

  “沉蓝色?”曹煦看向穿着一身月白色衣衫的崔子俊,“来人,到崔三爷的院落里,将所有沉蓝色的衣衫都带至大厅。”

  在崔子伶应声之前,崔子信赶忙出声,“大人。”

  “你是?”

  “大人,他是下官舍弟,行二。”崔子仁上前一步介绍着,“先前芯兰便已提及崔子俊身穿沉蓝色的锦袍,于是下官便让舍弟趁着崔子俊在大厅时,进他的院落搜索。”

  “大哥,找是找到了,但是……”崔子信苦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布一摊开,装的是烧成灰烬的衣料。

  崔子仁横眼瞪去,没想到崔子俊竟然防范到这地步。

  “二哥,连你也站到母亲那边了?难道你忘了周姨娘是怎么死的吗?你忘了府里的姨娘尸埋何处?”崔子俊神情哀戚,泪水盈眶,“二哥,母亲是怎么对待咱们兄弟的,你怎能忘了?咱们虽不至于恩将仇报,但得做到是非分明,你今日逢迎母亲,伤害亲弟,你心里真能安吗?”

  他字字句句含泪泣血,在场的衙役哪怕不清楚崔府状况,但凭这三言两语也已经勾勒出一个大概了。

  被揭穿真面目的黄氏脸色忽青忽白,宜春宜秋赶紧上前给她顺气。

  “我伤害你?”崔子信叹了口气,从怀里再取出一块翡翠玉牌,“子俊,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赵爷身上的玉牌会出现在你的房里?”

  崔子俊瞪大眼,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崔子信恭敬地将玉牌交到曹煦手中,将之前芯兰的说词说过一遍,“草民趁着找衣袍时,同时找到了这只玉牌。”

  曹煦紧握着玉牌,怒声道:“崔子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崔子俊深吸了口气,“大人,这不过是他的片面之词,谁能证明这只玉牌是我拿的?难道就不会是有心人恶意要栽赃我?那衣衫我也不明白为何会遭烧毁,想借此定我的罪也太过草率了,况且顾姨娘是我的亲娘,我岂会杀了她?那可是天地不容的大罪啊!”

  崔子信几不可察地摇摇头,走到崔子俊面前,一把揪住他的手,“子俊,你知道吗?一刀刺进腹部,拔刀时必定会漉血,血会喷漉到许多地方,好比衣裤、鞋子、手……咱们要不要赌你这双鞋泡了水会不会有血水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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