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尽管把本公子当成你想要的男人,别妨碍本公子便成。”他才不在意她心里是否有别的男人,王族的婚事不就这么回事,嫁娶以权势利益为重,娶了不喜爱的妻子,他日再纳进喜爱的女人即可。
六神无主的她衣衫一件件落地,她开始惊慌,眨眼间,她竟已全身赤.裸的站在他身前。
她要逃,她才不要代替俞思凡与他圆房,但他那双湛蓝的眼瞳似乎具有蛊惑能力,使她动弹不得,甚至忘了遮掩。
好蓝的眼,像平静的天空,教多年来深深烙印在她心上的伤痛,似乎可以因此获得抚慰。
“到床上躺好。”他的唇吐出最残忍无情的话,浓浓的酒气喷吐而出。
她神情恍惚的望着他,想告诉他,他不能这样待她,可话到喉头却梗住了。
面无表情的公子碧毫不怜香惜玉的拉她的手,将她推上床,让她躺平,拉开她修长的腿。他不会有感觉,因为他什么都不要想!
她惊喘一声,用力合并双腿,拉过被子,拒绝与他圆房,“不要碰我!”
他嗤笑了声,粗鲁扯开裤带,生气低嘶,“我们都成亲了,哪个丈夫不能碰妻子?”他气他自己,竟得让自己变成粗鲁不文的野兽。
“我……”她不是俞思凡,她不要和他圆房!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摸到结实的肌理,如被火烫着,不由自主收回手。
火大的男人力气比她大,利用有力的腿分开她并拢的长腿,单手将她的双手上拉钳制,粗声粗气道:“我们快点解决这麻烦事。”
话才说完,他一个用力,便将她狠狠贯穿,无情的要了身下这个他一点都不想要的女人,让她成为他的妻。
巨痛袭来,猝不及防的她没想到他可以如此冰冷残忍,她就这样成为他的女人。
公子碧要完身下的女人,确定她有落红,清洗过后便毫不眷恋的离开新房。
她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愣,双腿间疼痛不已,但她拒绝示弱流泪,她犯了大错,她该在进入新房后,便转身离开,为何要对他的寝房感兴趣?瞧她竟让自己变得如此难堪。
她疲累下床,恼怒摘下凤冠,用力砸到地上,他竟连凤冠都不替她摘下就野蛮的要了她!愤怒的她在后方找到水盆,将布巾浸湿,迅速洗去他残留在她身上的证据与味道。
她要离开他,离开这里,明日王城将会闹得天翻地覆,就当今夜的牺牲是必须付出的代价,明日她便会忘了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清洗完毕后,她找出俞思凡的衣衫换上,悄然步出房外,没人会料到刚进门的夫人会趁夜逃离,她要找到扮成紫鸢的小忆,主仆二人一块儿躲到暗处笑看王族自相残杀。
夜,沉静,没了早先的喧闹,一如过去,她所度过的每一夜,是那样孤寂,那样脆弱。
夜里泛起薄雾,她轻步穿过重重回廊,指尖抚过所经过的每一根梁柱,来到已烧成废墟的书楼前,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耳畔似乎传来久远以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与年幼娇嫩的少女的对话……
“你瞧,这是本公子即将盖好的书楼,日后我会在里头堆满竹简,除了本公子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入。”蓝眼少年双臂得意一挥。
“我也不行?”她嘟起嘴,瞥着贵气的他,他身分尊贵,方能成为所有公子里头一个拥有自己宅邸的人。
“好,本公子大方允你,你也可以进入欣赏本公子的珍藏。”十六岁的他威风的挺起胸膛,食指点了下她的鼻尖,嘲笑,“可你又不爱读书,我实在想不出你进了书楼能干嘛,躺在窗边睡觉打呼噜?”
她不快地拍开他的手,两人自小一块儿习琴,一块儿玩耍,多年来打打闹闹,她是唯一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人。“我才不会躺在窗边睡觉打呼噜,我偏要拿你宝贝的竹简来练功,看我威风凛凛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她边说边快意的以手比画着。
“什么?!你竟想拿我的竹简练功,你不要脑袋了是不?你这么粗鲁,成天嚷着要练功,一点都不像姑娘家。”
“我是姑娘家,但我以后也会和我爷爷一样成为威震天下的锐司徒。”
“你这傻姑娘,你是女的,如何领兵打仗?父王不会让你成为锐司徒的。”他受不了的猛翻白眼。
“就算我成不了锐司徒,至少我能练出一身好武艺保护你,谁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打回去。”她笑嘻嘻的朝他挤眉弄眼。
他拿手中的竹简敲她的头,“本公子身分尊贵,谁敢欺我?”
她嘟嘴揉着被他敲疼的地方,“是是是,您身分尊贵,没人敢欺您,但您就会故意欺我,哼!”
“本公子偏爱欺你。”
她扮了个鬼脸,顺手摘下一旁榆树的叶子,递给他,“给你。”
“你给本公子这破烂叶子做啥?”他纳闷蹙眉。
“这才不是破烂叶子,等将来我威震八方,行走天下,不能陪在你身边,你就当这片叶子是我,你想欺我,欺它就对了,哈哈!”她哈哈大笑,从他身侧跑走。
手长腿长的他将她一把捞回,作势要丢掉手中的破叶子。“呿!谁准你行走天下了?本公子偏要把你留在身边,就是要欺你。”
“不许丢,偏不许你丢。”十二岁的她硬是要将叶子塞回他手中,无忧无虑的同他笑着,闹着,想像当这座书楼建成后,会是如何高雅美丽。
“没人敢欺你……就你会故意欺我……”她失神喃喃自语。空气中仍飘散烧焦味,书楼烧毁,早逝的魂魄回来纠缠。
她不是她,不是那个天真的以为真能成为锐司徒的傻姑娘,那个傻乎乎只会玩,只会笑的小姑娘早就死了!她用力甩头,甩去那些不该浮上脑海的过往。
幽暗中走出一具颀长身躯,急问:“是谁在说话?!”
她瞪着刻意隐身于黑暗,不久前才无情要了她的男人,朱唇轻启,语声轻飘飘,仿佛来自地府的幽魂,“是我。”
“晨露?!”恍惚间,酒气未退的公子碧心跳又慌又快,是她,真的是她!
薄薄的雾气笼罩在他与她之间,使他看得不够真切,是她吧,莫非她知道今夜他娶了别的女人,所以生气跑回来?
激切的心迫不及待要将她拥入怀中,但他马上恢复理智,他疯了不成?竟会以为是晨露回到他身边,她死了,早就死了!
一句充满思念的呼唤,震痛她的心,教她热泪盈眶,她紧咬唇瓣,忍着,不回应。原来,他还记得她……还记得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公子碧恼怒蹙眉,“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还不给本公子报上名来。”
她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走到大红灯笼下,让他看清楚,“夫君,是我。”果然不是晨露,失望使他更恶声恶气,“你不在房里待着,出来做什么?”
“我睡不着。”我想离开这里,偏偏欲走还留。
这座宅邸有太多回忆,每经过一个转角回廊,她似乎都可以看见他牵着她的手嘻笑奔跑,或是她捉弄他的画面。
离开的这十年,她以为她不会思念,这才知道,原来她将他藏得极深,不敢拿出来想念,是怕她会熬不住分离,偷偷跑回来找他。她绝不能忘记他的身分,更不能忘记爷爷、爹、姨娘和弟弟是怎么死的,白府九族上下上百口人死得冤枉,这血海深仇,她到死都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