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见他后笑道:“三弟来了。”
此话一出,屋里的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都在无声地询问他来干什么。
卫旬找了张椅子坐下,“都看我干什么,来这坐坐不行?”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可是好多年没见卫三爷来这“坐坐”了。
帘后的婢女立刻为卫旬奉了茶。
卫旬翘起二郎腿,拿起茶杯稳稳地喝了一口,满脸的大爷样,坐下之后他并不言语,问什么也都敷衍着哼唧,随后便也没人再搭理他,继续刺绣的刺绣、说话的说话。卫旬默不作声地喝着茶,一双长眸时不时地往程元秀身上瞥,她自打自己进屋时看了眼自己,之后便一直垂着头刺绣……刺绣就这么有意思啊?
卫旬仔细地观察着程元秀,而后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机会。
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汗湿的手心,然后不经意地揉了下眼睛。卫旬见状立刻站了起来,“你揉眼睛做什么?是不是眼睛不舒服了?!”
“嗯?”程元秀迷茫地抬起头。
“不舒服了吧。”卫旬直接走过去,满脸关心地说:“是不是眼疾复发了?”
“复发?”程元秀愣了愣,“我没……”
“一定是这样的,最近你总是揉眼睛,我让你注意点,你还不听。”说着便将程元秀拉了起来,然后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宽大的手掌几乎遮住了她半张脸,“先别看东西了,一会儿我请神医来给你看看。”他一手捂着她的眼,一手搂着她的肩,不顾程元秀的挣扎往外走。
程元秀满头雾水地被他搂走,“我……”
其他几个人这才反应了过来。
卫康满头雾水,“怎么还能复发啊?干脆我请御医过来吧。”
陶氏也站了起来,愧疚万分,“是不是最近太劳累了?哎,都怪我们……”
卫金僖和卫金宁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绷子。
卫旬连忙道:“不用,我来照顾她就行,你们继续。”
继续?他们怎么还有继续的心思,卫康与陶氏已把程元秀当成了一家人,如今听她可能眼疾复发,顿时心急如焚。
陶氏上前几步,“三弟……”
话音未落,门前帘子一起一落,卫旬已经消失了。
第9章(1)
回到檄羽阁后,程元秀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卫旬一进门就将下人全部遣走。程元秀瞧他神秘兮兮的样子,忍不住问:“你有事要说吗?”
卫旬不搭理她,将门关得严严实实,好像生怕别人闯进来似的。
程元秀更奇怪了,“你关门做什么?”
卫旬还是不说话,转身直接就把棉袍给脱了。
程元秀见他转眼间就脱得只剩中衣,当即变了脸色,“你……你要干什么?”
卫旬气势汹汹地朝她走过来。
程元秀立刻站起来,“现在还是白天,你……”话没说完,就见卫旬在自己面前站定,抬起了两条手臂,程元秀疑惑地看着他。
卫旬微微颔首,也不看她,“好好量,做得不合身我就让你好看。”
程元秀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你……是要让我帮你做衣服吗?”
卫旬瞥她一眼,别别扭扭地点头,“嗯。”
程元秀低着头将卫旬高举的手臂给按了下来。
卫旬一怒,“你不做?”
程元秀抬起眼,显得有些为难,“我……我不会。”
卫旬眉头一展,疑惑道:“不会?那些香囊、手帕都是怎么做的?”
程元秀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棉袍,又伺候着他穿上,“我自小惯爱绣点东西,可衣服……
我大约知道怎么制,可却没真的做过。”
卫旬倒不介意,“大约知道就行。”
程元秀见他执拗,只得说:“那改日我寻些量衣的工具来。”
卫旬听了立刻道:“一会儿我就给你弄来。”
程元秀略有些奇怪,“这么急?”
卫旬把目光挪开,“当然急,你看我身上这件多旧。”
程元秀看了看他身上那件九成新的袍子,“可你……”
卫旬不自在地拂开她的手,转到一旁去系钮扣,“让你做就做,罗嗦什么。”
程元秀似乎猜到了点什么,望着他的背影说:“你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不过为什么要说我眼疾复发了呢?这件事好不容易才遮过去?!”见卫旬不语,她忍不住绕到他的面前,微仰着头瞧他,“相公,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卫旬立刻说:“我能有什么事。”
程元秀歪歪头,黑眸中似乎染了点笑意。他从昨天起就表现得很奇怪,再加上今天的事,程元秀也看出些蹊跷了,难道他是嫉妒自己给别人绣东西,却不给他绣吗?这个想法令她诧异,但也有些开心,看向卫旬的眼神也情不自禁地变得明媚起来。
“看什么看。”卫旬臭着脸从她面前走开,“衣服不能做,那就先把我的靴子和香囊修好。”
程元秀脸上的笑意未退,“烂成那样恐怕不能好了,我再帮你做一个好吗?”
卫旬唇角勾了勾,却冷着嗓子,装得勉为其难,“嗯,凑合吧。”
刚才的设想令程元秀的心里好像开了花儿,昨晚被打屁股的那点不快也消失了。
自那日后,程元秀就正式地开始“养眼”了。
卫旬声称她倒是没有复发,只是最近太过劳累,所以眼睛不舒服。
大家都很担心程元秀,每天都要来探望,可每天都被卫旬拒于门外。卫旬就像是保护小鸡的老母鸡似的,严禁杜绝程元秀再帮任何人刺绣、再出去乱逛,而自己也以照顾她为由暂时暂缓了马场的生意,抽出了更多的时间在家守着程元秀。
“三爷,僖小姐又来了。”内室门外传来颂安的通禀声。
卫旬眼都没抬,“就说三奶奶睡着,让她回去吧。”
颂安领命而去。
正在“养病”的程元秀看了颂安的方向一眼,欲言又止地道:“相公……”
卫旬到底要这么守着她守到什么时候?原先他早出晚归,程元秀觉得被冷落,可如今他天天都在眼前,她也觉得别扭。最近卫旬虽然每日也会出门,但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府中待着,而自己呢,名义上是在养病,其实是在为他赶制香囊、新靴和新衣服,可她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浑身懈怠惫懒,对刺绣都没什么兴致。
卫旬敲了敲桌子,“快点绣。”
程元秀轻轻一叹,忍不住道:“再这么闷在房中绣东西,我的眼睛就真要坏了。”
行啊,敢反抗了。不过卫旬就喜欢看她反抗,当即心情甚好地勾起她的下巴,凑过去对着眼睛端详片刻,“水灵灵的,应该没事。”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取下了程元秀指间的绣针,“一会儿再绣,免得眼睛出问题了还要怪我。”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卫旬就已经倾身将她搂到自己的腿上坐着。
程元秀一惊,手中绣了一半的香囊也掉到地上。
卫旬搂紧她的腰,沉声说:“累了吧?我帮你松松筋骨。”
程元秀听出他话中的意思,耳根一热,“不累,我再绣会。”
卫旬的大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衣扣,声音喑哑,“不,你累了。”
程元秀羞急地去挡他的大手,“我不……别、别弄了,现在还是白天啊。”可她挡住这里就护不住那里,虽然一直在抵抗,可衣衫还是一件接一件地被他脱掉了,“相、相公。”转眼间就剩下肚兜和亵裤,她真是有些急了,“卫旬!”
卫旬微弯腰,直接往她的胸前含去。程元秀惊呼一声,卡在她腰间的手臂一松,她的上半身往后仰了仰,整个人都好像躺在了卫旬的怀中。他一面吸吮着她,一面轻车熟路地将手摸了下去,多次的欢爱已让程元秀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很快就在他的掌下变得温热又湿润,她娇喘吁吁地融化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