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康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皇上。
到了第八日的时候,正在看着香囊思念程元秀的卫旬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之前就觉得临行前家里人很奇怪,总像是在密谋着什么,如今想想,他们该不会是想趁他不在把程元秀给抢走吧?呃,不过他们要怎么抢呢?卫旬迅速摇摇头,不管怎么抢,有这个可能性都不行!于是他当时就待不住了,向皇上请旨要离开。
皇上对只能猎到野鸡的他也没什么兴趣,很大方地放人了。
而后卫旬日夜兼程地跑了两日,终于在第十天回到侯府。当他杀回檄羽阁的时候,卫金僖正在房里陪程元秀说话,卫旬停在廊下,抬手对着门边的婢女做了噤声的手势。
“三婶,你都喝了这么久的药了,身体有没有觉得发生了变化?”
“唔,好像是变得好了些。”
“真的吗?太好了。”
“你今天给我送的是什么?”
“这些都是抹在身上的,大姐托人从西域弄来的,今天大姐有事不能来,所以我就去她府上跑了一趟。听说这药很管用,有很多不孕的女子,抹了它马上就能怀上了呢。”卫金僖说完后脸色一变,立刻捂住了嘴,略有些惊慌地瞧着程元秀,片刻之后很小声地说:“对不起啊,三婶,我说错话了。”
“没事,你说得也没错。”
“三婶,你也不太担心了,三叔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事……”
内室的门忽然被人大力地推开,卫旬大步地走进来,衣袂微扬,掠起了一股尘土味道,“可我已经知道了!”
房中的两个人均是一愣,卫金僖立刻站了起来,“三、三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卫旬阴着脸,“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卫金僖结巴了起来,“没、没有,我只是……”
卫旬的目光扫向桌上的瓶瓶罐罐,“这都是什么?”
卫金僖道:“这、这……”
他走上前,随手抓起来一罐,然后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卫金僖,“说!”
程元秀缓步走到卫金僖面前,挡住了卫旬的视线,“相公,你别吓坏了僖娘。”
卫旬深深地看她一眼,“那你来说。”
程元秀已经等这一刻等了很久了,于是匀了匀气,将有关自己不育的传言、程家夫妇来拜访的事都说了一遍。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可心却悬了起来,在说完的那一瞬才重重放了下来,砸得她心口发疼,程元秀抬眼,毫不回避地看向卫旬,“所以这些都是调理身体、容易坐胎的良药。”
“哦。”卫旬点了点头,低眸凝视着被他用力攥着的小瓶子,“我明白了。”
程元秀看着卫旬,等待着他的反应。
卫旬冷冷一笑,“我的老婆不能生育,可我自己却不知道?”
卫金僖忍不住道:“我们是怕……”
卫旬猛地抬头,厉声打断她,“你们?有你们什么事!”
他抬手一丢,手中的瓷瓶从卫金僖的脸侧险险地飞过,吓得她惊呼了一声,不过卫旬的咆哮遮过了她的声音,“谁允许你们给她灌这些汤药的?这都是什么玩意!”
他回身,将满桌的瓷瓶扫到地上,哗啦一声响,卫金僖索性吓得捂着耳朵蹲了下来,程元秀忙蹲过去搂住卫金僖。
卫旬像是真的动了气,“老子不在家,你们就这么折腾老子媳妇。”
卫金僖真是要委屈死了,泪汪汪地抬眼,“我……”
卫旬怒道:“不许顶嘴!”他扫了眼程元秀,“你别护着她。”
程元秀知道卫旬在气头上,也没有再劝,只是低声对卫金僖安抚了几句,然后扬声道:“颂安,来送僖小姐回去。”
卫金僖抽抽搭搭地随着颂安走了出去。
卫旬还没解气,刚想追上去拦住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拉住了胳膊,“相公……”
卫旬火大地转过身,“程元秀,你……”身后的程元秀痴痴地瞧着他,一双星眸温柔得要沁出水来,卫旬一愣,火气顿时就消了三分。
程元秀没有放开他的胳膊,走近了几步,“何必这么骂僖娘?她们都是为了我好。”
卫旬余气未消地瞅着她,“她们就算喂你毒药,你都觉得是好的。”
程元秀仰视着他,“大哥、大嫂是怕你会嫌弃我,所以才支开你,想帮我调理好身体。”
其实从刚才卫旬的暴怒之语中,她就已经听出了他的心意,可却还不敢确定,想要与他说得更明白些,“我大娘他们已经盘算好要把妹妹也嫁进来,帮你开枝散叶。”
卫旬不屑地说:“谁说我会嫌弃你?少听他们放屁。”
程元秀揪紧了他的衣袖,“你不介意吗?”
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与不安,卫旬心神微漾,望着她说:“介不介意,我确认一下。”
程元秀一愣,“确……”话音未落,她的唇就被狠狠地吻住了。
卫旬一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一手用力地环着她的腰,好像要将这几日堆积的思念一下子灌入她的口中。
当重新拥她入怀的时候,卫旬便更加清楚了,在围场时,他想她想到心痛,如今终于回来了,他的心又因为这强烈的满足感而涨疼。他真的好想她,真恨不得现在就立刻要了她,可事情还没有说清,他只好依依不舍地从这唇齿的缠绵中抽身。
卫旬松开她的舌,却仍旧贴着她的红唇说:“我确认好了。”
程元秀轻喘着,“嗯?”
卫旬凝视着她的眼,“我不要孩子。”
程元秀心一紧,“真的吗?”
卫旬点头,“卫家已经有太多的人和我抢你,我不想再多一个。”
程元秀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揉了一下,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有些狼狈地垂眼,却看到卫旬身上还穿着那件自己做的棉袍,眼泪瞬间滚了下来,滑到唇边却又被她微扬的唇角给挡了回去。程元秀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又哭又笑。
“伴驾还穿着这件衣服,不怕别人笑话吗?”
卫旬勾起她的下巴,一面吻去她的泪一面笑着说:“这么好看,谁会笑话?”
程元秀越哭越凶,“哪里好看……处处都对不齐……”
她轻轻踮脚搂住卫旬的脖子,将满脸的泪水都蹭到他的唇上。程元秀的泪将卫旬的心都烫化了,忍不住捧住她的脸,断断续续地吻个不停,“没有孩子、没有大哥、没有大嫂,也没有子侄,就你和我,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他的吻终于落到程元秀的唇上,“这样你就完完全全地属于我,谁都抢不走了。”
程元秀唔的一声哭得更厉害了。
卫旬又吻上她的耳垂,搂着她往榻上走去。
两个人交缠的身躯躺倒在床榻上,卫旬将她压在怀中,哑声说:“我好想你。”他的大手探入衣襟,掏住肚兜下滑软的高耸,“想这里。”接着沿着她曼妙地曲线来到小腹,“想这里。”然后挑起亵裤灵巧探入,用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SI/处,用力一揉,“还有……这里。”
程元秀嘤咛了一声,缓缓睁开眼,“唔,别……孩、孩子。”
卫旬闭着眼,埋首在她的颈肩啃咬,“嗯,不要孩子。”
程元秀试图把他的大手拉出来,“别、别碰到孩子……”
卫旬的唇从她的颈肩往胸前划去,“嗯,不碰……”他动作一顿,抬起头,“什么?”程元秀轻咬着红唇,眼中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垂下眼,将卫旬的大手拉到自己的小腹上,说:“恐怕还是要多个人和你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