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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的,那笑狐狸贼得很,怎么可能斗不过蛊毒?我不信……”不敢置信的平曦惊慌失措地哭喊出声,转头拉着蒲松泽的手摇晃,“蒲大夫医术精湛,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玄殷的,我求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她说着求着竟就跪了下来,抱着他的脚就要磕头。

  “欸欸,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蒲松泽急忙阻止她,将她扶到一旁木椅上,“你先别慌。”

  “可是玄殷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全,平曦的嘴便给蒲松泽手指抵住了。

  “嘘……他好像醒了。”他话才说完,玄殷慌张的身影便出现在门边了。“曦儿……你在哪?”

  轻挪了步,蒲松泽用自己的身子挡着平曦,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是不想他知道你的痴症已经好了吗?那就快擦擦眼泪,装点样子出来。”

  “蒲兄,你知道曦儿在哪吗?我在屋里找不到她。”脚步仍有些虚浮的玄殷松开扶着门框的手,边问边朝蒲松泽走去。

  “小姑娘不就在这吗?”说着,蒲松泽往旁站了一步,好让玄殷看见平曦。

  “玄哥哥……”担心害怕的泪怎么都擦不完,平曦干脆直接往玄殷怀里扑,将扮不出傻样的脸蛋埋在他胸前。

  “唔……”突来的扑撞让才醒的玄殷差点站不住脚,所幸背后有门柱顶着,一站稳便将怀里的平曦紧紧圈抱,“曦儿不乖哦,怎么好好的屋里不待,跑这来吹风了,害玄哥哥找不着你可紧张了。”

  “玄哥哥才不乖,睡得都叫不醒,赚儿好怕……呜……”贴在身上的体温,传入耳里的心跳声,让平曦再无法自欺欺人,就算承认这份情感会让她同时背负着背叛亲人的罪恶感,她也认了。

  胸前的湿意、怀里的轻颤透过拥抱传来,让玄殷拧疼了心,“曦儿别怕,玄哥哥只是很累,所以才睡了好久,没事的。乖,快别哭了。”

  “玄哥哥不可以死掉,不可以丢下曦儿一个人……曦儿不要一个人……”就算他背叛皇兄、就算他眼睁睁看着她饮毒,她也不要他死。不管是曾经的、现下的,所有他对她的好全都让她感动地爱上了他。

  “傻瓜,玄哥哥怎么可能会死呢,玄哥哥可是要牵着平曦过一辈子的。”玄殷低头想捧起平曦的脸帮她拭泪,她却怎么也不肯配合的抬起,他无奈轻叹,只好将她抱得更紧,安抚地用大掌轻轻拍着她的背,“乖,都没事了,有玄哥哥在呢,不怕。”

  “蒲兄,我知道我是强求了,可你真的没有办法帮我跟中原那边取得联系吗?”休养了几日,精神好些的玄殷趁着平曦在外头与大灰狼玩,又追着蒲松泽问。

  “没有。这山里日子很平静,你们小两口就在这住下,与我作伴多好。”将玄殷的挂碍看在眼里,蒲松泽一脸认真地回完,便又低头补着衣服上的破口。

  “……”都说孤身隐居了,还要什么伴?恼得说不出话的玄殷直瞪着他的头顶。

  被人瞪得慌,蒲松泽这衣也缝不下去了,只好搁下针线开口:“你不想治好小姑娘的痴症吗?”

  闻言,玄殷忍不住一脸诧异,“你能治平曦的痴症?”

  “我能。”简洁利落的两字答完,蒲松泽默默在心里补上一句——但我其实比较想治你的蛊毒。

  “怎么治?要多久?”蒲松泽的回答让玄殷惊喜万分。

  “针灸加上药疗,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不过可能会有后遗。”

  一听到有后遗,玄殷连忙再问,“什么样的后遗?”连自己激动地抓紧了蒲松泽的手都不自觉。

  “可能会影响她的记忆,也许她会认不得你,也许会只记得某些部分。”如果平曦认不得他,至少他能让她重新认识;如果她只记得他是个叛徒,还害她成为痴儿,那么她一定会恨他,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如何,治不治?”忍着被紧紧握住的痛,蒲松泽在玄殷抓住他时便默默地亲派。

  “当然治。求蒲兄你帮忙,只要能治好平曦的痴症,要我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她的痴症是他心头上的重锁,这罪恶迟早都得面对的。

  “光想着小姑娘的痴症,那你自己呢?真熬得过蛊毒?”反手一扳,蒲松泽将抓着自己的手压抵在桌,长指探触着玄殷的腕脉。

  蒲松泽的话让玄殷一阵愕然,须臾后才讪讪开口:“要不是看过你不小心给刀划出血口,我都要以为蒲兄是个神仙了。”

  “情蛊再加上忠蛊,三月一期,长则十年,短则七年,你以为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说话的同时,蒲松泽飞快地在玄殷大腿内侧扎了根银针。

  短则七年……难怪近来每回蛊毒发作会越渐难捱,从为保平曦的命吞下蛊毒到严炽书登基,再到两年多后的现在,算算也八年有余了。看来他连多拖几年的福分都没……

  暗暗自嘲,玄殷虽是笑得一脸无所谓,眼眸深处却泛着心有未逮的不甘,“蒲兄不仅医术高明,想不到竟也懂蛊。”

  “我虽是中原人,可我是在南蛮长大的,对蛊自然不陌生。”松开他的手,蒲松泽起身从柜子里取了个尘封许久的旧坛子,从里面倒出黄绿且泛着异味的汁液。

  “原来如此。”玄殷这才想起南蛮的确是由善使蛊的苗疆一族所聚创,随即又痞痞笑道:“那我是不是该问句‘有救吗?’才不算失礼?”始终挺立的肩却颓丧地垂了下来。

  将杯子搁在桌上,蒲松泽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就是神仙也瞧不透你与小姑娘间的纠葛……先喝了这杯吧,要不接下来的月圆你就难熬了。”

  “我与曦儿哪有什么纠葛……”闻着怪味的玄殷皱了皱鼻,吸了口气后便将它全灌进嘴里。

  “喝得还真干脆,就不怕我也给你下蛊?”

  “那也好,以毒攻毒,看会不会死得快活些。”

  “还说自己是天朝的丞相呢,有点志气好不好?”看不惯玄殷那副消极样,蒲松泽忍不住伸手朝他肩上拍了下。“如果说治小姑娘和帮你找解蛊的方法,要你二择一,你怎么选?”

  “当然是治平曦的痴症。”像是他提了什么蠢问题般斜睨了蒲松泽一眼,玄殷不假思索地正声回道。

  “真将小姑娘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拔出了玄殷腿上的银针,蒲松泽露出了贼笑,“要不这样吧,你把你和小姑娘的故事说给我听,那我就让你二择二如何?”

  第9章(2)

  “蒲大夫,玄殷一个人到森林里不会有事吗?”端坐椅上的平曦有些担心地开口。

  “我让大灰跟着他,放心吧。”将扎在她头上的银针拔掉,蒲松泽又接着说道:“倒是你,明明担心在乎,何必苦苦压抑?又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你的痴症早好了?”

  “我、我不该也不能爱上他的……他背叛了我皇兄,倘若我认这爱,等于是弃了唯一的亲人。”

  “还是在为这点过不去呀。来,咱们到外头走走。”无声嗟叹,蒲松泽牵着平曦跨出了屋,边往那黄叶纷落的白果树走边开口说:“这世间没有非黑即白的绝对,你瞧这天空,方才明明还亮晃晃的,现在却灰蒙蒙的要落雨,可你能保证等会儿不会再见清明吗?”

  随着他的手指望去,平曦看向天际的眼里有着迷惘,“可天为什么要灰?一直亮着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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