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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个,颜先生你到底怎么练的啊?我上次看你袖子挽起来,那个手臂好精实,我都软趴趴的。”吴家升抬臂,拨了拨垂软的臂肉。

  颜隽沉默一会,道:“最基本练起,从一天跑一万公尺开始。”

  “一天跑一万公尺?”四个学生瞪大眼。

  “一天照三餐跑一万公尺。”颜隽说话时不带表情,不容质疑的姿态。

  “靠腰!我连八百都跑不完还跑一万,会没命吧?”吴家升哇哇叫。

  “没关系啦,全身上下软趴趴又没关系,那里不要软趴趴就好。”王毅伦开起玩笑。

  见他们不再动筷,只一张嘴说不停,为了不影响明日考试,沈观开口催促他们返家休息。离开前,还将剩余半杯酒进了胃。

  取车途中,她脚步有些虚浮,走在一侧的颜隽忍不住出手轻轻托起她手肘,道:“沈小姐酒喝多了。”

  “还好,是空腹喝酒的关系。”她思路清晰,唯脑袋略显沉重,一双脚便不听使唤,总想朝左侧走去。

  “离开前你还把剩下的喝光。”

  “总不能浪费。我也不希望影响他们考试,所以不好意思要他们喝完。”她侧首对他笑一下,眉眼因酒精作祟而显得特别柔软。

  他眨了下眼,道:“以后还是少喝酒。”

  “我其实不常喝,是看他们紧张明天的考试,陪他们喝一点,缓缓他们的心情。”

  “以后……”他倏然止声,不再往下说。

  “嗯?”没听见下文,她目光从地面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挪至他面庞。

  “以后怎么样?”

  以后任务结束了,我们回归原本各自生浩,你要喝了酒,我已不在你身边。

  “没什么。”他不再说话。

  沈观隐约知道他想说什么,也不追问,上车后系上安全带就睡了。许多事不像学业那般,预习加上复习便能有所解,未来会怎样谁都无法预期,何不顺其自然?

  第8章(2)

  颜隽把车开进地下室时,她还未清醒,他手握车钥匙,却迟迟没熄火,半晌他松手,身子向后靠着椅背坐了好一会,忽又慢慢侧过身子看她。

  她睡得沉,歪着脑袋靠着窗睡,发丝覆住她大半侧脸,瞧不清样貌。她今天穿了一条深灰色七分老爷裤,搭纯白色衬衫,女性的衬衣设计别致,锁骨下一片细白肌肤明显可见。

  他喉头生热,别开目光数秒,再看向她时,已解了自己的安全带。他横过身子,右掌轻轻拨开她面上发丝,露出一张白净脸蛋;这张脸算不上美艳动人,倒也是清清秀秀,不说话时还有几分疏离。

  她睫毛忽然颤动一下,他来不及退开身子,与她还未清明的视线撞在一块。他开口:“到家了。”

  她还迷迷糊糊,“嗯”了声,又轻轻一声“喔”。

  颜隽解了她的安全带,把车熄火,再绕过车尾打开副驾座车门。沈观下车时没留意他,一脚踩上他,低眸见他黑鞋上有印子,开口道歉又弯身要去抹她留在他鞋上的鞋印。

  他左臂绕过她腰枝,将她捞起扣在怀里。“我等等自己擦。你能站好吗?”

  她愣一下,看着他点了点头。

  他关车门,锁车,轻搭她的腰,一道步入电梯。应该是她方才那一脚让他误以为她醉了,她不打算解释,进电梯时顺势将重量放他身上,头靠上他肩,合起眼帘。

  颜隽垂眸去看她,看她两排密睫在眼下投落阴影,看她面红如桃。

  明知这是工作,不该有个人情绪,他还是任由她一点一点地,踏进了心里。

  电梯停下时,谁也没动。两人身上味道其实都不好闻,带了一点实验室里

  福尔马林的气味,又夹杂着小吃店里沾染上的烟酒、热菜味道,味道实在复杂,但在彼此身上嗅见同样气味,又特别安心。

  说“如果”不切实际,但又渴望世上有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停留,请为我们将脚步停在这里,让我(她)可以依靠他(我),让我(我)可以感受他(她)的心跳(呼息)和他(她)的体温(柔软),即使多一秒也好,都是珍贵。也许情感的发生不需言语,只要两心相印,你明白我,我懂得你。

  知道电梯还要往上,不该久占,颜隽摁住开门键,先打破沉默:“沈小姐,到了,进去洗过澡再睡。”

  她慢慢睁眼,对上他无波澜的神情,心头难免涌上失落。“我知道。你也早点休息。”说话时眼睛澄净,哪有醉态。

  掏出大门钥匙,她迈步走了出去。

  他闭了闭眼,展眸后,平静地跟了上去。

  跑台考试相当顺利,成绩如何那又是之后该检讨的事了。将大体老师身上的绑线与号码牌整理收拾后,已过晚饭时间,沈观只想早点返回住处用餐休息。她脱去实验衣,挂在角落衣架上,拎起包正要步出办公室,颜隽推门进来。

  “讲完了?”稍早前刚返回办公室,他握着手机跟她说要出去接个电话。他点头。“可以走了?”

  “嗯。”

  他脱去身上那件白色长袍,挂上角落衣架,拎起自己的西服外套,才与她1道离开办公室。

  “刚刚是林叔叔的电话。”他跟在她身后进人电梯,语气略显严肃。想起来那是他父亲过去的同事伙伴。

  沈观顿了脚步,回首看他一眼。“有进展?”

  “那个指使年轻人去装针孔的人被约谈时,供出了邹宜平。”

  沈观不意外,只是还是会难过。她拿她的信任,换邹宜平的处心积虑。“他们跟宜平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邹宜平养了一些小弟,派了其中一个去办这件事,这个小弟就找了需要钱的孩子来利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利用年轻孩子犯罪的事屡见不鲜,只是最近这些在社会新闻还是电影中才能看见的剧情在她生活中频频上演,心里仍有一种难言说的感受。“有没有跟你透露接下来会怎么做?”

  “会先约谈邹宜平。”

  她点点头,这似乎是警方办案必经流程。

  “必要时,需要我们出面对质,沈小姐要有心理准备。”他靠着镜面看她。他衬衣洁白笔挺,西服搭在臂上,这样立在那,也是斯文俊朗。

  沈观笑一下。“对质就对质,我也想听她说她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最近可还有与你联系?”

  “传讯息,满常Line我,多数时候是关切我的生活近况。”或许也是想从中获知相关事件的发展,比如针孔事件的调查进度。

  “她以往也如此关心你?”

  “从一开始认识,她对我就是关心,很多的关心,让人难拒绝她的好。”邹宜平在校内餐厅打工,她偶尔光顾,但未曾与店内员工有所交流。大三那年一次去用餐,忽下起大雨,她不巧未带伞,站在餐厅门口发呆,邹宜平抟了把伞给她。

  她接过,并承诺明日带来餐厅还她,邹宜平道:“我明天不会来,要期中考了,所以跟餐厅请了假。”她才知道邹宜平是校内学生,小她两届,在餐厅上班是打工性质,做钟点的。

  她问了邹宜平姓名和纟所,知她也是医学院,虽不同系,但确实多了份熟悉感,自然而然便对她留下良好印象。

  隔天她送伞去还,邹宜平要了她的电话。气象预报是雨天,邹宜平传讯提醒她带伞;气象预报说气温要降了,邹宜平传讯提醒她早晚加件外套;夜里也能收到简讯,提醒她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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