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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静予沉吟道:“大内采买都是经过皇商,而冯家除了是大内指派还可世袭的,是以地方官必定会礼遇他几分。”

  “照这么说来,大爷的事也许真能沉冤得雪?”

  “也许吧。”她应道。

  “希望一切顺利,凶手明明就是二爷,可咱们却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方静予低头不语。是啊,这才是最难办的,就算冯珏有本事让知府重新开审此事,但什么证据都没有,又能拿文二爷如何?

  别说大爷,她甚至怀疑公爹也是死在文二爷手上。当初大爷的身子好转,公爹将手中的权力下放,没多久赋闲在家的公爹就因急病去世,再后来,等到她欲成亲时,文二爷又谎称大爷不要她了,更是差人将她带走,让她在半路上出了祸事。

  待她回到文府后,她将这事告诉大爷,大爷从那时便开始对文二爷诸多防备,处处限制着他,甚至到最后就连庄子都不让他经手。

  直到一年前,大爷因为染上风寒静养,谁知道愈是静养愈是糟,短短一年就撒手人寰,要说是因为病势来得凶猛,她才不信。

  想到这里,方静予不禁叹了口气,如果当初她能找到蒙御医替大爷看诊的话,也许就能救回大爷了,可偏偏那时蒙御医进京去了。

  命运就是如此,仿佛逃不过注定。

  如今,没有人证物证,就连大爷中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办文二爷的罪?

  “夫人,你怎么了?”茱萸瞧她沉着脸不发一语,不禁担忧那冯二爷其实没那么大本事。

  方静予摇了摇头。“没事,那些莱菔你都处理好了吗?”她打起精神干活,暂时将这些烦心事抛到脑后,横竖冯珏那里要是有什么消息,应该会通知她一声。

  “刨丝的刨丝了,切块的切块了,已经撒盐了。”

  “羿儿呢?”

  “在房里写字,我跟他说他要是没写满一张,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你就不知道他那哀怨的神情有多逗人。”茱萸说着忍不住笑了。

  方静予想像儿子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不由得笑柔了眼,古灵精怪的小子,真不知道到底像谁。

  “好了,咱们先处理这些面团,一会儿我再去腌菜。”

  两人在厨房里费了点时间处理好面团,方静予又赶忙到后头腌菜,掂算了时间,赶在正午之际开张。

  包好馅的饼才刚下锅前,便有客官上门,几人先是站在外头打量,闻到阵阵香气后,鱼贯进了铺子,偏偏有几个人的动作比他们更快,几大步跨进铺子里,二话不说地开始翻桌砸东西。

  方静予赶紧将茱萸拉到身后沉声喝道:“你们是谁!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胡作非为?!”

  “咱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大夫人必须跟咱们走一趟。”带头的人一说完,使了个眼神,身后的人立刻上前要逮人。

  方静予退无可退,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包围。

  府衙里,知府大人在衙役的通报下,大步来到前厅,一见冯珏,立即扬笑招呼道:“今儿个吹的是什么风,将冯二爷给吹进府衙,怎么没先差人跟本官说一声,好让本官为冯二爷洗尘。”

  冯珏噙着轻浅的笑意朝他作揖。“大人,许久不见,如今见大人满面红光,想必是在疏郢城过得顺风顺水极了。”

  王正清,几年前还是个小的户部侍郎,干了几份不错的差事,蒙皇上青睐,发派到疏郢城担任知府,真要说来,他与他算是有几分交情的。

  “还成还成,哪里比得上冯二爷的春风得意,不但将城东冯玉收于麾下,更得冯玉之妻常宁县主之福,和摄政王攀上了交情,这点本官可是远远比不上。”王正清虽远在疏郢城,但京城的消息他可从没错过,也许哪天他又做了件大事,传回京城,拿了高评,说不准皇上又将他给召回京了。

  自然,对于冯珏,几分拍马是必要的,毕竟当年他能调到疏郢城,冯珏是出过力的,在和户部的合作下给了他许多方便,让他在皇上面前出尽风头。

  “说哪儿去了,我和冯玉是同宗,不过是分久必合的道理罢了。”

  “冯二爷说的是。”王正清从善如流,往一旁的高背椅一比,先行落坐后,问道:“今儿个冯二爷来到府衙,是有什么事吗?”

  就他所知,这些年冯珏甚少来到疏郢城,否则他要是知情,肯定会使尽办法作东,搏点交情。

  “是想跟大人询问一件事。”

  “尽管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有个住在疏郢城的故友近来离世,听说是病逝,可我那故友这些年身子养得不错,说是突然病逝,我是有几分不信的,打听之下,听说仵作是有验尸的,我只是想知道死因是否单纯。”

  “不知道冯二爷的那位故友是谁?”王正清努力回想近来有哪个大人物离世,但还真的没有。

  “文又闵。”

  王正清闻言,神色微变了下。

  “看来大人的记性很好,都几个月前的事了,还记得呢,既是如此,那验尸结果是如何,大人必定知晓。”冯珏耐着性子等着。

  王正清沉吟了半晌才道:“这……本官依稀记得是病逝无误。”

  怪了,就他所知,文家和冯珏并无交情,还是说是透过冯玉,冯玉专收文家庄子的莱菔,这事他是知情的,可是透过冯玉……这未免不合理。

  “确实?”

  “确实。”王正清说得再诚恳不过。

  冯珏微眯起眼,又问:“病因呢?”

  “本官记得好像是……心病,当初大夫说过文当家急病发作时是心病特有的表征,所以死于心病该是无误。”

  冯珏轻点着头,靠近了王正清一点。“大人,我想跟大人做件买卖。”

  “冯二爷爷尽管说。”

  “我呢,前些日子收到文大当家的信,信里交代了一些事,让我不得不走这一趟,可我迟了时候才到,他人已经走了,而且走得不明不白,一个心病而逝的说法说服不了我,我希望大人好生想想,到底是想得到皇商为靠,还是要为了一个小小的文家与我作对。”

  王正清的眸光闪过一丝慌乱,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下来。“冯二爷说哪儿去了?冯二爷该是清楚,本官向来是有几分证据说几分话,本官所查所知的结果就是如此,总不会糊涂行事的。”他说得再诚恳不过,心里却暗恼着,文又闲当初没告知,文当家和冯珏的交情深到冯珏会插手管这浑事。

  就冯珏所言,他再傻也不会挑文家当靠山,可问题是文又闲这事做得天衣无缝,况且事情又过了这么久,没凭没据的,冯珏也不能拿他如何。

  但他也不是不能做得漂亮些,方便两面讨好。

  “所以只要我查到证据,大人愿意让文大夫人击鼓申冤吗?”

  王正清笑得有些虚。“自然是成的,要是冯二爷认定此事有冤,要审又有何不可。”反正事情是文又闲干的,他顶多只能要文又闲小心行事。

  “看来大人是知晓文大夫人曾经击鼓申冤,但府衙却不受理一事。”

  “岂有这事?一会儿本官把人找来问问,要是有谁胆敢不让百姓击鼓申冤,本官绝对严惩。”

  瞧王正清说得很像回事,冯珏也无意戳破他演得太假。“原来大人不知情。”

  “本官要是知情,岂会不审?”

  “那么大人可知在文大当家离世后,文大夫人及其子皆被赶出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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