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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页

 

  后来她才想起是搁在梳妆台上忘了,一句赔罪的话也没有就走人,妇人差点死于小产后的血流不止,陈达生为了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花了一笔钱才将此事压下来。

  事过境迁,陈达生常拿此事出来大吐苦水,大伙儿才晓得他家有恶妇,自此大家都少到也的私宅走动,遇到恶狗心不惊,一棍子打走就是,若遇妇人为恶,九条命也不够人家玩。

  明哲保身。

  “你是指她会利用你们卫所的兵?”连军令都敢偷,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这人被惯得没有是非对错。

  萧景峰表情凝重。“别忘了我曾带手下闯过你设下的陷阱,又带人上山采集野生三七,他们都晓得石屋的位置,要进去并不难,若有一个说溜嘴或被套话的话……”

  想想还真是事态严重,她认为安全的地方成为人人想捅的蜂巢。

  不论哪里都有疯子,病得还不轻。李景儿在心里想着。

  “要不,咱们抓紧时间把咱们的事办一办?”顺势一说的萧景峰想得很美,打算一并解决。

  “咱们有什么事?”她一脸不解。

  “成亲的事。”他脸上多了异彩。

  李景儿怔了一会才“喔”了一声,仿佛才了悟他在说什么。“不急,我还没这打算……”

  闻言,他双目深如潭,“景娘,孩子喊我爹了。”

  他说得有几分委屈,名不正,言不顺,他都觉得是偷着来,不能理直气壮的逢人便说……这是拙荆,这是贱内,家里的。

  很别扭。

  “喊你爹不表示你有资格当我丈夫,三、五年你若让我满意了,我再来考虑要不要再嫁给你。”

  她一不小心又用现代思维去思考了,认为二十五岁成亲太年轻,起码要等到三十岁,忘了古代的三十岁妇女都当祖母了。

  “三、五年?!”他惊得差点掉了手上的孩子。

  想到时代的差距,她连忙补救,道:“最少一年,我要看你的表现,看看你是否能做到所允诺的事。”

  “景娘……”一年以后说不定他又随军出征了。

  她手一抬,制止他开口。“不要再说了,没得商量,我要顾虑的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三个孩子的将来,你也看得出霜明对你有点崇拜,若有一天你做不到他要的,你想他会有多失望。”

  与其得到后才再失去,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免得有太大的落差,对孩子造成负面的影响。

  她考虑到心理层面,想得比较复杂,用现代的教育理念去教养孩子,她希望给的是快乐的童年,而不是悲伤的回忆。

  “我们卫所里有设置家眷住处,依我们的品阶分配小院子,我若是申请可配给一明两暗的屋子,每个院子都没有灶房。”卫所人多,不时有兵定时巡逻,不怕有人趁机闯入。

  李景儿笑他想法单纯。“你不是说白夫人和镇抚大人的兵都很熟吗?若她有本事指使其中一、两人,例如下毒、放人进出之类,那我就真的是深入虎窝成了别人的瓮中之鳖。”

  反而更危险。

  一听此话,萧景峰心中微微惊动,他真被这个可能性吓到了。“说好了一年,不许再反悔。”

  陈玉莲是个恶疮,他得想个办法切除,不然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不安全。

  她好笑的一睐目,“说不定反悔的人是你,我可不是男人一说就听话的良家妇女,在我身上找不到温良谦恭。”

  他也笑了,趁没人注意时偷拉她的手,握住。“你要不坚韧,活不到现在,我希望你活着,活着陪我共度此生。”

  萧景峰话说得很平凡,并不动人,甚至是僵硬,但是莫名地打动李景儿的心,令她为之动容。

  “日后你还记得这句话,我就嫁。”管他家有什么极品亲戚,真有心还愁摆不平吗?

  以前她是下定决心要离开那个家,才由着他们使么蛾子,如今她有意要跟这男人过了,自是要整治一番。

  不为而非不会,人还能给尿憋死了不成?

  “开春如何?有不少好日子。”他得寸进尺。

  一年,过了年便是明年。

  第十章 这女人你让不让(2)

  投机取巧。

  李景儿似笑非笑的瞅着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不怕烫嘴。”他就是急呀!急得上火。

  骤地,她嫣然一笑,“是我怕成了吗?我有猫舌头。”吃不了热食。

  “景娘……”

  他胸口发热,握住她的手的大手忍不住一捏,柔若无骨的小手恍若挠着他的心窝,让他心痒难耐。

  “收敛点,不要用吃人的目光看我。”看得她都快站不住,感觉他的手正抚向她的身子,上下游移。

  “我是想吃了你。”口干舌燥。

  “哼!用食欲填你的情愁。”

  说完,她芙颊微热的拉着他击入一间供应饭食的茶楼,送茶点、送饭菜的伙计在八分满的席位间穿梭。

  打扮得像山妇的李景儿,穿着军服的萧景峰,两个对什么都显得好奇的孩子加上一个睡着的小丫头,这一家子在茶楼中特别显目。

  不引人注目很难,李景儿的竹篓子里还塞着十斤棉花。

  尚未入座,二楼的雅间传来调侃声——

  “见妹忘友,见色忘义,我记得有人请我来喝酒的,怎么一进城一个个都不见人影,独留我一人饮茶……”

  凄凉呀!

  无处话凄楚。

  陈达生、萧景峰、周璟生三人原本相约要到碧月居一醉,扬言不醉不归,要一次喝个痛快。

  营区禁酒,严防酒后闹事,因此想喝酒就得进城喝,这是规定,凡是陈家军者必定遵从。

  谁知入了城后,在前往碧月居的路上,耳力好的陈达生就听见陈玉莲尖锐的声音,知道她有可能又闹事了,连忙向其它两人告罪,说他先去处理一下家务事,让他们稍候。

  又过了一会儿,萧景峰也进去了,亦是去处理家务事。

  天生丽质、美人风姿的周璟玉可没等人的耐心,见人久久未出,他索性到附近的茶楼坐坐,免得成为众所围观的“奇珍异兽”,他天人般的姿容到哪儿都引起侧目,无可阻挡。

  谁知这一坐就是老半天,当然那两个男人都把他忘了,一个回家训妹,一个护着妻儿,他成了落单的那个人。

  正觉无趣要离开的周璟玉眼角一睨,顿时若有所思的笑了,守株待兔不就用上了,有趣的来了。

  “周神医。”一见到人,萧景峰面露尴尬。

  “想起来落了什么了?”周璟玉取笑。

  萧景峰干笑的放下儿女,让他们行礼问好。

  “我是真给忘了,忘记我们是一起进城的,多有抱歉。”

  “周叔叔好。”霜明好奇的看着美人。

  “周叔叔好。”霜真细语轻轻。

  睡醒的月姐儿揉揉眼睛,一瞧见周璟玉竟然兴奋的大叫,“美人!”

  “美人?”周璟玉眉头一抽,凶狠的笑看孩子的爹。

  “不是我教她的,不要问我。”萧景峰在心里暗笑,老用药人眼神看他们的周神医也有有气难出的一天。

  “不是你?”他便又看向孩子的娘。

  当娘的比较镇静,不受美色所惑。“是我,美的事物要欣赏,美人养眼,多多益善,心情愉快。”

  “你觉得我美?”他笑着一勾眉,十分撩人,但眼底没有一丝暖意,冷得有如凝晶的雪花。

  美得不真实。

  “你觉得你不美吗?”她反问。

  他一怔,低低经笑。“有意思。”

  “美在每个人的心中有不同的定义,佛祖看莲花,祂说它美,花若凋谢,难道就不美了?凡人看莲花,想的是何时结莲子,何时能卖莲子、吃莲子,这又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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