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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对任何人都很亲切宽容,就只对我严厉。”王隽撇撇嘴。

  “怎么说?”她不禁想了解他与家人的关系,过去几乎没听他提起。

  “小时候我很期待每年的建醮活动,更喜欢去看戏……”他带她踏入庙里,向她说起往事。

  他不曾向任何女友谈论自己的过往,想想他跟女友交往,聊的话都很表面,不会想去探究对方的内心世界或成长背景。

  “我对野台戏每一次演出的故事深深着迷,幻想着长大后也要编故事,但之后逐渐忘了这个儿时梦。直到高二,看到电视台征新人剧本,心血来潮投入写作,幸运一举得名,但接下来写出来的东西并不理想,加上成绩退步,我爸非常反对,要我学大哥好好谅书,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才有前途。

  “我不死心,继续挑战,却愈写愈不顺,在十九岁那年冬天,萌生放弃念头,之后因为一个契机,让我又坚持下去。度过最严重的低潮关卡后,我陆续又写出不错的剧本。

  在大三时,因确定日后所走与所学不同,想要休学,把全部时间投入写剧本,不再念没帮助的课业。我爸大动肝火,连沟通都不肯,气到直接拿扫把要把我扫地出门。”王隽朝面露惊愕的她苦笑了下。

  过去觉得丢脸、痛苦的事,没想到竟能心情平静的向她全盘陈述。

  “这么严重啊?实在难以想象你爸会气到拿扫把打人。”回想方才对她一脸笑咪咪的王父,那慈祥神态倒有些像弥勒佛。

  “他把我写的剧本、得到收视好评的几部偶像剧,批得一文不值,谩骂写那种不入流东西,只是一时浮华,不能当饭吃。那阵子我跟我爸吵得很凶,从小到大,他虽对我管教严厉,却也宠我,唯独这件事无比反对,甚至还把我写一半的稿子撕掉。”

  这件事令他一直难以真正释怀,他无奈的叹口气,“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瞧不起编剧创作?”

  “你爸的做法是太过激烈,但我想,可能是你当时的态度不好,更加惹恼他,他才会做出这种事。我觉得你爸不是真的瞧不起这个职业,应该是老一辈保守观念的偏见,认为写作、画画或玩音乐都不能当饭吃,也觉得演艺圈复杂,加上认为你个性不定,爱玩,才怕你会走偏。”胡瑞茵站在客观立场分析。

  王隽有些讶异,她怎么一副懂得父亲心情似的?

  “后来呢?该不会你坚持己见休学,为梦想离家出走?”她接着问道。

  “老实说,我真的做过这最坏的打算,是我妈跟我大哥一再劝我打消休学念头,替我跟我爸不断交涉,我爸最后勉强答应,只要我把大学念完,拿到毕业证书,就不再干涉我日后想走的路。”

  “虽然过程有波折,但你选对了路,一再证明自己的才能,赢得许多掌声喝彩,更是因编剧赚满荷包,相信你爸很以你为荣。”胡瑞茵替他感到很宽慰。

  王隽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就算我在编剧界得到很多成就与美名,可在我爸心中,还是认为早已结婚生子,如今是一间分公司总经理的大哥比我有前途,更值得骄傲。”

  他对父亲之所以一直存着疙瘩,是因为他始终没能得到父亲认同。

  如今的他,不再有兴致参与建醮庆典,也是因为这是父亲一直以来非常看重且每每全神投入的祭典,令他有些负气地想回避。

  “你怎么会这么想?”胡瑞茵讶异他对自己的父亲存有误解偏见。“我相信在你爸心里,你跟你大哥一样令他很骄傲。”她一双黑眸直视着他,说的肯定。

  王隽怔怔地望着她笃定的模样,随即扯唇轻笑。“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爸,你之前就认识他?”

  “虽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听你提起走这条路被他强烈反对的过程,我觉得有点似曾相识。几年前我曾参与一个节目,访问台湾几名在运动界曾拿下好成绩的名人,嗯,他们如今都是三十多、四十岁的人了。他们几人有相似之处,都有个对自己严厉的父亲,都曾强烈反对他们想放弃学业,全心投入兴趣梦想。有个棒球员还说,他父亲曾把他的棒球棒打断丢掉。”

  胡瑞茵笑看他一眼,接着又道:“我之后也访问了他们的父亲,其实他们是以儿子为荣的,但又对走非大众走的窄路,无法不担忧,才会坚持儿子必须先拿到社会认可的文凭,给自己的未来留一条退路。”

  她的话令王隽觉得很有说服力和安慰性,令他长年以来对父亲的心结缓缓松开了……

  她仰脸看着他,朝他柔柔一笑,再次强调,“我相信你爸一定很以你为荣,就算没说出来,他对你的关心和爱,绝不会少于你大哥。”

  他凝视着她的甜美笑靥,因她温暖的话语,心口撼动。

  莫名地,他有股冲动,想紧紧拥抱住她。

  但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是母亲来电,因父亲告诉她他回来了,母亲要他带朋友一起回家吃晚餐。

  王隽带胡瑞茵参观完庙里庙外建筑和陈设后,带她徒步走往离庙不远的老家,庆祖仪式要到晚上才热闹,等吃过晚餐后再带她去看热闹。

  王母一见小儿子带年轻女性回家,不免惊诧,一度以为是小儿子的新女友。

  胡瑞茵再度澄清关系,王母依然对她很热络,盈盈笑着,很欢迎她来做客。

  她心下倒不认为他们两人关系单纯,以小儿子的个性,可不会特地带一般朋友回家参加建醮庆典。

  “阿隽,你先带胡小姐去三楼客房,从衣柜拿套干净的床单、枕头套铺上,还有棉被多拿一件,这里晚上可能比台北冷。”王母先对小儿子交代道。

  “要我替她铺床?”王隽颇不以为然。他几时回家需要自己铺床,更何况是替别人铺床?家里家事全由母亲一手包办。

  “我现在厨房在煮东西走不开,人家胡小姐是客人,当然你替她铺床。”王母强调,随即想到什么,改口道:“我看还是让胡小姐睡和室好了,比较宽敞也比较舒服。”

  大儿子每年会带一家人回来住几天,王家也常有亲友从外地来做客,三楼备有两间客房。

  “你从和室壁橱拿床垫棉被铺床,左边最上面那一层的大收纳箱,里头有新枕头跟被单。”王母刻意说得详细,心下希望能借此让小儿子发现丈夫的秘密。

  她也是近年才发现这个秘密的。

  跟儿子交代完,王母转往厨房前,她笑咪眯地对胡瑞茵又道:“你当自己家,不用拘束,先休息一下,叫阿隽泡杯茶给你喝,等一下就可以准备吃饭了。”

  “谢谢王妈妈,打扰了。”胡瑞茵对初见的王母印象极好,他的父母都很亲切热情,令她消除突然造访他家的不自在感。

  王隽虽然心里嘀咕,但还是认命的拎起她的衧李,带她朝楼上走去。

  第7章(2)

  他拉开和室门,先打开壁柜,搬下折叠的床垫及一床棉被,准备铺床。

  明明这里也叠着洗过的枕头和床单,母亲却要求他从另一边上层收纳箱另取新的,令他感到很奇怪。

  他抬头看看那高度,拉开上方柜子,伸长一双手臂,欲搬出一个大型收纳箱。

  “要帮忙吗?”胡瑞茵站在他身侧问道。但那高度,她可搬不到。

  “不用。”王隽双臂一使力,将颇沉重的大型收纳箱搬下来。“真奇怪,会用到的东西,我妈摆那么高不是很不方便?”以母亲的身高,就算踩了小椅凳还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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