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倒下那一瞬间,我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我不希望你再为我受苦,所以若由我当起这个家,你就无须再承受这些为难,只需当我的妻,让我疼着、宠着,你说好吗?”
她静静听着,鼻端发酸,眼中蓄满了喜悦的泪水。
这段日子以来,藏在心底深处的不安散尽,这一切比她所以为的还要早太多、太多啊!
“好。”她哽咽着答,心里不免有愧疚。“那……‘一气门’之后怎么办?你这么想留在那里……”
“没事的。门里有太多优秀的师兄弟,没了我,马上就会有人递补我的位置。但这个家不同,没有我,就只剩你,我舍不得你孤单啊!”他柔声喃喃说着,俊脸上净是宠溺神情。
“一气门”与她,是他这一辈子里最难的抉择,他左右为难,最终却还是作出了决定。
而那个被他遗弃的遗憾,只能深深埋在心底,当是这一生最美的过往忆事了。
听着夫君低喃的沉嗓,到最后,语气温软似水、甜腻如蜜,乔沁禾笑着、醉了。
看着妻子绽出让天地也黯然失色的蜜般甜笑,他的内心激荡不已,不止一次感谢上天垂爱,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
纵使莫府人丁越发凋零,但至少,她还在他的身边,他们还拥有着彼此。
乔沁禾陷在丈夫圈围出的温情蜜意里,忍不住又问:“那……二叔、二婶……”
她与丈夫虽是被害者,甚至差一点死在他们手上,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置二叔二婶。
“东窗事发,抢了铺中现银、载货用的马车,离开了。”他淡淡地说,语气没有恨、没有怨,更没有不舍。
“是吗……”她幽幽叹了口气。“走了也好,希望自此家宅安宁、和睦幸福……”
“会的。”
他俯首,深深吻住妻子苍白的唇,舌头长驱直入她口中,汲取她久违的香醇甜蜜。
在丈夫的热烈纠缠中,乔沁禾整个人晕沉沉的,一双藕臂无意识地攀住他强壮的宽肩,让他揽护着她,成为她的依靠。
感觉妻子的依赖,娇软无比的身躯与丰盈柔软的双乳抵压在胸前摩贴着,轻而易举便让他浑身发热、欲望勃发。
“沁儿……我想你……”
将妻子顺势压倒在床榻上,他温热的唇落在她细嫩的脸蛋上、弯如柳的眉上、浓而密的羽睫上、小巧挺鼻上、微赧的香腮粉颊上……温柔地亲吻着。
被丈夫这样温柔爱怜着,她觉得自己就像被他捧在掌心珍宠的宝贝,身心皆醉。
当他扯下她的衣襟,将吻落在她肌理圆润细嫩的肩上时,她心儿狂跳,禁不住阵阵轻颤。
“骁哥,你……”
“冷吗?”
“嗯。”她羞应了一声,便感觉他拉起被褥覆住两人,继续伏压在她身上,继续品尝她身上每一寸娇嫩。
……
“姑爷、小姐,那个……诸葛大夫在门外候着。”
闻言,乔沁禾红着脸咕哝着,一双小手抵着他胸口推他。“不、不行,外头还有人……大夫来了……你、你快点起来。”
莫封骁的动作猛地一顿,本欲冲刺的冲动在瞬间冷下,一张赧色俊颜一阵青、一阵红,恼闷到了极点。
“该死!”
他撑起身子,气闷地低咒了声,一双手利落地拉妥妻子的衣衫、抚顺她微乱的发丝,才起身打理自己并趁此缓气压欲。
片刻,他板着张俊脸,将杀风景的诸葛定怀迎入屋内。
不知三师傅何以板着一张脸,诸葛定怀笑问:“算算,夫人也应该醒了吧?”
莫封骁难掩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碰运气猜的。”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莫封骁又有一种被他摆一道的错觉。
“既然醒了,那就容我再为夫人诊一次脉,也好瞧瞧是否需要调整药方子。”
原本他就打算在妻子醒后,再差人到“一气门”请诸葛定怀出诊,这时他有心上门,倒是为他省了事。
“那就有劳大夫了。”
“应该的。”他微微笑,临进内寝前,忍不住回头望了他一眼。“门里你是不是该回去交代、交代?”
提起那在心头扎了根的理想,莫封骁无奈地道:“我会的。”
“还有,你家小师妹为了你的事,着实恼了好几天,你觑空回去时,顺道替大伙儿安抚安抚。”
想起那豪爽可爱的小师妹关梓柔,莫封骁学着他的语气说:“小师妹不只有我,你若有闲,也替大伙儿安抚、闻言,诸葛定怀露出敬谢不敏的表情,半晌才压低了嗓补充一句。“还有一事,待我替夫人诊完脉后,得好好和你谈谈。”
乔沁禾在内寝听到大夫的声音,听不清两人的谈话,却隐隐捕捉到“小师妹”三个字,心口竟感到有些紧绷。
嫁他之前发生了好多事,嫁了他以后,她忙着打理家业、忙着适应当家主母的生活,完全忘了他身边曾有个可爱的娇人儿。
忆起自己曾目睹夫君为小师妹挑珠花发簪的模样,她的心瞬间起了波澜。
乔沁禾知道自己不该再介怀,但思绪怎么也管不住地直往小师妹身上转。
她不禁胡思乱想,他在“一气门”的那段时光里,与小师妹培养了怎样的感情?
门主对他如此器重,是否曾经动过将女儿许予他的念头?
猜想这些过往其实没有意义,她只是欣羡也嫉妒,小师妹与丈夫有过一段她未能参与的岁月。
刹那间,她有些想念太奶奶曾抓着她,硬要告诉她,自己的孙儿有多英俊出色、儿时有多凄惨却又坚强。
当时的她根本无心知道有关他的点滴,现下却渴望,恨不得有人在她身边多说一些关于他的事。
乔沁禾暗暗轻叹了口气,原本满足而幸福的好心情被搅得一团乱。
尾声
乔沁禾觉得丈夫有些奇怪。
自从一个月前,诸葛大夫出其不意地现身莫府为她诊脉后,她便觉得他表面如常,却隐约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不对劲。
初时她以为丈夫是初掌家业、无法适应,但连日观察下,她渐渐发觉他的异样与家业无关。
为何?她反复思索,脑中的想法被心中未曾释怀的念头引导,直觉落在关梓柔身上。
想起关梓柔,她的心酸酸涩涩,介意的心思问不出口,渐渐在心中酝酿着、折磨着自己。
每每思及自己的心思,她总忍不住想,如今莫府的生意全由丈夫处理,再加上她中毒后一直在调养身子,日子过得清闲,难道真是自己无法适应这份清闲,胡思乱想所致?
得不到答案,她径自愁闷,心烦意乱。
莫封骁一进屋便瞧见妻子倚在雕花窗边发呆,眸底映入她仍嫌消瘦的身形,蓦地想起那日诸葛定怀对他说过的话,心又揪痛。
仿佛感觉他的凝视,乔沁禾回过神望着他,微微一笑。“怎么进屋也没出声,杵着发什么呆?”
匆匆拉回思绪,他走向她温声说道:“准备得如何了?差不多可以出门了。”
经莫封骁一提,她才想起,几日前,他说要带她回“一气门”见见师父及师兄弟们。
他说,自己可说是在“一气门”长大,门主关显通是他的另一个爹,而门中师兄弟就是他的兄弟,那里是他的另一个家。
她懂丈夫心里的牵绊,遂顺了他的想法,也把“一气门”当自己另一个家。
“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倒是你,备好礼了吗?”
“已经请总管备好了。”
乔沁禾敛住思绪,主动伸手勾住丈夫的手,柔声说:“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