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狼族的孩子比起沧海国的孩子更强壮韧性更强,如果是女孩子,那异国的风情绝对令人趋之若鹜,放到妓院里都能成为头牌,有钱的富人也会感兴趣,银两很快就能翻倍的赚回。
“等等!”瞿影突然皱眉插囗道:“这位吕公子,此事事关重大,并不是你说了就算,我们总要知道一些你的来历,否则我父亲这么敦厚老实,万一被你骗了怎么办?”
敦厚老实?吕三兴那尖尖的脸抽了一下,上官寻与范毕的表情也变得古怪,只有瞿家父女俩仍一脸认真,敬业至极。
“哦?你们不相信我?”吕三兴沉吟了一下,“我后头的人来头很大,倒是不好说……”
“如果吕公子说出来的靠山我们也认同的话,我保证我们不仅能替赞你再找来一百个人狼族的孩童,甚至以后的每一年,都能提供给你们需要的人狼族幼童!”瞿影下了重本,重重的往桌上一拍。
吕三兴吓了一跳,上官寻与范毕也吓了一跳,瞿氏父女的表现简直出类拔萃,远大于他们的期待,入戏到让人觉得一切都是真的。
这条件一开出来,吕三兴实在无法拒绝,如果完成了这笔交易,那也只有今日的进帐,但如果说出自己的靠山取信于他们,之后就是源源不绝的货源啊……
吕三兴挣扎了半晌,终于屈服于利益之下,不过他表面上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毕竟说出这个人来,在彼此的交易上他还是占上风的。
“其实我背后的靠山,瞿大将军应该也不陌生,今日会将瞿大将军搞得要四处筹钱,不过是我背后靠山所施的一点小手段而已,若是他愿意高拍贵手,说不定瞿大将军的麻烦就能迎刃而解,我告诉你,我的靠山就是……”他卖了个关子,最后深吸一口气,得意地说道:“丰亲王!”
“哦——你说了丰亲王!”
想不到方才还一脸严肃凝重的瞿家父女,突然眉开眼笑,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甚至当着吕三兴的面击了个掌。
上官寻与范毕也差点跟着笑出来,这对父女简直太宝了。
“你们……”吕三兴完全被搞糊涂了。
“呆子啊!”瞿豪终于不用再演了,右手直接给了吕三兴一巴掌。“要不是得听你说出丰亲王,老子需要陪你演这么久?”
“白痴啊!”瞿影左手也顺便给吕三兴另一巴掌,直接将他掼倒在地。“还人狼族的孩童勒!要狼没有,老娘,啊不是,姑娘我只能让你看到母老虎!”
这时候,连地上的小乞儿都爬起来,往吕三兴的身上狠狠一踢。“就是你害得我们父母兄弟姊妹失散,你是大坏蛋!”
看到这个画面,上官寻与范毕知道自己该出现了。
当上官寻缓缓走出,吕三兴看到他身上那绿色绣鸳鸶的县令官服,也知道自己这回中计了!他就算没见过上官寻,但眼下的情况,用猜也能猜出来啊!
上官寻先是给了瞿家父女一个赞叹的眼神,惹得他们乐不可支,之后才转向吕三兴,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
“你便是人牙子的首脑吧?手上一定有与丰亲王勾结的证据吧?今日让丰亲王知道你与我们密谈这么久,在他眼中你已必死,但与我们合作,你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一个月后,夏晖派来北疆调查瞿豪贪污公款的太监结束调查,便带着瞿豪以及自愿随行的上官寻一起回到了京城。
然而太监才刚向夏晖回报调查的结果,隔日朝会,丰亲王见瞿豪竟然上朝甚至连上官寻都在场,心忖瞿豪只怕找了口舌犀利的上官寻来替他脱罪,便急匆匆的跳出来。
“皇上,臣有本启奏。”
夏晖点了点头,“丰亲王请说。”
丰亲王抢得了率先说话的机会,忍不住转头对瞿豪及上官寻冷笑了一下,便恭敬地对着夏晖说道:“禀皇上,臣要指控镇北大将军瞿豪,及北临县县令上官寻,此翁婿二人联合起来勾结人狼族!”
此话一出,百官变色,大伙儿只道丰亲王最近似乎斗瞿豪斗得凶,却不知道已经到指控对方叛国这么严重的地步。
而被指控的瞿豪及上官寻,两人默默的交换了个眼神,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上官寻及瞿豪便在众人的目光中踏步而出。
要论伶牙俐齿,上官寻绝对压倒性的胜过瞿豪,于是对夏晖行过礼后,由上官寻代表,严肃说道:“启禀皇上,臣等绝不接受丰亲王的污蔑之词!请皇上明鉴!”
夏晖眼一眯,先看了看瞿豪和上官寻,又看了看丰亲王,最后目光还是停在自己的弟弟身上。
“你说。”他对着丰亲王道。
丰亲王得意地微弯唇,开口说道:“据臣所知,瞿大将军贪污了军饷共十万两,这件事皇上已派人去调查,一定能查到军库短少了银钱。”
他相当有自信,毕竟十万两不是那么容易补足的。“再者,今年的军饷运送,并非由惯例的大忠漕运行承揽,而是在上官寻的坚持,反常地换成了北临县官营的漕运行,所以军饷运送的路线及数额,上官寻应该最明白。这样都还能丢失十万两,除了他与瞿豪勾结中饱私囊,不会有别的原因。”
丰亲王得意洋洋的陈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然而不知怎么地,夏晖却听得脸色古怪,瞿豪与上官寻则是面无表情,只有不知情的大臣们一个个既惊且惧,不敢相信一向正直的瞿豪与传闻清廉的上官寻会联手犯下这天大的贪污罪行。
给了些许喘息的时间,让大家消化这个消息,丰亲王才接着道:“这十万两,要从北疆运回来是不可能的,因为出了北临县后就是本王的封地,运送军饷这么大的事,本王不可能不知道,但本王最近并未听说此事,所以这笔钜款,一定悄悄运向了人狼族。这不是通敌、不是叛国,那是什么?”丰亲王加重了语气,疾言厉色地指向上官寻及瞿豪两人。
整个大殿静默了约莫几息的时间,夏晖满脸狐疑的想说些什么,上官寻却假装没看到,抢先说道:“皇上,臣等为官至今,一向清廉无私、忠贞爱国,如今却受到丰亲王这莫须有的抹黑及侮辱,请皇上为臣等做主。丰亲王指控瞿豪大将军贪污十万两,下官请问王爷,若此事为真,王爷的消息来源为何?为什么王爷远在千里之外,却能够知道军库的情况?”
“那……整个北疆有一半是本王封地,本王自然会对边疆驻军多注意一点……”丰亲王愣了一下。
“那就是王爷在镇北军中安插了自己人?王爷可要知道,军事情报是一国最重要的机密,王爷却放了探子在镇北军中,究竟是想刺探什么军情?”
上官寻的声音并不高亢,却一字一句都重击在丰亲王的弱点上,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只能支吾道:“本王……本王也是怕镇北军功高震主,会心生反叛之意,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所以王爷承认在军中放了探子?还有,王爷与瞿大将军就因为些许龃龉,便可随意找个借口诬陷大将军及下官?”上官寻说到这里,更是义正词严。“下官与大将军对沧海国之心日月可昭,但王爷口口声声说大将军贪污了十万两的军饷,如果根本没有呢?那是不是代表王爷所说的每一件事都是捏造陷害、都是空穴来风?这件事皇上也派人去查了,希望皇上可以还臣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