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豪原本在旁边都快发起呆了,听到上官寻这句适,精神一振,连忙一脸悲愤地跟着道:“希望皇上可以还臣等清白!””
夏晖神色复杂地盯着丰亲王,有些犹豫地清了清喉啦,道:“咳咳咳,丰亲王,朕派去北疆调查镇北大将军瞿豪贪污公款一事的刘公公已经回报于朕,他说,镇北军的军库中,该有的银钱辎重一样不少,十万两也好端端的在里头,也就是说,瞿大将军并未贪污。”
丰亲王听得目瞪囗呆,接着表情狰狞地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王爷污蔑大将军与下官失败还想狡辩抵赖吗?莫非王爷质疑皇上说谎?”上官寻一步不让地质问。
“本王……当然没有……”质疑皇上说谎这顶帽子担得可大了,丰亲王断然否认。
上官寻趁胜追击,根本不给丰亲王反应的机会,他随即对夏晖行礼道:“皇上,臣也有本要奏!”
夏晖其实很想将这件事情在这里打住,但在文武百官面前,他不好太过袒护自己的亲弟弟,所以也只能无奈地道:“你说。”
“臣因为察觉辖内大忠漕运行行为有异,故设法拿回运送辎重之权利,由官营漕运行负责,以便调查。后来臣发现,大忠漕运行竟悄悄行那走私人口贩卖、采生折割敛财之事,当时由京军统领带队亲自抓捕那大忠漕运行洪姓当家,以及一干大忠漕运行相关人等,更救出四百余名诱拐自全国备地的孩童,皇上可亲自询可京军统须,便知臣绝无虚言。”
采生折割,简单来说便是将诱拐来的儿童弄残,或弄成各种各样的畸型,向群众展示用以敛财,或者丢到大街上利用他人的同情心行乞,手段十足的残忍。
不给夏晖多开口的机会,怕他蒙混过去,上官寻一口气将事情说完。“臣一直知道,大忠漕运行背后的金主其实就是丰亲王,所以一向对他们垄断北方漕运事业睁一只眼闭一眼,此事大忠漕运行的洪当家可作证。同时臣也抓到一名人牙子,他亲口说出他背后的靠山就是丰亲王,他手上也有与丰亲王通信的证据。有监于大忠漕运行所行之事着实泯灭人性,臣不得不举发丰亲王,请皇上明监!”
夏晖还没开口,丰亲王那张脸已经忽青忽自,大声叫道:“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等皇上看过人证物证就知道了。”上官寻振振有词,也不管夏晖脸色变得多难看,“皇上,那名人牙子告诉臣,这次买卖孩童的收益,早已交给了丰亲王,所以皇上若速派人至丰亲王府调查,必能查到王府内有来源不明的大笔进项!”
“他骗人!本王根本还没拿到……不,本王是说,他血口喷人!”丰亲王已经乱了阵脚,而他脱囗而出的话,其实已经证明了他的犯行。
第5章(2)
上官寻会说得那么自信,也是因为他很清楚瞿豪军库里被偷走的十万两根本是运送到了丰亲王府,毕竟就如丰亲王所说,那么大一笔钱财,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只要运送就定会有暴露的可能,所以皇帝去查,绝对能查出这笔来路不明的钱,而且丰亲王还百口莫辩。
至于军库里原本短少的那些款项和军需,自然是由吕三兴补足,他做人牙子生意多年,赚了不少,虽然这笔钱剥了他好几层皮,却还是吐得出的,也更让他心生怨怼,把这笔帐算到了丰亲王头上。
因此今日朝会之上,瞿豪与上官寻本就信心满满,进知道丰亲王那个蠢蛋会这么快出招,上官寻干脆顺势将了他一军。
夏晖不是笨蛋,隐约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不过上官寻言之凿凿,丰亲王的态度显然很有问题,对此,夏晖不是没有怒气,丰亲王所做的事,在沧海国可算是重罪。
只是自己的亲弟弟、沧海国的王爷,居然败在一个七品小官身上,而且这个小官还跟自己关系匪浅,更是开国元老上官家的后人……
这种种因素都惹得夏晖更加恼火,因此明知丰亲王有错,却硬是和稀泥道:“朕知道了,丰亲王先关押在宫里,待朕派人至丰亲王府查清楚后再做定夺。至于瞿大将军与上官爱卿自是被诬陷的,对沧海国及朕忠贞无疑,朕会着丰亲王做出相应赔偿,此事以后休得再提!”
“……本季南方在纺织产业部分,收入八十三万余两,客栈酒楼等收入一百八十一万余两,农作物收入一百五十万两……总计一千三百五十一万两,这还只是南方部分。另,本季西方的乳品及畜牧业收入——”
御书房中,只有上官寻及夏晖,所有官人护卫全都退下,前者正滔滔不绝地禀报这一季夏晖名下所有产业的总收入。
过去一般都是上官寻暗地来到京城,私下向夏晖禀报,然而这次瞿豪及上官寻被丰亲王指控,因此来到京城,他便趁着这这机会顺便将这件事情办了。
然而夏晖显然心不在焉,一直用奇怪的神情看着上官寻,直到上官寻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那些如天文数字般的金额,却没有一个字进到夏晖的耳中。
他不说话,上官寻也不急,安静地等着夏晖有所反应。
终于,夏晖像是大梦初醒,表情复杂地对上官寻说道:“过去朕要是听到你又替朕赚了这么多银两,必会喜上眉梢,然而今日朕却无此心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是因为丰亲王的缘故?”上官寻虽是疑问语气,但心中早有了底。
“那是自然。”夏晖叹了一大口气,望着上官寻,“你坏了丰亲王的财路,他当然会报复你,可是你的反击未免太强烈了些,虽说丰亲王犯的罪,即便要处死他也不过分,但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弟,难道朕就真的可以杀死他,让史书为朕添上一笔无情嗜杀的记录吗?”
如此暗示,上官寻这样的聪明人应该已经懂了,只要他不追究,甚至愿意轻轻放下,在百官面前说丰亲王罪不致死,就等于让夏晖有台阶下,不必真的处死丰亲王。
不过上官寻的态度,却出乎夏晖意料的强硬。
“禀皇上,这次臣宁可从暗处跳出来,得罪一票与丰亲王有利益纠葛的高官权贵,正是因为这丰亲王罪大恶极,不仅仅违背了道德良知,更触犯了皇上的皇权。一个不小心,他干的事可能都会颠覆朝政,所以臣认为不可轻饶。”
“怎么说?”夏晖面容一肃。
“臣有丰亲王与人狼族勾结的证据。”上官寻态度坚定,“就是因为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臣才没有在大殿之中、在百官之前骤然提出,否则那当下,丰亲王不死也得死了。”
“是什么证据?”夏晖急了,心直直往下沉。
“臣不是逮到了那名与丰亲王接头的人牙子?他说丰亲王不但请他在沧海国购下健康的孩童,更透过他与许多大型铸造坊合作,用丰亲王提供的大量金属矿制作武器。可是这些武器哪里去了?据说那些武器的数量,将全沧海国的军队全武装起来用三年都够了,但皇上可有听过任何武器装备强化到了我国的军队?”
“你的意思是……”夏晖好像有些懂了,脸色越来越难看。
上官寻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我们沧海国绝对没有这么丰富的矿藏,最有可能的就是从人狼族那里得来的。当初臣查抄大忠漕运行时,发现有异常的大笔款项进出纪录,经臣追查,丰亲王只怕每年皆有收受人狼族的馈赠及大笔贿赂,然后人狼族与丰亲王里应外合,人狼族得到丰亲王替他们制作好的武器,然后人狼族的商品便可以输入进沧海国。臣一直想,也就是如此,人狼族才能一直保持战备精良的状态,这场仗才会打得这么久,如此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