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一打开,他立刻贪婪地卷住她舌尖。她每次吸气,柔软的胸脯总会擦过他臂膀,他心头一荡,突然拉下她跨坐到自己腿上。
她俯视欲望高涨的他,他眸里,写满对自己的渴望。心里涌上的情意,让她忍不住吐露:“我爱你,傲天……”
“你想迷死我是吗?”他轻咬着她脸颊、下颚,最后又回到她嘴上。“其实今晚,我本来打定主意,要让你好好休息的。”
“舍得吗?”她娇俏地问了句。
“舍不得。”他叹气,从不掩饰自己情绪的结果,就是心里在想什么,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如此了解他的她。
“但不管再怎么舍不得,我还是得忍,万一弄伤了你怎么办?”清莲说过,处子身子娇嫩。他昨晚加今早一共要了她三回,铁打的身子也会承受不了,更何况是她这般水灵剔透的娇人儿。“来吧,我们回房休息去。”
她扭了下身子。“其实,我没你想得娇贵——”
“不要再诱惑我了。”他咬她一口。“难得我愿意大发慈悲给你一夜好眠,你就顺我一次,乖乖睡觉。”
“那你会抱着我睡吗?”她撒娇道:“像今天早上一样。”
“当然,”他拧拧她俏鼻。“抱着你入睡,可是为夫我最爱做的事情之一。”
这种话,听得她都醉了。
“我觉得你变了,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
两人手牵手步下石梯。
“是夸奖还是抱怨?”他问。
“当然是赞美。”她笑着偎向他手臂。“而且我现在知道,你并不是不解风情,只是以前没人让你这么做,像你现在不就做得很好?”
“这样算‘很好’了吗?”他倒不敢这么确定。“会不会是因为你跟我一样生涩,少了比较的关系?”
“说不定喔!”她逗他。“不然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人……”
她话还没说完,手就被他抓起来咬了一口。
“痛……”
“你敢试试看!”他龇牙咧嘴地说:“我不把那家伙大卸八块才怪!”
“好浓的醋味啊。”她凑鼻在他胸上嗔了嗔。“之前不知道是谁,还一直笑我爱乱吃醋,现在你还不是一样?”
“取笑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他伸手抓搔她胳肢窝,逗得她格格直笑,忙不迭躲进房里。
“好了够了,我求饶我求饶——”她举高双手。
他又亲了她一口,才甘愿松开怀抱。
刚才一玩,又把他的欲望激了起来,他知道自己需要一点时间调停。
“我帮你宽衣。”她作势帮忙。
“不行。”他退了一大步。“说好今天晚上让你休息,我得说到做到。”
还真是君子呢!她甜甜笑了会儿后,面色突然一变。
她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还没告诉他“下堂书”的事。
虽然爹说那件事没什么,要她别放在心上,可一想到他今天做的,还有他疼惜她的态度——不行,不能再瞒他下去了。
纵使他知道后,可能会气到不理她——
“傲天。”她站得笔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背着她宽衣的他答:“我在听。”
“就前几天,我不是留下一封信跑回家去,那件事,不是我先前说的那样子。”不敢看他的表情,所以她一开口后,眼睛就低了下去。“对不起,我骗了你,那封‘下堂书’不是我写的,我那时候回去,是因为——”
“你娘生病的关系。”他突然接口,同时将她垂低的脸抬起。
她倒抽口气。“你怎么会知道?”
“爹下午告诉我了。”他说:“所有的事情,包括那封信是张总管代你写的,我全都知道了。”
她慌了手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在我们和好的时候,我就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老实告诉你——”
“我知道,爹说了,是他要你别提的。”
“你不生我气?”她惊讶地看着他。他不是最讨厌人耍心机吗?
他吸口气。“我承认,刚听到的时候,我心里相当不是滋味。想着你、爹、张容还有福山,四个人竟然连成一气设计我,让我连吃了好几回闭门羹,可在爹的解释之下,我突然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做。”
实在是他太过驽钝,才会逼得他们想出那样的法子来。
而且,要不是那封信让他明了彼此的感情,或许自己和她,这会儿还窝在库房套间里,继续谈诗论艺、赏玩古画——继续忽略她那满腔真情。
想通之后,他气就消了。
望着她又垂下的小脸,他揉揉她额发。“不好捱对吧,有事瞒着我的感觉?”
她点点头,心情一松,眼眶也湿了。“自我们和好,这事就一直压在我心里,每一想起就觉得对你过意不去。我好担心你知道后会生我气,真的把我给休了。”
“没事了。”他搔搔她脸。“何况我昨天不是才答应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狠心不理你?”
她破涕为笑,讨好地扯扯他衣摆。“谢谢你不怪我,我发誓,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瞒你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点点她鼻。“来吧,宽衣休息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第9章(2)
隔天一早,傲天和琉璃还在用早膳的时候,“古今斋”的大伙计突然上门。
见着他来,傲天手一摆。“你这么早赶来,肯定还没吃吧?福山,再多拿副碗筷来。”
大伙计连连摇手。“不不不,小的已经吃过了。小的这么早赶来,是因为少爷昨天要小的打探的消息,已经有下落了。”
“这么快?!”他惊讶道。
“也是凑巧,昨天铺子休息之后,小的一个在钱府当管事的朋友来找,正好小的这个朋友,跟李府的总管很熟,这么一介绍下,小的就打听出来了。李府的王总管说,李老爷最近相当着迷古董字画,尤其是王右丞亲绘的‘江山雪霁卷’,只是一直苦寻不着。”
权傲天和琉璃互看一眼。要寻“江山雪霁卷”不难,因为它正完好如初地躺在自家库房里——问题是,值得吗?
用完膳,夫妻俩来到库房,望着王右丞亲绘的“江山雪霁卷”,陷入沉思。
这幅画,对他们两人而言,别具意义。除了它是她爹当年重金买回、她带来的妆奁之外,两人还曾经为了仿效王右丞那微露形迹而不皴染的画法,关在这套间里好几个晚上。
要是李老爷真喜欢王维的画,让出这幅图,权傲天或许还会甘愿一点。但他明白,李老爷之所以要“江山雪霁卷”,不过是想证明自己有钱、有办法罢了。
这幅画落在李老爷手中,真应了一句老话——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琉璃在画前看了又看。“我舍不得。”
知他莫若琉璃——两人想的是同一件事。
“但拿‘江山雪霁卷’换‘松风斋’,值得。”他老实说。
“我知道。”她叹了声偎进他怀里。“只是一想到李老爷那得理不饶人的嘴脸,我还真想使点坏,拿一幅赝画搪塞他。”
“我也这么想。”他低笑。
话是这么说,不过两人都知道,他们不可能这么做。
古玩商人首重信誉——这句话从小到大,他俩的爹不知说过多少次,对他们而言,简直就像自己的名字般熟悉。
而且依权傲天的个性,也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虽然他真的很想这么做。
“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她仰起脸来。“我娘说过我堂哥对‘松风斋’意图不轨,我担心他日后,还会想其他的法子,陷‘松风斋’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