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匀……”荆楚墨哭笑不得,正要解释,忽然听到云芍的叫声。
原来,云芍急匆匆出来,却不见了自家夫人,吓了好大一跳,连忙四处寻找,大声呼唤。
李韵凝连忙伸手想要推开荆楚墨,不料荆楚墨却连忙将她拉向他,还低头用唇堵住了她的口,一面揽住她的腰,不但将她推到了玉阶旁边的角落里,而且还将他那雄壮的身躯重重地抵住了她软软的身子,教她动弹不得。
那玉阶足有阶一丈多高,阶梯旁有白玉石栏杆围着,加上荆楚墨穿着深色衣裳,两个人躲在角落里像隐形了似的,云芍从旁边经过,愣是没看见。
云节越走越远,李韵凝挣扎了半晌,根本不能撼动他分毫,反而将自己累得直喘气。她俏脸微红,胸口起伏不定,身上淡淡的香味随着她的挣扎一丝丝逸出,断断续续钻入荆楚墨的鼻腔,惹得他心痒痒的。
荆楚墨见李韵凝停止了挣扎,吻够了方才放开她,与她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闻。两人贴得极近,四肢交缠,胸腹相贴,密不可分。
“匀匀,我们回家去?为夫自会与你说个明白。”荆楚墨心里像被羽毛扫过,轻飘飘,却让人想入非非。他的身上带着淡淡酒气,眼神在昏暗的角落里显得异常明亮。
李韵凝与他做了几年夫妻,当然知道他在喑示什么,脸顿时滚烫不已,加上浑身有些发软,她几乎站不住。
荆楚墨轻笑一声,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匀匀,为夫好想你啊。”
“将军请自重!”李韵凝倘脸一板,冷冰冰地开口道。
荆楚墨痴痴地看着她:“娘子生起气来也这样好看。”
李韵凝冷哼一声道:“哪个是你的娘子?你的娘子不是在若峰镇的将军府里替你宴请八方来客?你的娘子难道不是留在你身边,与你同生共死?你的娘子难道不是替你操持家务、生儿育女?”说着,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起来。
难道她不想当贤妻?难道她不想为他操持家务、洗衣做饭?但他一年到头的,十二个月里倒有十个、十一个月不在她的身边,她倒是想当贤妻……可哪有机会当?
皇帝哥哥要防着他,把她和儿子扣在京城,她就是想去他身边也无能为力,所以他就在外头找了一个“贤妻”了?他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见娘子气苦,荆楚墨只觉得心如刀割。他何尝不知娘子自嫁了他起,就没得过他的照看,反而还要独自带着幼儿待在京城,替他撑起了一个家?只是,她娇气归娇气,却很识大体,以往从不说这些话,这是伤了心,才会说出口的吧?
荆楚墨心疼不已,一时间竟无话可说。见李韵凝努力想要挣脱他的禁锢,他连忙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又解释道:“匀匀,我写的信你可有收到?”他相信,若是她看过了信,应该会明白的。
李韵凝并没有收到他的信,此时什么都不想听。现在的她只想立刻离开皇宫,不要再看到这个让她觉得伤心的男人,然后回到她温暖的房间去,好好地泡个热水澡、睡个觉,兴许心里就不那么难受了。
“娘子你听我说……”
荆楚墨刚要开口解释,忽然李韵凝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扬声叫道:“云芍!”
原来,云芍找了一圏没找到人,吓得魂飞魄散,又哭又喊地惊动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那太监总管一听说她是大将军荆楚墨夫人的丫鬟,登时十分重视,亲自带了几个小太监帮她一起寻找。一群人快速在周围各处悄悄找了一番,没找到,后来,那太监总管猜测李韵凝并未走远,于是领着云芍等人重新返回大殿附近寻找。
云芍听见李韵凝的声音,惊喜地抬起头,果然在玉阶旁看到了自家主子,连忙奔了过来。
荆楚墨见来了一大群人,想着宫中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只好放开她,陪着她走了出去。
李韵凝走了两步,感觉他还跟着,回过头杏眼一瞪,凶凶地说遗:“你站住,不许跟着我。”
看着她一脸的恼怒、面上还带着些羞涩,又掺着些故意做作的嫌弃,荆楚墨又无奈又好笑,他的小娇妻啊,还真是……傻得可爱。
两人走到院子中间,云芍迎了上来,一见到李韵凝就扑上来抱着她就哭,“郡主,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把您给丢了,回去肯定被王妃扒掉皮。”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一会吵到皇后娘娘可不好。”李韵凝拍了拍云芍的后背,宽慰了两句。
太监总管是个人精啊,一见李韵凝身上披着荆将军的外袍,又见两人面色绯红、气氛怪异,便立刻猜到,大约是这对夫妇久未见面,宫宴尚未结束便忍不住跑出来相见了。也难怪,荆将军与夫人常年分居两地,人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许久未见的,跟那干草遇见了烈火似的,可不得……嘿嘿嘿。
太监总管是个聪明人,于是堆起笑容,上前见礼,“咱家见过荆将军,见过夫人。”
李韵凝放开云芍,颔首淡淡地道谢,“有劳马公公了。”
“应该的、应该的。夫人可是要出宫?奴婢着人抬了轿子来送夫人可好?”
李韵凝刚想说好,荆楚墨开口了,“不必,马公公,麻烦你回头给皇上禀告一声,就说我家夫人不胜酒力,烦你替荆某告个假,先护送夫人回家,荆某下回再陪皇上喝酒。”
李韵凝眼珠子一转,连忙道:“不必了,你还是回去陪皇上吧。锐王府的侍卫就在外面,我自个回去就行。皇上今日正在兴头上,你别扫了皇上的兴。”
李韵凝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将荆楚墨的外袍塞还给他,然后披上自己的披风,扶着云芍,袅袅娜娜地往外面走。那藏在萝裙下的一双莲足还迈起了快节奏的小碎步,就像踩了风火轮一般,急急地往宫外走去。
马公公连忙吩咐了小太监跟着送送,他又对荆楚墨道:“荆将军。”
荆楚墨想了想,今日是皇上为他摆的接风宴,他这个主角要是先走了,岂不是落了皇上的颜面?所以他确实不方便早早离席。于是他笑了笑,道:“酒醒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去了,一会皇上该派人来找我了。”
马公公连忙笑道:“那是,将军可是皇上跟前第一人啊,皇上日常念叨将军的英勇事迹,咱家听得也是佩服不已……”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转身上了台阶,往大殿走去。
荆楚墨站在高处,回头看向李韵凝的方向,直到亲哏见到穿着锐王府服饰的侍卫过来迎向了自家娘子,这才安心回头进了大殿。
因着荆楚墨立了大功,皇上心里高兴,一时竟饮多了几杯。他喝醉了酒,脑子不清醒,就赐同样醉酒的荆楚墨在宫里留宿一夜,还给他安排了两名美人作为赏赐。
第二天当君臣俩醒了酒以后,都齐齐被昨晚的荒唐给吓了一跳。尤其是皇上,心里过意不去得很。一来李韵凝就跟他的亲妹子并没有什么两样,给自己的妹夫塞女人?他是不是脑子里长了草?二来最近李韵凝正与荆楚墨为了子虚乌有的女人在闹和离,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居然塞了两个女人给荆楚墨?
于是皇上赶紧让马公公去打听,还吩咐他务必要嘴巴紧些,等下了朝再禀报给他。马公公不敢怠慢,急忙提审了昨夜被派去服侍荆将军的那两位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