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两位美人哭着对马公公说道,昨天夜里她两人原要服侍荆将军歇下,不料荆将军虽然醉酒,却警醒得很,她们一近身,荆将军就以为有敌袭,直接就从榻上跳下,劈头盖脸地揍了她俩一顿,两人当场就趴地上,动不了了。
两美人感觉她们快被荆将军给打死了!她们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大半夜以后,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准备赶紧出去,找个太医来救命,不料两人一动,荆将军又以为有敌袭,又从榻上跳了下来,又打了她俩一顿。
直到一大早,荆将军醒来,见自己榻前卧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人,不由得十分错愕,还逼问她俩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要不是到了上早朝的时候,他还准备揪着她俩来面圣呐。
美人哭得凄凄哀哀,那鼻青脸肿的样子也分外可怜,但不知为什么马公公就是很想笑。
等皇上散了朝以后,马公公将这事一五一十地报与皇上知哓,两人还躲在御书房里闷笑了好久……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8章(2)
荆楚墨在第二日上朝时便主动提交了兵符,并自请解甲归田,休养生息。皇帝挽留了几句,见他态度坚决,于是收了兵符,让他先去兵部任职。
荆楚墨本打算卸去全身所有职责落个无官一身轻,但是,一则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们尚未安置妥当,再则,鞑靼人虽被剿灭大半,但得知他卸职,想必会有所异动,到时候又有一番折腾。想了想,他接受了皇帝的任命,准备将这些事情都一一处理妥当之后,再谋个虚职。
李韵凝没有回将军府,荆楚墨也没有去,京城的将军府竟冷冷清清的,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指指点点。
在这期间,荆楚墨每日里处理完兵部的事情以后,总要策马出塬,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进入别院,能好好亲近一番自家娘子与儿子。
当然了,别院依然被锐王府的私兵们看得紧紧的,他想娘子想得发疯,却也不愿因为想见娘子而硬闯别院,免得将来与外家闹翻了,更加不好收场。
而荆楚墨也往外家锐王府去了几次,想要求见岳父、岳母,将那误会好好解释清楚。奈何岳父、岳母都不肯给他机会,每每他上门去,他们要嘛就不在府里,要嘛就没空见他。
可虽见不着娘子,但荆楚墨还是能在宫里,每天见一见儿子荆华璋的。听说娘子在别院里过得挺好,每天小锅小灶的,自个做饭吃,挖空心思地创新菜式,还每天侍弄侍弄花草,或是抚抚琴,教丫鬟唱个曲子来解解闷之类的。只是,越是知道她过得好,他这颗心就憋得难受!
荆楚墨一直都知道,这些年他不在妻儿身边,但他的娘子却依燃把京城的将军府打理得很好,连着儿子也被她教养得很好。所以,每每当他以她为豪时,却也有些深深的遗憾,好像她一个人,平时不需要他的照顾和帮衬也能过得很好?这么一想,荆楚墨就更慌了,难道,她真不要他了吗?
荆楚墨思来想去,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匀匀误会了他,他就得主动一点,想法子解决这件事才行。
这一天,荆楚墨下了朝以后,先是受召去了御书房与皇上商议军事,之后就去了东宫,接荆华璋下学。
荆华璋见了爹爹,十分兴奋,拉着荆楚墨的手,得意地向其它人扬了扬下巴,“哼,我爹爹来接我了。”
原来,方才旁人都笑话荆华璋,说他爹爹和娘亲要和离了,他变成了没人要的可怜小孩,他不服气,跟那些人打了一架,然而他岁数最小,个头也最矮,哪里打得过?荆华璋输了面子又输了里子,心里正难过得紧,可巧他爹荆楚墨就来接他了,他的小心脏啊快活极了,爹爹真好。
荆楚墨瞧着儿子脸上的青紫,浓眉一挑,酷酷地道:“儿子,谁打的你?”
荆华璋没吭声,只愤愤不平地瞪了眼打过他的小孩。
“我们才没有打他呢,是他自己摔的。”小孩子害怕了,开始撒谎。
荆华璋见状,十分生气。这些人怎么可艾萨克谎?明明就是他们打的他,只是他不想告状而已,他们怎么可以乱说?
荆楚墨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一脚踩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发出奇怪的声音,然后他松开脚,那石头劈里啪啦地散开,竟被他踩成了碎末。
“谁要是再敢欺负我儿华璋,这石子就是他的下场。”荆楚墨淡淡地道。
那群小孩子瑟瑟发抖,叫喊了一声,四散逃跑了。
荆华璋崇拜地望着爹爹,眼晴里闪闪发亮,“爹爹,你好厉害啊:”
荆楚墨挑了一下眉头,笑道:“那当然。不过华华,爹爹有件事要求你。”
荆华璋挺了挺胸脯,“爹爹尽管说。”
“你娘亲与爹爹生出了误会,却总避着爹爹,所以爹爹想要你把你娘亲从别院带出来,爹爹与你娘亲解释清楚了,咱们一起回将军府住,如何?”
“爹爹,此话当真?”荆华璋听了,心里十分快活。以前是爹爹没回京,所以他只有娘,现在爹爹已经回来了,他也好想过上父母陪伴在身边的好生活。
荆楚墨认真交代道:“记住,不能让人跟着,只单独带你娘亲出来。”
荆华璋挺起了小胸脯,双手抱拳朝爹爹一拱,“华璋得令。”
“真是爹爹的好儿子。走,回家罗。”荆楚墨笑着将他抱起,举到肩上坐好,驮着他出了宫,往别院而去。
别院里,今日李韵凝来了兴致,便吩咐云芍准备食材,她要做菜云芍欢喜无限,连忙下去准备。
于是,李韵凝做好一道西湖醋鱼、一道碧螺虾仁、一道西湖莼菜汤。想了想,她准备再做一道黄焖羊肉。云芍正在处理羊肉,她在旁边看着,教云芍怎么处理。
荆华积一回到别院,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厨房,拉着他娘的手,又一阵风似的就往外跑。
李韵凝猝不及防地被儿子拉到了厨房外头,眼看就要出了院门了,这才一把又将儿子拉了回来,“华华回来了,可饿了?娘亲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西湖醋鱼,走,咱们试试去。”
荆华璋气喘吁吁地道:“先不吃了,娘亲您跟我走。”
“去哪里呀?急急忙忙的。”李韵凝牵着他,顺着他走。
荆华璋道:“跟着我来就是了。”
“走慢点,别摔着。”李韵凝不知儿子要做什么,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过去,因见他跑得急,还不住地轻声嘱咐道。
荆华璋抿着嘴,迈着小短腿快速地往后院走去。
母子两人来到后院围墙边一棵梧桐树边停了下来,荆华璋扬起脸,冲着围墙大叫道:“爹爹、爹爹!”
李韵凝被吓了一跳,心想儿子这是想爹想到魔障了吗?怎么冲着一堵墙叫爹呢?她连忙拉住了儿子,“华华别乱喊,这里哪有你爹?快快随了娘亲过去。今天啊,娘亲还做了碧螺虾仁、西湖莼菜汤……”
“华华的爹就在这里。”墙上忽然出现一个人,含笑看着两人。
李韵凝又被吓了一跳,她定眼一看,扒着墙头的那个竟是荆楚墨,李韵凝眉头一皱,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裙摆,转身就要离开。
荆楚墨一着急,从墙头飞身下来,落到她面前,“匀匀、匀匀,听我说……”
李韵凝后退了半步,怒视着荆楚墨,而两名带侍卫也不知道从哪里忽然钻了出来,挡在她面前,齐齐对荆楚墨说道:“荆将军请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