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尊严不重要、骄傲不重要,她的知觉里,满满的装的都是他。
他带着茧的粗砺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身子,让她泛起疙瘩,却又盼着这样的磨擦让她全身发麻。
他解开她的盘扣、褪去她的衣服,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向她入侵。她本以为自己的战斗力很强,却没想到在此刻投降,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她放任自己沉沦。
他想她,很想很想很想她,想得心抽心痛,想得无法自抑,过去几个月里想,眼下更想更想。
他知道自己粗暴了,但他无法克制,他吻住她的唇,进入她的身子,他在她身上宣泄自己的紧张与恐惧。
是的,从接到信的那刻起,他就紧张恐惧。
他害怕失去她,失去一个肯喂他吃糖、愿意陪伴他的女子,他害怕幸福太短暂,转眼就消失。
他没有爹娘、没有亲人了,她是他唯一的至亲,他不可以被抛下,他要她永远待在他身边。
他惶然、他疯狂索取,他一遍一遍对她说:“不要离开我,你答应过我的。”
这时候的他,像个无助的孩子,让她无法硬下心来拒绝,明知道这样对自己不公平,她仍然敞开身心迎接他。
一夜雨狂风骤,她在欲海中浮沉,即使累极倦极,他也不愿放开她的身体。
他抱着她熟睡,一路从京城赶回辽州,吊着心、吊着恐惧,他身心俱疲,但手脚仍紧紧环着她,半点不肯松懈。
火光渐微,浅浅从梦中醒来,看见他眼下的青色,心微涩。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不晓得他是毒品,一沾上就会成瘾?她怎么可以放任情欲为自己做决定?
这是错的,是无法挽回的错误,更可恨的是,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她试着挪开他的手,只是轻轻挪动,他立刻警觉惊醒。
“你要做什么?”她又要走了、又要逃了,又要把他的心狠狠吊上?
他的怒气几乎要化成实质喷发,但她看见的,不是他的愤怒,而是他的受伤。
缓缓吐气,她指指枯枝,道:“火。”
楚默渊转身,发现火堆只剩余烬,起身下床,扔了一把枯枝到火堆里,不久,火又燃起。
他回到床上,再度将她抱进怀里。
她没有问任何问题,他却迫不及待要告诉她所有事情,因为他不要她伤心,不要冒险失去她。
“我没有抛弃你,我没要接受赐婚,但那天我不能不对你狠心,因为你是章妃要找的安乐公主……”
他的故事开始了,他不是喜欢说话的男人,他更擅长用武力解决问题,但是这一天,他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从他离开辽州的第一天讲起,到他返抵辽州的最后一天……所有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他的心情,他的快乐与哀怨、成就与悲伤,他全都一一与她分享。
当然,他仍旧是擅长肢体动作的男人。
因此在故事讲完之后,他再次进行一场战役,男人与女人之间的。
只不过这一回,她心里不再矛盾,还有很多很多,多到数不清的快乐。
因为他说:“你不必担心我身边会有其他女人,因为我不允许你和我母亲受同样的伤害。”
因为他说:“如果前途和你,我只能选一个,我选你,我不介意和你在这个山洞里过一辈子。”
因为他说:“我会证明我和向禹侗不是同类人,但你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当然,变成公主,有机会修理将她发送边关的“四皇兄”也挺让人快乐的,而日后能够预期的厚赏也教人心生雀跃。
用力抱住她的肌肉男,浅浅送上热吻,她要再对他耍流氓……
尾声 幸福美满的以后
捧着大肚子,浅浅走在山路上,下山的动作很利落,只不过她利落的动作让跟在旁边的楚默渊冷汗直流。
这是她的第三胎,成亲五年之后第三次怀孕。
也不晓得是她这块田太肥沃还是楚默渊勤于耕种,总之,在四岁的女儿、两岁的儿子之后,她的肚子又有了新货,原则上,两个月后宝宝就会加入这个家庭,成为家里的一份子。
说起成亲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那天在山洞里,浅浅知道所有的故事之后,紧接着又是一番激战,然后他们回到庄子,看到脸色可以和缰尸媲美的钱公公。
不能怪他脸臭,实在是因为公主那副被充分滋润过的神态……让他怎么棒打鸳鸯?怎么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
他宣读圣旨,除封号赏赐外,圣旨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让浅浅回京。
幸好浅浅是学霸,文言文还难不倒她,不然那卷明黄布帛只能对牛说话了。
接下圣旨,浅浅对钱公公说:“还请公公转告父皇,浅浅身子不便,恐怕不能进京面圣。”
她的表情暧昧、口气更暧味,她简直是明示了,明白表示她肚子里有楚默渊的种。
浅浅怀孕,钱公公还能强迫她进京?万一半路上发生点什么……那可是金枝玉叶,他承担不起责任。
钱公公走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浅浅肚子上,而楚默渊除了惊喜,还有更多的惊吓,她怀上了,他却还……过去十二个时辰的激战,孩子有没有损伤?
看着众人的表情,浅浅大翻白眼,挥挥手道:“放心,里面除了昨天吃的东西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你刚刚……明明就说得很清楚……”郑齐支吾。
“不够清楚,能把钱公公吓退吗?皇上可以任性,我却不想认命,万一他真找个人把我嫁掉,我找谁哭冤去?”说完,她笑咪咪问:“有东西可以吃吗?我饿了。”
“有!”一句话,满屋子的人全出去给浅浅张罗吃的去了。
屋里只剩下她和楚默渊,她问:“想不想娶我?”
“想。”回答这种话,不必经过大脑。
“那就加把劲啰,赶紧弄假成真。”她环住他的腰,笑道“晚上,看你的!”
楚默渊红了耳根。
流氓、太太太流氓了,他怎么会爱上一个女流氓!
那个晚上他加好几把劲,烧掉不少干柴,点出无数烈火,然后弄假成真,三个月后钱公公再度出现,送上两百多抬嫁妆。
女儿肚子里有人家的种,当皇帝的任性不起来,只能乖乖认命。
然后接下来几年,浅浅孩子一个接一个生,她打定主意要给孤独的男人生一大窝孩子,让他们的笑声融化掉他心底的冰霜。
她的生子数目还没达标,但目的已经达标,现在的楚默渊爱玩爱笑,爱抱着孩子到处炫耀。
辽州正在盖第十座城,越来越多的商人聚集,让辽州成为贯穿南北东西的经济大州。
楚默渊说到做到,浅浅想要任何东西,都可以在城里买到,物资之丰,便是京城也比不上,每年辽州上缴给朝廷的税,可抵三个州,更别说楚默渊给皇帝经营的房地产业,大大地丰盈了国库。
因此原本对女婿颇有微词的皇帝,看在钱的分上,也不能做得太糟是不?
因此楚默渊的品级一年升一回,侯爷变成国公爷,赏赐一年比一年丰富,楚默渊成了朝廷里的重要人物。
而楚默渊那三座城的收入,让他变成土财主,他买山买地,好让老婆充分发挥农业知识。
于是辽州种出来的稻麦、高粱、大豆、棉花……比别处好,收成比别处多,他们成了全国药材最重要产地,不只如此,这五年里,他们开垦了三十几座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