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陈律师在他成年后交给他一本存折和一些股票,那笔金额数字不小,当初他创业也是因为有了这笔金援才会那么顺利。也许父母对于他一出生就克死祖父而遭家族中人排挤一事有未雨绸缪,因此才早就为他的将来做打算。
祁芳明夫妻一阵沉默。
祁勋丰并不急,反正联通现在在他手上,这笔帐他们可以慢慢来算。“你们既然不是真关心我、真的为我好,就别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不曾为我设想,现在忽然说为我好,只是令人匪夷所思。我的婚姻大事也不劳烦心,更别插手。”
“老奶奶是真的关心你。”
祁勋丰冷笑。“婚事吗?她不过是担心我会娶个有害祁家家运的女人。”
“娶个八字令奶奶满意的女人有那么难吗?”
“要娶的妻子,我自己满不满意比较重要吧?更何况真的是她满意的吗?还是那个神算满意的?”祁勋丰不留情面的说:“要是那人说什么都照单全收的话,哪天他被有心人士收买,塞了个无盐女或别有目的的蛇蝎美人来,我也得照收不成?”
祁芳明眼神有点闪烁,这番话说得他十分心虚。“你这是侮辱了梁神算,当心有报应。”
祁勋丰冷笑。“真有报应也不会是我首当其冲。有人假藉神佛之名坏事做尽、谎话说尽,在他没得到报应前,我怎么会有事?”
祁芳明皱着眉,思索该如何让祁勋丰走入自己设好的陷阱?他不上钩,往后自己日子不好过不说,也白白花了笔钱在梁一心身上。
想到祁勋丰一回来就到自家父母以前住的地方走走,这小子似乎很孝顺……他的眼阴险的眯了一下,“总之,不管你有多不相信我们是为你好,奶奶也八十了,你尽孝道的机会也许不多了,姑且不说是为你个人,难道你就不会想为你的父母尽些孝道吗?你还没为人父,自然无从体会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恸。”
祁勋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待他走远了,祁夫人蹙起眉,“这么难说话……你想咱们的计划可行吗?”
“应该可行。”
“前阵子你不是听闻周董事对他很不悦?老实说,看他这副嚣张样,我还真希望有谁能挫挫他的锐气。”
“唉,周董是黑道漂白,在大企业里他如果还没收敛这种凡事快意泯恩仇的手段,早晚会出事。我也看那小子不顺眼,但却不会向周董靠拢,否则他一出事我一定受牵连。那一位大股东不是只会放话唬人的人,前阵子祁勋丰不就轻微骨折?他说是走路跌倒,我高度怀疑和周董有关。”
“小小的骨折能警告什么?公司新制不是照样推行?”
“是啊,所以一定还有后续。”祁芳明笑了。
“如果周董不小心把他玩挂了呢?那咱们的美人计还上不上演?”
“那就看那小子是注定栽在男人手上,还是女人手上了。”
“你这么有把握?我瞧美人计的美人的确是上等货色,不过祁勋丰不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吗?虽然不太想替他说话,但他看来不太像会见异思迁的男人。”
“啧!你太不懂男人了。男人这一辈子最难忘的通常是初恋情人,而初恋情人又比不上另一种女人——为了救自己而死的女人。如果这两种情况刚好又是在同一个女人身上,那这男人这辈子永远忘不了她。”
“那……美人计的美人是?”
“刚好就是他忘不了的女人。”
“她……她没死?!”
“真的死了,没人可以死而复生。”
“那究竟是谁?”
“一个神似她的女人……不,根本是一模一样。”
美人计,也该是上演的时候了。
第6章(2)
在刘福常光顾的大间水果行,祁勋丰这个大老板难得像个员工一样听命于人。
他拿着手机,依言来到一堆哈密瓜小山前。“……五颗哈密瓜,你打算做哈密瓜慕斯吗?”那是他爱吃的甜点之一。
刘福做的蛋糕几乎都不加香料,很多是直接萃取水果本身的香气,吃得出天然新鲜,他吃习惯后反而对外头的甜点少了兴趣。
“对。”刘福一面注意鲜奶油的打泡状况,一面用电话指挥祁勋丰购物。
平常小绿会负责采买水果,可这几天小绿重感冒请假,水果缺了好几样。她正忙得不可开交,他打电话说要过来,她只得请他代买一些以应急。
“我的哈密瓜慕斯上要有很多鲜奶油。”
“知道了。对了,顺便帮我买三盒大颗的草莓回来,请老板娘挑,说幸福艺术蛋糕要用的她就知道了。”
“草莓?”
“没错。这正是你克服心理障碍的大好时机,去吧。”说着,连刘福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听到你在笑,刘福小姐。”
“哪有!我现在很忙,为了有时间和你约会而努力呢。”最近祁勋丰真的很神秘,一下要她的生辰八字,一下又突然要她拨出时间约会。
生辰八字?应该不是要合八字什么的吧,他不是不信这套?而且他们交往至今还不到一个月,也没那么急吧?刘福自顾自的傻笑,没注意打着鲜奶油的机器转速过快,溅出了一坨正好命中她的脸,她回过神来,慌忙尖叫,“发了、太发了!不多说了,记得买草莓。啊——又来了……”
祁勋丰对着手机摇头失笑,这女人!
其实珠宝公司今天来了电话,说他订制的戒指在赶工,预计一个月后可以拿到。如果刘福知道近期他要求婚,会有什么反应?开心、错愕?还是生气?
重点是,她会答应吗?
交往的日子是短了些,那是因为先前彼此都不够诚实。不过有了前面好长一段时间的友谊当基石,成了恋人后,他便自然的觉得早该如此。
他会这样决定,并不是全不顾及她的感受,而是他送回大宅给梁大师看的生辰八字果然被打回票,说什么刘福命硬福薄、克夫克子,娶这样命格的女人回家,家运注定衰败。
意料中的事,他没有失望,只是生气,气自己没事干啥把祁芳明的话听进去?
反正只要人不是他们选的、他们喜欢的,不是有背景的千金小姐,即使不是刘福,任何人八字一呈上一样命硬福薄、克夫克子。
去他的命硬福薄、克夫克子!打从和刘福在一块,先不说他心情前所未有的愉快,就连事业也连带好运不断,连觉得没机会的生意都能意外谈成。
他早说过了,她是他的福星。
可刘福提前曝了光,而且还是他亲手所为,事情至此他不是不懊恼,所以得要先下手为强防范未然。
为了防止那些人阻止他不成,转而开始骚扰刘福,上演一些连续剧般的洒狗血戏码,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他尽快把她娶回家,断了那些人的妄念。而求婚前后,他也该找个时间拜访她的家人。
刘福说,她父母长期居住国外,她上头有两个姊姊,二姊是很平凡的上班族,但做过很多“不平凡”的事,可对于所谓的“不平凡事”是指什么,他问过,她却只是笑一笑就打住不说。
至于她大姊,他曾听闻是个继承家业的风水地理师。可能她知道他讨厌所谓的“神算”,因此对于大姊也鲜少提及,倒是她大姊夫居然是池静
池静在生意上和他有些往来,如果没记错,那人也是不信鬼神的科学控一枚。